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慕青遇險

這一係列的小動作,讓歐陽慕青又是一陣心軟,八九歲的時候,她就喜歡賴在他那裏住,早上起床總是他忙著要出門,還得送她上學,可她總是賴床不起,時常迷迷糊糊的由他為她穿衣,梳頭,等一切收拾停當,他就寵溺的拍拍她腦袋說:“好了,走吧。”

那時候,小小的她總是很囂張,非得要他背著才肯出門的,而他一邊罵她小懶蟲,一邊認命的俯身背起她,肩膀和背,總是那樣的寬厚,她趴在上麵能聞到清爽的沐浴露香,比他一夜風流之後的香水味好聞很多。

眼眶又在泛酸,眼淚似乎在不停的上湧,難以控製。可是,這個時候出去如果給娛記看到她哭過的痕跡,對他而言將又是一場風波。

揚起頭,拚命的把眼淚擠回去,扯出一個得體的笑,她才看著他點點頭,跟在他身後出去。

外麵的戲已開始進行,看見他們兩個出來,陸奇眉心微蹙,卻沒什麽其他反應,隻是朝她招招手,等她走近,才低聲說:“下一場是你的戲,你出場需要吊威亞,注意安全。”

歐陽慕青習以為常的點點頭,隻是神色間看起來心不在焉,坐在拿著劇本也看不進去一句話,腦子不斷在想,顧君行那些話,究竟是否可信?如果答應了,會是她想要的愛嗎?

可是,她也實在不忍拒絕,畢竟從前世追到今生,她最想要的也不過如此而已,有些人有些機會,錯過一次,下次未必還能再遇上。

工作人員為她綁威亞的時候,她就顯得很煩躁,快係好的時候,她以為已經好了,不耐煩的揮揮手道:“行了,就這樣吧。”

“還沒好,稍等一下。”工作人員試圖勸說她,可是歐陽慕青卻煩躁推開他,後退兩步道:“隻是兩個動作而已,不需要係太死。”

工作人員有些為難的走開,導演見這邊準備好,喊開拍。拍過數十部戲,其中需要吊威亞的古裝戲也不下十部,歐陽慕青升空的姿態很完美,江導不停的對陸奇點頭稱讚。

就在她伸展手臂準備拍一個一衝而下的鏡頭,明顯感覺到腰間的束著的東西鬆開,而她的身體已經被送下去,歐陽慕青驚呼

一聲,整個人都飛出去。

一直站在一邊旁觀的顧君行聽見她驚呼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對,匆忙往她身邊跑,便看到她的身體脫離威亞的控製,心裏頓時涼了大半,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腳下的速度幾乎超出他的極限。

在歐陽慕青要快落地的時候,他勉強追上她,幾乎沒有任何思考,他伸手抱住她下落的身體,兩個人摔倒在地,在地上滾了一圈,顧君行一直把她緊緊護在懷裏,用胳膊擋著她的身體不被傷到。

顧君行看著身下的歐陽慕青,臉色發白的問:“有沒有傷到?”

她一直被他護在懷裏,身體沒有遭受任何撞擊,歐陽慕青有些艱難的搖搖頭,望著他的目光盡是擔憂:“我沒事,你怎麽樣?”

顧君行輕輕鬆口氣,鬆開她站起來,扶著自己的右臂,緊緊蹙著眉。

“你傷到胳膊了!”歐陽慕青跟著站起來,心疼又擔憂的驚呼一聲,其他人也都快速跑過來,圍在他們身邊。

“你受傷沒?”陸奇第一時間衝過來,拉住歐陽慕青一邊問一邊上下打量,確定她沒事,才鬆口氣去看顧君行。

顧君行被送到醫院,檢查之後是輕度骨折,問題不大,打上石膏固定一個月,再休息三個月就沒事了。

從顧君行受傷開始,歐陽慕青就一直抿著唇沒開口說過話,一直到所有人都退出去,病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顧君行才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歐陽慕青,寵溺的笑說:“怎麽,被嚇到了?”

歐陽慕青抬頭看他片刻,緩緩靠進他懷裏,很低很低的聲音說:“幸好你沒事。”

顧君行愣了一下,才用沒事的胳膊抱住她,輕輕歎氣,“慕青,應該是我說這句話,幸好你沒事。”

在醫院觀察了一下午沒事,輸完點滴,就由司機把兩人送回家住。顧君行坐在沙發上,看著歐陽慕青像個孩子一般,跑來跑去的忙活,為他端茶倒水,不由得勾起唇角滿意的笑起來。

放下茶杯,她在他身邊坐下,看見他的笑,不由得一怔,低聲問:“你笑什麽?”

“笑你終於像從前一樣可愛。”顧君行抬

手撫摸她的頭發,有些感歎,“自從你家裏出事以後,你就變得孤僻冷漠,也不愛笑,圍了個牢籠把自己困起來,我看著你長大,都沒辦法接近你,我一直擔心你不能健康成長,沒想到,一眨眼,你已經長這麽大了。”

“大到足夠做你的女人了嗎?”歐陽慕青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滿懷期待的望著他。

“還不夠。”顧君行勾起唇角寵溺的微笑,珍視的撫摸她年輕的臉,溫和的低聲說:“不過,我願意等你長大。”

歐陽慕青盯著他看了片刻,認命的歎口氣,靠進他懷裏,低聲說:“我已經長大了,在很早以前,以你想象不到的方式長大。”

即便被他擁在懷裏,她卻惶恐的覺得,他們之間的路沒有這樣容易走,也許等不到她長大,他們就又要分開。這樣莫名其妙的感覺,讓她覺得惆悵,以前那種一心要得到他的勇氣完全不見了。

顧君行以為她指的是三年前發生的事,笑著拍拍她腦袋,溫和道:“慕青,記住,永遠不要為莫須有的人和事耿耿於懷,那是平白無故以自己的快樂為代價,給別人一次嘲笑你的機會。”顧君行頭一次如此認真的看著她,以一種兄長的姿態,悉心的教導她:“聰明人不與無關緊要的人爭一時之長短,不與朋友計較得失,不與敵人賭氣,不管何時,讓自己過的好,令親朋放心,才是至關重要的,明白嗎?”

歐陽慕青有些愣怔的看著顧君行,他講的這些道理,在她25年的人生閱曆中,其實早就參透,隻是今日由他說來,卻別具一番味道,讓她的心不受控製的溫暖而柔軟。

“你從前,從不對我說這些話。”歐陽慕青眼睛裏彌漫著淡淡的水汽,俯下身子腦袋擱在他膝蓋上,輕聲說:“讓我覺得我們之間總是生硬冰冷的關係。”

“從前我以為一切都按照你自己的心意,你就會快樂的長大,現在你越來越孤僻冷漠,我才覺得有些話還是需要講給你聽的。”顧君行撫摸她垂落在他膝蓋上的長發,語重心長的說:“不管你我之間是什麽關係,我首現是你的監護人,你能像其他孩子一樣積極向上的生活,是我最大的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