第199章 沉淪
沈段丞聽著人的話,心中疑惑,他們從來都沒有這樣對待過他,從來沈段丞說一他們絕無二話,可這一年多的分散之後,似乎是生出了許多的主見出來。
沈段丞一雙冷冷的眼睛看向他,那眼神中有狠毒,有疑惑,還有對兄弟的疑惑。
那人將臉低下去,不敢看沈段丞的眼睛。
不管沈段丞對其他人如何,但是對他們這些影子侍衛是百般的好,從來沒有過苛待,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才對沈段丞無比忠誠,從來不曾違拗。
對這些影子侍衛來說,沈段丞是主子,也是他們一手護著長大的弟弟,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最是深厚。
而正因為如此,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沈段丞再次陷入那無盡的漩渦之中。
“為什麽。”沈段丞的心十分敏感,隻要是這一句問話便就足以讓沈段丞出現懷疑,“莫非你們已經有了二心?”
那人跪下恭敬回道:“三爺不敢。”
“是嗎?”沈段丞冷笑,這語氣皆是輕蔑還帶有些許失望。
沈段丞在心中是不想這麽對待他們的,無奈而已,眼下手中可以用的人隻有他們十幾個,如果他們有二心,沈段丞的事便是必敗無疑。
由此沈段丞不得不向他們偽裝,最為了解的人才最能抓住對方的軟肋,為了這件事,沈段丞可以用任何招數。
那人還知道害怕就好,沈段丞知道他怕什麽,怕沈段丞會因此生氣,會因此對他們產生懷疑之心。
其實隻要是沈段丞認準的人,如何都不會改變他的想法的,對墨無垢是,對他的這些親信更是。
“這一年來想必是嚐到了平常人家日子的好來了吧。”沈段丞陰陽怪氣的說道,墨無垢那時為他們安排好了後路,他們要是真的不是貪戀那平凡日子,如何也是會去找自己的,可是他們沒有。
直到沈段丞回到皇宮有一月之久,放了那七彩煙花召集匯合他們才出現,不是神思倦怠了是因為什麽,他們已經不複從前,而沈段丞這次是不準備要命了。
“三爺恕罪。”那人慌張答道,跪在沈段丞的麵前。
沈段丞假裝著說道:“若是你心中有顧忌,我絕對不會為難你,你隻要說想走再也不做,我便放你走。”
那人心中猶豫。
而在沈段丞說了下一句徹底沒了心思,“今後我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
沈段丞很少和他人說這種氣話,死活二字也是很少提起,今日這影子侍衛聽了這一句足可想見沈段丞的對此事的氣憤。
沈段丞背過身去,隻等著這人表一表忠心。
“屬下必定肝腦塗地。”他無奈說道,到此時必定要向沈段丞表表忠心才可過關,這畢竟是多年來的主子。
沈段丞冷冷一句:“可是心甘情願,我給過你脫身的機會。”
那人無言飛身而去了。
遠在北海之外,北海帝國的皇宮裝扮了起來,為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接風洗塵,墨無垢與沈琅夜著
皇宮的平常裝扮,並未十分顯現富麗,夫妻二人同心,落在北海帝君的眼裏成了他夫妻二人齊心協力的表現。
那越公主特意選了一件番邦國度的常服出席,看上去別有一種風情,且越公主本為番邦血統,這衣服在她身上穿著極為協調。
“貴客遠道而來,略備薄酒不成敬意。”幽帝禮貌說道。
沈琅夜,墨無垢與越公主三人向幽帝舉杯一飲而盡。
宮廷歌舞開始,幽帝的做派十分霸道,斜倚在軟榻之上,將周圍人等視作無物,墨無垢瞧著這北海帝君倒是別有一番性子。
他這般隨意使然看著倒有幾分墨無垢當年初次見到沈段丞的那副**不羈的樣子。
幽帝醉眼恍惚看向了墨無垢與沈琅夜,他夫妻二人舉杯對飲,就似中原的尋常夫妻一般琴瑟相合,幽帝見此情景十分悵然,他的皇宮中萬千女子沒有一人能夠與他舉案齊眉,見沈琅夜與墨無垢在一起的場景,倒不由得生出些許羨慕來。
那墨無垢容貌算在上乘,但與一旁的越公主相比卻是落了下風,越公主的那張臉極盡媚色,是墨無垢的容顏所最欠缺的東西,但是絲毫不減少她對男人的吸引力,更重要的是她的那雙眼睛,十分澄澈。
似北海海麵之上泛起的細細波紋,海中實則有魚兒在遊動,就如她的聰慧,藏匿於海中無法讓人親眼得見。
幽帝的眼睛又看向沈琅夜,這男子一身柔和,實則手腕強勁,不比沈段丞差分毫,到底都是沈家的男兒,在對待外敵之上皆不手軟,這一年來北海帝國迫於大秦的壓力很難喘息,皆是這位柔和的男子所為。
