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爭吵

瑜妃輕笑,“是,心愛之人在這裏。”瑜妃無言,誰叫她喜歡沈琅夜,從決定進宮的那天開始便將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沈琅夜的心上,可那個男人是天子啊,並且他沒有愛過自己。

“為了今後還是向皇上要份恩寵,有個孩子在身邊也是好的。”墨無垢突然向瑜妃說道。

已經聽說多時了,沈琅夜是多個日夜與瑜妃相見,可就是沒有和她真正的行過夫妻之禮,現今墨無垢也已經是皇後了,皇家子嗣才是她最在乎的事情。

而這段時間墨無垢也看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沈琅夜不可能這一生隻與自己一人恩愛,他到底是皇上,縱使他再對自己忠心可皇家的血脈也要延續,總不能隻墨無垢一個人給沈琅夜生那麽多的孩子。

況且雖然沈榮已經是太子,可墨無垢還是不放心,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孩子長大了是否真的有治理天下之才,若是他沒有這個能力,將這天下交到他的手裏豈非是浪費,身在後位這些事情不得不想。

瑜妃明白墨無垢的意思,可沈琅夜不喜歡自己,瑜妃也是有份傲骨在的,既然沈琅夜對自己並非是真愛,那又何必強迫了他,既然他將自己視為知己,那便隻做他的知己就罷了。

“臣妾無福,恐怕不能達到皇後娘娘的期願。”瑜妃回道。

瑜妃的母家已經足夠強盛,可她身在後宮,母家人也是顧及不上多少的,“到底要給自己奔一個前程,還是有個孩子好,我希望皇上的膝下再添位皇子,大秦的天下,必定要賢能者勝任,我的榮兒恐怕沒有這個好命。”

“皇後娘娘這是什麽話,太子已經是大秦既定的國主,臣妾惶恐實在不敢。”瑜妃低下頭去怯怯的說道。

墨無垢這心思便是要將自己的孩子從這太子的位子上拿下來嗎。這太子之位是多少人求而求不得的,墨無垢怎麽能夠有這種想法。

她的心思實在難以琢磨。

墨無垢淺笑沒有說話,沈琅夜把這太子之位給了沈榮,不過是看著墨無垢與他的情分罷了,墨無垢的本心是不願的,再者也不知自己的兒子是否就能做這大秦的聖主,必定不能任由沈琅夜一意孤行。

“難道皇後娘娘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做皇帝?”瑜妃疑問問道。

瑜妃的問題問的慌張,恐怕她是沒有見過墨無垢這樣的母親吧,可墨無垢也並非是這個意思。

“我隻是不想占了先機而已,皇上該有許多孩子的,若是榮兒真的出挑,將來繼承大統我自然不會阻攔,隻是若今後還有賢能者,豈非是我的榮兒搶了人家的。”墨無垢如此回道。

這才是賢妻的樣子,才是皇後的風範,瑜妃點了點頭,可她真的不想與沈琅夜之間有什麽,已經互為了知己,隻能做名份上的夫妻了。

“皇上自然會有其他的孩子的,隻是皇後娘娘我實在不能。”瑜妃一再拒絕。

墨無垢找到瑜妃是因為瑜妃的性子無爭,將來必不會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墨無垢看上了她

,也希望沈琅夜的皇子是由她來撫育。

可不想瑜妃已經無爭到了此處,她總會有相通的那一天,畢竟在這宮中生存需要一個依靠的。

“好吧,妹妹慢慢想,皇上還有足夠的時間,在這宮中想要明哲保身可不是件易事。”墨無垢囑咐道。

兩人現在已經走到了分岔路口,便是要分手各自回各自的宮中了。

“妹妹回去歇息吧。”墨無垢溫溫的說道。

瑜妃向墨無垢行了一禮,“皇後娘娘慢走。”便順著她回宮的路走去了。

紅竺扶著墨無垢回去,多嘴了一句:“娘娘是否做的太好,我還從未見過娘娘如此的人。”

墨無垢笑問:“本宮行事是否有些奇怪。”

紅竺似是剛剛進宮,總還沒有見過幾個妃嬪的吧,再者一年之前破宮之日,沈琅夜已經將宮中人換了一茬,紅竺應當是新人才對。

“奴婢曾侍奉過前皇後。”紅竺說道,“前皇後卻是與娘娘不同,她為段丞相的長女,十分有主張,自從她入了先帝宮中之後,其他妃子皆是很難與先帝見麵,奴婢還是頭一次見到娘娘這樣將皇上往其他的娘娘那邊推的人呢。”

紅竺竟然侍奉過先皇後,莫非是沈琅夜在為宮中換人的時候出了紕漏,這樣的人怎麽能夠會留在宮中呢。

墨無垢立即對這丫頭提高了警惕,冷聲問道:“那你是怎麽進宮來的。”

