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中宮之後1
便急急忙忙的趕到了朝堂之上。
見到沈段丞急著行了一個禮，“皇上。”墨無垢有些微喘，忙了這麽久的一件事終於要出結果了，墨無垢怎能不著急。
“賜坐。”沈段丞威嚴說道，接著一個小太監搬了把椅子放在沈段丞的斜對方向，墨無垢便坐在了那裏。
看著朝堂之下的段紹崖，墨無垢恨不得現在就讓他死。
段紹崖的神色有些慌張。沈琅夜帶上來的證人不是別人，正是段紹崖當初叫他假扮朝廷官員，去蒙騙墨家的那個人。
墨無垢靜靜等著沈琅夜帶上來的這人親手指正沈段丞，雖然段紹崖的死期就在當下，可墨無垢還是難以忍耐，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回皇上，小人原來是段丞相家中的家丁，幾月之前段丞相要小人假扮官員到鑄鐵山莊和莊主墨少羽談鑄鐵生意，要小人說是朝廷指令，說事後給小人一大筆錢離開大秦，小人做成之後，段紹崖確實給了小人一大筆錢，但是又派殺手來殺小人。”
那人狠狠的看了段紹崖一眼。
而後繼續說道：“小人知道是段丞相要殺小人，幸好被十三王爺所救下，小人才逃過了一劫。”
這才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若是段紹崖做人不要這樣趕盡殺絕，興許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自己的狗都反咬了他一口，真是可悲。
“寧妃，你看看，那人你是否見過，他是否來過墨家談什麽生意？”沈段丞看著堂下的段紹崖，問著墨無垢。
段紹崖此時緊緊的咬著牙，額頭之上的青筋暴起，心中定是痕痕。
墨無垢知道他今天必然完了，堂下的那人墨無垢沒有見過，那時墨無垢還是在家中後院閑在的小姐，從來不參與家中的生意事，自然是沒有見過這個人。
不過現在堂下的這個人，即便是沈琅夜抓來充數的人，墨無垢也一定會指認他，這人即便來指認了，也是死罪一條，墨無垢不會放過他。
對於害過她家中人的惡人，墨無垢不管他們的身世如何可憐，是否曾經快要沒命，墨無垢絕對不會放過。
在此時墨無垢沒有善良。
墨無垢口齒清楚，一字一句的說道：“就是他，我曾見過這個人來過家中。”這大殿之中一片沉寂，想著在後宮之中風生水起的寧妃娘娘，又是鑄鐵山莊的大小姐，還是名滿天下的女富商，何等的尊貴。
竟然家中也曾遭此大難。
大難之後，墨無垢卻如鳳凰一般一飛衝天，這是何等頑強的生命力，不得不讓人歎服。
墨無垢冷冷的聲音在這大殿之中響起，段紹崖一時傻了眼說不出話來。
墨無垢起身，跪在沈段丞的麵前，哭訴道：“還請皇上為墨家做主，無垢家族從來本本分分，不想卻因為歹人之心險些滅族，兩月前，無垢還是家中無爭的小姐，卻被歹人逼迫，一朝家破，若非無垢拚力挽救，怕是墨家早已經銷聲匿跡。”
滴滴眼淚都是真的，墨無垢隻身進入宮中，為的就是
這一天，墨無垢等著沈段丞的回答。
沈段丞起身，到墨無垢身邊，將墨無垢拉起，對墨無垢溫柔說道：“寧妃請起，朕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可這公道原本是沈琅夜還給墨無垢的，沈段丞扶著墨無垢坐到椅子上，墨無垢看到沈琅夜的表情，他的眼中盡是失落。
這原本應該是墨無垢給他的感謝，可現在卻全然成了沈段丞的。
但隻因是墨無垢所做的事情，所以沈琅夜不會怪，低了低頭，而後對沈段丞說道：“皇上，墨家之事卻是有冤屈，而今真相大白，還請皇上還墨家清白。”沈段丞撩起長衫，向地下一跪，這一跪是為了墨無垢。
墨無垢全都看在眼裏，臉上還掛著淚珠，對著沈琅夜點了點頭，縱使自己什麽都沒有給過他，可是沈琅夜還是一心為著自己。
當真是墨無垢欠了他的，墨無垢這一生都難以償還。
“墨家之事，朕定會秉公辦理，段丞相為臣不尊上，為官不愛民，朕特下令，明日午時，送往刑場斬首。”沈段丞正色說道。
接著叫道：“來人！”
卻在這時段紹崖大叫起來，說的盡是些辱罵言辭，“沈段丞你可不要忘了，是誰提攜你到這個地位上來的，我可是你的恩人，若不是有我，你還是那個吃不飽飯的可憐皇子！難道你都忘了，你還有沒有良心。”
沈段丞自然不會忘，自然不會忘了段紹崖多年的栽培曆練！
沈段丞被段紹崖這幾句話氣得說不出話來，便聽沈琅夜喝到：“丞相所說實屬過分，朝堂之上瘋癲亂語，其中意思在場之人皆可作證，段丞相是承認了。”
