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並肩同榻夜

夜宵用過,金玉山命人為三個人另外準備了舒適的客房,甚至送去了沐浴的熱水,藥物等等,這位大少爺,果然周到備至,是一位好客豪爽的主人。

“大哥,在何處登岸?”

“何處都是一樣。”

辰紫曜的語調中隱含深意,泡在溫水中在隔壁回答月傾顏的問話。

“也是,妖孽狐狸男會知道我們在這條船上嗎?”

“未必,如果他知道,必定不會容許我們安然留在這裏。”

月傾顏總感覺妖孽狐狸男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有深意,卻是看不透那個有著一張狐狸臉的男人。

妖孽就是妖孽,比遇到一個妖孽更糟糕的事情,就是遇到了兩個妖孽,而且是極品妖孽。

沒有最糟糕,隻有更糟糕,比更糟糕壞的事情,就是遇到三個妖孽。

金玉山,妖孽程度絲毫不遜於狐狸男和冰塊男,那位林妹妹,真該和他好好暢談一夜才對。

“月女俠,我家大少爺問女俠可是還需要些什麽?”

“我需要有人陪我暢談一夜,問你家大少爺是否願意和我徹夜促膝長談,以度過這漫漫無聊長夜。”

“是。”

外麵的人聽到月傾顏的話,有些無奈地聳聳肩,這位女俠未免太過**了一點,就不知道深夜之間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中,多有不便嗎?

可惜,她若是有如花似玉的容顏,去勾引大少爺也不是不可以,那張臉,任憑是什麽英雄男兒,也不忍再看第二眼。

第一眼,是不知道她的模樣,或者太過好奇不得不看。

“傾顏,小心些。”

“大哥放心,金玉山對我們並無殺意。”

“我知道,他身邊有高手,大哥擔心他在打你身上寶物的主意。”

月傾顏手中拎著月光寶鑒,沒有了月光,也沒有陽光,月光寶鑒清晰映照出她如鬼容顏,猙獰恐怖。真不知道辰紫曜和金玉山該有著多麽堅韌的神經,才能對著她這張臉吃下飯菜去。

這張臉,連她自己也不願意去看第二眼!

修長青蔥

玉指觸摸上鬼一般的臉,這張臉的背後,該是怎麽樣的一張臉?

是平淡無奇?

還是絕色傾國?

還是留著這張臉吧,至少知道別人對她的好,不是因為她的美麗。

起身,換上衣服將月光寶鑒和絹書收好,外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站在門口:“月女俠,大少爺有請。”

一抹恐怖笑意在粉潤唇邊勾勒出上弦月冷意,金玉山,他也在覬覦她懷中的月光寶鑒嗎?

這月光寶鑒,到底有什麽秘密?

驚動了皇家,太子皇子,驚動了武林,甚至連華穀陽那樣的小飛賊,也想伸手偷這件寶物。

卻不知華穀陽要偷月光寶鑒,是為了什麽?

疑慮重重,月光寶鑒的事情辰紫曜也知道,卻不知那位大哥,和她結交盛情邀請她去七巧連環山,是為了還她的救命之情,還是為了這麵月光寶鑒?

珠簾搖曳一地斑駁光影,星星點點柔和光芒中,林妹妹躺在床上等她。

有人躬身挑開珠簾,邁步徑直走到金玉山的床邊,金玉山微微向裏麵移動身體,給她讓出地方,笑容溫柔淺淡,如花似霧。

月傾顏沒有客氣,直接坐在錦榻上金玉山的身邊:“睡不著嗎?”

“佳人有約,自然是睡不著的。”

“向裏麵點。”

月傾顏推了金玉山一把,金玉山鬱悶地移動身體,將床上的位置讓出來的更多。他拖著兩條腿,坐了起來先將腿搬起來移動到床內側,才移動上半身讓出半張床。

這位乘月飛天,不會是想爬上他的床,給他暖床吧?

盯住金玉山的雙腿,原來是不良於行,難怪如此大牌擺譜,皇子和小王爺走都不起身相送,是起不來。

她脫了鞋子也半躺在床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隻手掌遠,並肩靠在床頭上互相瞪視。

“哈哈……”

月傾顏忽然笑了起來:“金玉山,大概還沒有一個女子像我這樣吧?”

金玉山點點頭,的確沒有,初見,她扮作船上的水手,隻可惜走遍天下也沒有看到

過的璀璨星眸,絕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船上。船上的人,他爛熟於心,一張易容後的臉,是太大的目標。

她是第一個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問,因為他輕咳了幾聲,就耗費內力輸入他體內,對他沒有目的好的人,尤其是女人。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們在你的船上?”

“你們上船的時候。”

“狐狸男和冰塊男也知道嗎?”

“狐狸男?你是說九殿下?冰塊男一定就是小王爺了?嗬嗬,很恰當的形容,他們兩個人的確是那樣。”

“不錯,秋無痕是妖孽狐狸男,雲逸是陰險冰塊男,兩個極品妖孽。”

“有趣,原來天下最為嚴密險惡的死地禁武獄,也不如何可怕,你們竟然從裏麵逃了出來。”

“過些時候,你看我把禁武獄給炸飛,那個鬼地方,就不是人呆的地兒。”

“你身上的味道,和九殿下近似。”

“你身上的味道,卻和林妹妹近似。”

身邊的病弱不堪的男人,身上有著一股淡淡好聞草藥的味道,略帶藥香令人安心無害的味道。

他似毫無戒備之心,任憑她這個危險的大盜躺在他的身邊,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足以殺死他殺死他十次。

“你的月光寶鑒,給我看看。”

清淺語調淡如煙雲,毫無波動情緒,似乎他隻是在說,你手裏的菱花鏡,拿過來給我看看。

似乎那麵珍貴神秘的月光寶鑒,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女子手中最普通不過的菱花鏡。

月傾顏竟然也就真的把皇子費盡心力要奪取的月光寶鑒,遞到金玉山的手中,妙目流轉出點點星光,側目看著身邊的金玉山。

金玉山伸手接過月光寶鑒,手指輕輕從月光寶鑒上掠過:“不過如此啊,卻不知道多年來,為了此物有多少人喪生,家破人亡。”

翻動手中的月光寶鑒,金玉山看了幾眼,似完全對這件多方覬覦的寶物失去了興趣,回手遞給月傾顏。

兩個人的手指碰觸到一起,他的手沁涼的,如初春深夜的桃花水一般寒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