紅竺聽著墨無垢的語氣被嚇了一跳,便跪在了地上,“娘娘不要多心,自先皇後死後,皇上便將奴婢等人遣出了宮外,實在是家中生計所迫,奴婢家中皆是女子,無一男丁,所以才又入宮中的。”

“哦。”墨無垢聽著這解釋也算合理,便也沒深追究,聽聞是為了家中人才進宮服侍,墨無垢對這樣經曆的女子總有份同情在,就如當初的自己一般。

“起來吧,我也是隨口問一句,若是家中有什麽難事盡管和本宮說。”墨無垢溫溫的說道,紅竺站起身來便扶著墨無垢回去了。

幾日後,番邦和親的公主到來,墨無垢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便與沈琅夜一同去參加宮廷的接待宴會,為前來和親的越公主接風洗塵。

鳳冠霞帔甚是華美,墨無垢的容顏將所有嬪妃壓在之下。

沈琅夜與墨無垢坐在一起對飲,看著殿中的異域節目,墨無垢本是沒有看幾眼的,向來不喜好歌舞,酒飲多了有些微微的暈醉,扶額正休息著,隨意看了一眼殿中起舞帶著麵具的男子。

那眼神好熟悉,“三爺。”墨無垢小聲自語。

“什麽。”沈琅夜轉過頭來,看著墨無垢臉頰上的紅暈,愛撫的一笑,“是醉了吧,回去休息吧。”

墨無垢搖了搖頭,不想讓沈琅夜看出端倪,“我沒事。”

沈琅夜叫人端了碗梨汁過來給墨無垢醒酒,而後便也沒了下話。

墨無垢仔細的看著在殿中起舞的男子,怎麽看怎麽像沈段丞,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為什麽會出現

在這裏。

“皇上,這是什麽舞蹈?”墨無垢問道。

沈琅夜溫溫的回道:“這是番邦進獻的舞蹈,大概是當地的風俗吧,中原卻是很少見的。”

墨無垢點了點頭,這既然是番邦進獻的舞蹈,那與沈段丞不可能有什麽關係吧,沈段丞為何會混到番邦人當中。

實在太像了,墨無垢與沈段丞幾個月的朝夕相處,自然比任何人都熟悉他。

這歌舞結束,墨無垢便想著跟上去看看,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沈段丞,一年未見了,墨無垢從來沒有忘記對沈段丞的思念。

“皇上,臣妾想到外麵去吹吹風。”墨無垢向沈琅夜說道,眼睛一直跟隨在那個帶著麵具的男子的身上。

沈琅夜沒有發覺墨無垢的異常,寵愛的說道:“去吧,實在累了便就去休息吧,朕晚一些到你那裏去。”

墨無垢點了點頭,而後由紅竺扶著往那些表演節目的藝人們所處的房間去了。

周圍皆是黑漆漆的,前方那房屋的光亮,是墨無垢現在所有的向往。

墨無垢很怕,怕真的是沈段丞回來了,若是他回來了,那現在所擁有的所有都將留不住墨無垢的心,墨無垢怕自己會辜負了沈琅夜的一片真心,會忍不住和沈段丞遠走高飛。

“娘娘來這裏幹什麽。”紅竺問道。

墨無垢慌了心神,結結巴巴回道:“沒有什麽,隻是出來透透氣。”

回身見到宮人打著燈籠將方才表演的人帶回了這裏,墨無垢看著那男子的身影十分慌張,不巧那男子也看到了墨無垢,便和身邊的人說了些什麽,而後向著墨無垢這邊走來。

墨無垢看著他往這邊來,心中禁不住的害怕,便趕緊轉身要走。

聽到後麵的那男子叫了一聲:“皇後娘娘。”

是他沒錯,沈段丞多次叫著自己皇後娘娘,那聲音那語氣墨無垢一輩子都不能忘記。

墨無垢停下了腳步,回身看著眼前那人,他還是帶著麵具,墨無垢的眼淚洶湧而出,在這漆黑的夜色之中,紅竺並不能仔細的看到墨無垢所掉下來的眼淚,墨無忌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盡量平穩著語調和紅竺說道:“你去遠處等我。”

紅竺應了一聲是便走開了。

墨無垢的滿心皆是愧疚,想念,不想還能有與他相見的這一天,兩人在這夜色中相對,彼此無言。

墨無垢的眼淚抑製不住掉落,隻聽那男子說道:“我從番邦而來,隻是想見見一位故人,想知道她過得是否安樂,是否有什麽不如意的地方。”

沈段丞是不想說出自己的身份吧,也好,他不說出來也少了威脅。

“舞師的舞技十分好,本宮從來都沒有見過。”墨無垢也隨著說題外話。

四周靜悄悄的,這夏日所有的涼爽都在夜晚。

沈段丞的身上卻有些寒意,“遠隔大海崇洋,隻是因為思念罷了,今日也是見到了,我知她心中還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