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絹書憶平生

花姑娘,你這手伸到我這裏來,是想讓我愛撫你的纖纖玉手,還是想黑吃黑?”

一抹寒芒乍起,璀璨生輝流轉出點點星光寒意,月傾顏的目光尖針一般刺入華穀陽的心底。華穀陽的手不由得一顫,急忙縮了回去。

古怪,果然是寶物,碰了一下便手臂麻木毫無知覺,如今手還沒有回複知覺。

到底是什麽東西?

絕不可能隻是一麵寶鑒那般簡單!

“我看大姐你似乎不舒服,隻是想幫你一把。”

“花姑娘,再讓我看到你的爪子伸到不該伸的地方,你這爪子直接剁掉扔去喂狗!”

說完這句話月傾顏楞了一下,這語氣和話,分明和妖孽狐狸男秋無痕一般無二,是什麽時候她開始學那個男人的口氣說話了?

“好心沒有好報。”

華穀陽心虛地嘀咕了一句,把稻草蓋在身上閉上眼睛。

月傾顏側目看了辰紫曜一眼,辰紫曜緊閉雙目運功療傷,似乎沒有看到她和華穀陽之間的小把戲。華穀陽這個人,該防備一些,她本就對華穀陽沒有信任,這件事讓她對華穀陽更多了幾分戒備之心。

九皇子費盡心機想得到的東西,必然不是普通之物,月光寶鑒關係到她能否穿越回去的大事,她絕不會讓任何人從她手中得到。

辰紫曜的話猶在耳邊,這是一件稀世珍寶,是皇家人要的東西,有這件東西在她手中,她便可以安然無恙。一旦月光寶鑒被別人得到,她會死無全屍。

輕輕將月光寶鑒用一塊布包了起來,妥帖地放入懷中,綁在身上,任憑是什麽樣的神偷,也休想從她的身上偷走這麵寶鑒。

青蔥手指從薄薄的絹書上掠過,流光浮金的絹書,有著金屬相似的質地,似不是用絲織成,而是用金絲織成一般。

金色光彩黃昏的夕陽般在指尖掠過,流過了多少年華歲月,記憶仿佛凝固在這一刻,前生今世,絲絲縷縷都織就在這一條條金色絲線中。

那個女子,月傾顏的本尊,原來也是如此博學多才,驚才

絕豔的一個女子,能寫出如此雋永飄逸的一筆行楷,吟誦出這般蕩氣回腸,情思繾綣的詞句。

一瞬間,異世界的回憶點點滴滴,前生的記憶,交融在一起。

浮動在淡黃色的絹書上,流過了歲月,淩亂一地斑駁光影。

她是她,她也是月傾顏!

何時才能回去?

翻動絹書,指尖掠過的,都是過往的種種,月傾顏某些記錄,沒有太多,隻有寥寥幾首詩詞,幾段莫名的記錄。

天照國平遠二十七年,盜賊橫行,江湖遊俠日漸興盛,貪官汙吏比比皆是,各地大案層出不窮,皇家下雷霆手段,清理朝野。

天照國平遠二十九年,綠林興盛,綠林道魁首辰紫曜橫空出世,建立七巧連環山。

天照國平遠三十一年,獨行大盜乘月飛天,月傾顏行走江湖,名揚天照國。

天照國……

絹書上除了幾首詩詞,便是幾條年代事件記錄,卻是語焉不詳,一筆帶過,也隻有寫下這些東西的人,本尊月傾顏才明白這些記錄中隱含的深意。

月傾顏合上絹書,裏麵的記錄十分簡單,卻有著一個男子的筆跡,寫了一首詞在裏麵,也寫了幾條記錄,卻是記錄月傾顏和男子之間交往的過程,情侶間的情趣。

那個男子,便該是月傾顏在詞中提到,碧波湖畔打馬射覆,馳逐擊鞠,箭射彩雉的那個男子,卻不知道是一位什麽樣的男子,令月傾顏念念不忘多年。

合上薄薄的絹書,這絹書記錄的東西很少,也隻能讓月傾顏知道,如今是在天照國的國土上。

現今的天照國,江湖綠林興盛,各地盜賊、流寇、武林人士縱橫江湖。朝政腐敗,貪官汙吏成風,因而造成了天照國如今的局麵。

從幾年前天照國皇上痛下決心清理朝野,到如今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局勢有什麽變化,這絹書中卻沒有提起。

絹書中最近的日期,便是天照國平遠三十二年的記錄,其後便再也沒有。

現在,是天照國平遠三十二年嗎?

月傾顏的本尊,年紀又是多大?

有一些記憶,她仍然沒有消化接受過去,本想再一次用月光寶鑒得到那些記憶,但是此刻不是最佳時機,她也隻能暫時停下來,等找到合適的地方再開啟月光寶鑒,得到月傾顏本尊的所有記憶。

透過稻草的縫隙看了過去,晨光中縷縷柔和明亮的光線,隆重在院落內外。

一縷縷炊煙飄蕩,稻草點燃的味道,食物香氣在村子中隨風送來。

瓦片上閃動如霜光澤,雕花窗欞中人影搖曳,似在為早餐忙碌。清晨的風中,送來遠處田園蔬菜的清香,帶著一抹早春的涼意和濕潤,透過稻草鑽入月傾顏的鼻孔。

“咕、咕、咕……”

幾隻雞叫著,似在招呼主人喂食,隱隱的狗吠聲,嬰兒的哭泣聲,官兵的嗬斥搜查聲音,從遠處傳來。

“吱呀……”

院落中的房門被打開,有人出來打水,樸實憨厚的農家人,從天光剛剛亮了起來便開始忙碌。或許他們的寧靜,是被那些搜查的官兵所驚擾,卻沒有人敢於說什麽。

草葉上,一滴滴雨水留下水珠,在陽光下閃動七彩光澤,珍珠般轉動。

一夜大雨之後,碧綠欲滴,樹木蔬菜,田園中一片濕潤的翠綠,生機勃勃。

月傾顏微微歎息,這樣寧靜的情景和日子,離她太過遙遠,每一次遠遠看著,她卻從來不願意進入,去打破這份寧靜安逸。

這樣的生活不屬於,前生今世,都不屬於她!

抬手拿起水喝了一口,沁涼略帶甜味的井水,瞬間進入口腔,流入腹中。躺了下去,靠在稻草上,將絹書收了起來,閉上眼睛休息。

等待天黑下來,也趁機休息養傷,恢複體力和精力。

三個人都躺在稻草堆裏麵,這一刻分外靜謐。

忽然,細微的聲音鑽入月傾顏的耳中,她急忙把耳朵豎立起來,什麽聲音?

華穀陽忽然趴伏下去,把耳朵貼在地上,月傾顏也趴伏下去,卻拿出一個東西放在地上,將耳朵貼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