“你――”段紹崖手指著沈琅夜。
這一天，沈琅夜也等了多時了，段紹崖被沈琅夜逼退無路可走，大限已到。
莫非他竟然心虛至此，竟然連辯駁的話都沒有，也是多年在朝上一人獨大多年，似乎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也有千夫所指的一天。
沈段丞在段紹崖麵前所受的壓製，都在這一天連本帶利的還給了他。段紹崖所說的當然都為實情，也是沈段丞最不想提的事情。
“來人，送段丞相到大牢去歇息，無事退朝。”沈段丞的語氣平複，是被段紹崖的一番話堵了心，便漠然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為什麽這一生的開始從沒有任何一件事是放過了沈段丞，天生在深宮之中的孤獨，受人欺淩，永遠都是別人手中的棋子，即便現今能夠解決掉這些人，可仍然不能抹去從前。
墨無垢自然能夠看懂沈段丞的黯淡，他不比沈琅夜的人生，便隨著他一起走了。
隻是沈琅夜卻看清了墨無垢的心意，真的很想問她一句，難道你真的愛上了沈段丞，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愛，可卻沒有機會去問清。為什麽沈段丞先於自己遇到墨無垢，卻先得到了墨無垢的真心，難道他從前一切的努力都成了白費。
墨無垢有了自己的選擇，而他還有什麽資格爭取。
按照當初的承諾，沈琅夜做
到了，即便已經不作數，這份心意墨無垢也會領的吧。
沈琅夜隨著一眾大臣離開這冰冷的皇宮，現在的一切都變了，從前那個不作為的皇帝也真的成為了人皇，手中權力甚大，不必再為任何人而裝聾作啞，而沈琅夜自己，也成為了這朝中獨一無二的權臣。
那麽，是這兩兄弟算總賬的時候了。
沈琅夜隻在心中祈禱，墨無垢不要因為自己對沈段丞的痛下殺手，而招來墨無垢的嫌惡，現在墨無垢是沈段丞的人了，沈琅夜傷害沈段丞就是傷害墨無垢。
今日也在朝堂之上見到了，墨無垢對沈段丞的情誼。
隻是，兄弟之間的賬，無關於天下社稷，沈段丞自己做的事，是如何也躲不過去的，該領的罰，必然要領。
沈琅夜也做好了打算，若是真有一天，沈琅夜真的已沈段丞的鮮血來祭奠先人，隻求不要傷到墨無垢。
從前的三皇子，今日的皇帝，沈段丞做了多少心狠手辣的事，身上的人頭債來他自己都算不清。
今日沈琅夜算是和他真正的開戰了，當年也段紹崖一同謀得皇位，沈段丞即便出力極少也是難逃幹係，而親手殺死先帝的人是他，並非是段紹崖，逼迫沈琅夜母妃自盡的人是沈段丞，不是段紹崖。
今日除了段紹崖，恐怕明日就要輪到自己了。
他要來報仇那便來吧，沈段丞卻沒有心思和他糾纏什麽，而今手中權力，沈琅夜想要處置了自己還真的需要一段時間。
本身得到這皇位，沈段丞也不是為了奪誰的江山，隻是為了抗爭這不公的命運罷了，他的人生從一開始就受盡了別人不曾受過的苦難，一切的一切對他都是不公平的，所以沈段丞也沒有遵從皇家的公平，硬是坐上了皇帝的位子。
既然已經真正的做成了皇帝，沈段丞也沒有其他所求的了。
若是沈琅夜真的有本事逼宮，那便來好了，沈段丞很願意在這宮中等著他來，拿回屬於他的一切吧，有了墨無垢，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墨無垢曾經問過沈段丞是否願意放棄這一切陪她去過平凡人的日子，那時沈段丞回答不想，可如今，心願已了，還有什麽所求的呢，和墨無垢離開皇宮未嚐不是個好選擇。
沈段丞坐在宮中長廊之上，看著天如此高，飛鳥如此自由，想著是否應該放下這一切了。多年的隱忍已經讓他失去了自己的本性，沈段丞似乎都想不到，自己應該是個什麽樣子的人，是似沈琅夜一般溫潤的男子，還是深沉的。
還是熱情的呢？這些小小的問題從前都無關緊要，隻是現在卻成了沈段丞最應該想的事情。
不如從今日開始，就變成個和貴妃在後宮之中作樂的皇帝吧，他的弟弟沈琅夜有兼濟天下的誌向，那不如自己就遂了他這個心願，讓他去忙吧。
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威望，卻也是時候用上了。
墨無垢從遠處隨著沈段丞而來，今日之事是沈段丞和沈琅夜合力做成，墨無垢心中自然是高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