幽帝對沈琅夜心中有些欽佩,在得知沈段丞與沈琅夜都鍾情於墨無垢這女子的時候,便對沈琅夜與墨無垢有了興趣。
而墨無垢沒有叫幽帝失望,沈琅夜更沒有叫幽帝失望。
墨無垢與沈琅夜本在對飲,舉杯間偶然看見幽帝的眼睛在往兩人的身上看,墨無垢與沈琅夜對視片刻。
想著許是兩人的恩愛表現的太過招搖,所以叫幽帝多看了兩眼,便也收斂了動作默默吃了些東西。
“皇上,這北海帝君為何總是看著我們。”墨無垢低著頭,有些嬌羞的問道。
沈琅夜會意一笑,“晚上告訴你啊。”
兩人本應該在夜晚之時的耳語在此時就已經忍不住說了出來,幸好沒有旁人聽見,否則豈不是為人恥笑了。
墨無垢為沈琅夜斟滿了酒,“皇上該敬帝君一杯才是。”
而後沈琅夜端起酒杯,起身站立向幽帝敬酒道:“多謝帝君的盛情款待。”而後一飲而盡。
幽帝單隻手輕佻拿起麵前的酒杯,身子還歪斜著仰頭喝盡了,雖所為不在禮數,但也總算是領了沈琅夜的敬意。
幽帝所為皆被沈琅夜看在眼中,他實在不注重禮節,若是與親眷如此也無妨了,但是沈琅夜與墨無垢的鄰國之客,豈可如此任性。
礙於麵子沈琅夜便也沒有反應,便坐下獨自飲酒去了。
墨無垢知道沈琅夜的心思,便在沈琅夜的身邊輕輕說道:“帝君性情直爽,不過是風俗罷了,我中原極重禮節,隻是差異而已。”
沈琅夜點了點頭,這幽帝也並沒有叫沈琅夜看在眼裏,他如何作為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其實幽帝是故意如此作為,不過是想試探試探沈琅夜的性情,他如此顧及他人臉麵,性格算不得直爽,不似沈段丞的性子。
幽帝突然想起昔年,那時他與沈段丞還是十幾歲的少年,兩人是第一次見麵。
都是少年為帝,按照家族的管教所有行事一板一眼極重顏麵,兩人本相敬客氣,可兩杯淡酒便叫幽帝有些暈醉,也似今日這般的無所顧忌。
而那時的沈段丞見自己這副樣子卻出言嘲諷了起來,那時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帝君身為一國之君,卻如此沒有天子威儀,實在是令朕失望。”
那房間之中本就隻有幽帝與沈段丞兩人,且兩人皆是少年,而少年心性卻都如萬裏層雲一般,這沈段丞並非是謙和知禮的佳公子,幽帝一樣很失望,“看來你我都不是什麽得體的人。”
也就是這一句話,沈段丞與幽帝卻成了知己。沈段丞了解幽帝的**不羈,而幽帝也知了沈段丞的不饒人。
而那往日與今日相較,這沈琅夜並非是與幽帝對脾氣的人,幽帝沒有什麽失望,隻是好奇,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男子,墨無垢怎會哪個都愛。
若這女子的愛如此隨意,那是否幽帝也可插上一腳呢。
“聽聞越公主能歌善舞,不如也讓我們諸位見見公主的本事。”幽帝一雙醉眼看向越公主。
這問話突如其來,越公主為之一驚,本想著在這宴會當中陪著享用完這頓晚膳便行了,卻不想還是不得安生,
越公主自小便在幽帝身側,知道幽帝的脾性,他不過是想要看看歌舞罷了,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到底是幽帝養大的一個玩物,本來就是做這用處的,越公主心中並沒有什麽不高興,幽帝願看,那便舞給他看好了。
而墨無垢卻看不透幽帝意思了,這越公主是他的人,裝作不認識也就罷了,而偏要叫起來為他舞蹈是為何,難不成有什麽企圖。
“帝君既然有意,那越便獻醜了。”而後到後殿去換上了舞衣。
墨無垢心中擔心,但看著幽帝的樣子好像並無什麽企圖,將信將疑的注意著這殿中的一切。
越公主似乎別出心意的選了一件緊著的舞服,將披散的發也利索的束起,這舞蹈也並非是嬌柔的舞蹈,而是帶有強力的舞劍。
越公主的身段十分勻稱,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戾氣和殺氣,而她並未帶著劍器,空手舞蹈。
幽帝麵上十分享受,而後將身旁侍衛腰間的佩劍抽出朝著越公主扔去,越公主輕鬆接下向幽帝一笑,而後每做一個動作都朝著沈琅夜而來。
沈琅夜被她鋒利的劍嚇得有些出神,幾次倒吸冷氣,墨無垢是弄不清楚這到底是幽帝交代還是她自己所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