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因你而瘋
“南宮蕭,你想幹什麽?”葉無歡的心頭一驚。
“怎麽?你也終於知道怕了嗎?”南宮蕭的眸子依舊死死的盯著她的眸子,裏麵有著太多複雜的讓她看不懂的東西。
“我告訴你,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我。”葉無歡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那如果這次我就威脅了,你會怎樣對我?”南宮蕭猶不死心的問道,那種架勢似乎不撞南牆不回頭。
“南宮蕭,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嗎?”葉無歡沒好氣的說道,她無異於貶低自己,可是她的確也沒覺得自己好到哪裏去。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不是我,又怎知你在我的心底地位如何?”南宮蕭用這樣的話給了她一個答案。
“無可救藥。”葉無歡猛地推開,這一次倒是輕而易舉的便將他給推開了,抬起手,她重重的擦了擦唇,不由得“嘶”了一聲,該死的,唇剛剛被他給咬破了,屬狗的嗎?
眼睛一直注視著她的動作,當看到她一臉嫌棄的表情時,南宮蕭再次將她拽進懷裏,就在他的頭再次低下來的時候,葉無歡猛地屈膝,然後頂向了他的要害部位。
南宮蕭沒有任何躲閃的動作,吻再一次落了下來,隻是這一次沒有落在唇上,而是落在了臉頰上,同一時間,葉無歡的膝蓋也頂到了他的要害。
一聲悶哼,南宮蕭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更緊的將她摟進了懷裏,唇在她的耳邊廝磨著,“我告訴你,越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我越感興趣,葉無歡,你這輩子注定會是我的人,如果有人膽敢阻攔,我定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瘋子。”葉無歡咬牙切齒的說道,在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下了一排整齊的牙印。
“我很早之前就瘋了,因你而瘋,你現在才知道嗎?”挑起她散落下來的一綹亂發攏到耳後,南宮蕭緩緩的放開了她,“記住今天,記住這一刻。”
“見鬼。”葉無歡別開頭不去看他,想去揍他,去發現自己的那些拳腳功夫在人家眼裏不過就是雕蟲小技,兩根手指就能輕鬆將她搞定。
“我給你找了一個苗疆的巫醫,或許會對你體內的蠱有所幫助,你跟我來。”說完,南宮蕭牽起了她的手,卻不料被她給用力甩開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三皇子的好心民女心領了。”言畢,她直接轉身向門口走。
“你給我站住。”南宮蕭的聲音更冷了。
“你以為你是誰?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啊。”葉無歡的腳步依舊未停。
“葉無歡”身後,南宮蕭的聲音像挾帶著一層寒霜讓人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我從小就是被嚇著長大的。”投給他不屑的一瞥,葉無歡拉開了門,除非她有病才會再和他在一起。
門打開了,下一刻,隻覺得一陣勁風襲來,門“哐啷”一聲又合攏了。隨後,又是一股強大的拉扯力,她跌跌撞撞的跌入了一個人的懷裏,在她還來不及呼喊出口的時候,整個人已被扛了起來。
誠親王府的水榭裏,悠揚的樂曲聲伴隨著琴弦斷裂的聲音突
然消失了。
“主子,屬下在那附近查到了三皇子的人。”
“嗯。”尉遲瀚鈺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那我們是否要……”
“不用了,下去吧。”擺擺手,水榭再次回歸平靜,看著石桌上斷裂的琴弦,尉遲瀚鈺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
南宮蕭!
那一天,再次醒來的時候,葉無歡已經躺在了誠親王府自己院裏的床上,看著那熟悉的一切,渾身一激靈,她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卻不料起的猛了,腦袋重重的撞到了床柱上。
來不及喊痛,她急匆匆的跳下床,沒顧得上穿鞋就要向外衝。
“唉,你說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改啊?”一道無奈又帶著寵溺的嗓音在房間裏響起。
呃?
葉無歡一愣,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尉遲瀚鈺正斜靠在軟榻上,麵前有一壺酒,此時他正端著酒杯在慢慢品著,從那張白皙的臉布上的一層淺淺的紅暈來看,應該是喝了很久了。
怎麽個情況?
葉無歡迅速的刹住腳步,然後調轉身形向軟榻走去,“吆,咱家爺是怎麽了?喝上悶酒了?要不要找個姑娘給來上一曲啊?”
她一臉打趣的說道,雖然肚子裏一肚子的疑惑,可顯然現在並不是讓她解惑的最好時機。
“小歡兒想陪爺喝一杯嗎?”抬眸看向她,尉遲瀚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勾魂攝魄的笑。
“喝酒?沒問題啊。”葉無歡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直接拿過了酒杯,想要拿酒壺的時候,酒壺被尉遲瀚鈺給搶去了,“來,爺給你倒。”
“好。”看看桌子,葉無歡轉頭看向窗外,“百合,準備幾個小菜來。”
“是,小姐。”
看著尉遲瀚鈺,葉無歡總覺得他今天有點怪怪的,借著跳躍的燭火,她細細的打量著他,這才發現他的嘴角竟然有一層淡淡的烏青,“怎麽了?心裏有事?”
“沒有。”尉遲瀚鈺搖了搖頭,給她倒滿酒,然後碰了一下杯子,“幹杯。”
“幹杯。”沒有多想,葉無歡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嘴唇接觸到殘留的酒液登時一陣火辣辣的疼。
糟糕!
她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她最後的記憶隻殘留在南宮蕭將她帶進一個漆黑不見五指的屋子裏,之後呢?之後又發生了什麽?還有,又是誰將她帶回來的?
“在想什麽?”看著她,尉遲瀚鈺漫不經心的問道。
“沒什麽。”聳聳肩,葉無歡抬手拭了一下自己的唇。
如果這是一個謎,那總會有謎底揭曉的那一天。而她需要做的隻是靜靜等待而已。
直到百合將菜全都送上桌,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從未有過的尷尬氣氛在兩個人中間無聲的蔓延開來。
其實,葉無歡在誠親王府的地位一直都是尷尬的,最初,她是為了所謂的任務被葉忠耀以侍妾的身份送入誠親王府,可是因為她與尉遲瀚鈺的約定,在誠親王府,人人都尊稱她一聲“
小姐”,久而久之,她竟然也漸漸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隻是安心的呆在尉遲瀚鈺的身邊享受著他的好,他的疼,他的寵,卻從未想過,這個男人要的是什麽?
是自己太自私了嗎?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最後,還是尉遲瀚鈺又說話了,“還是你先說吧。”
“我反正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你先說吧。”葉無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這幾天要去一趟江南。”良久,尉遲瀚鈺說了這麽一句。
“什麽?去江南?什麽時候?要去多久?”葉無歡一迭聲的問道,其實她更想知道的是他還會不會回來?
“明天就走,多則二十天,少則半個月。”尉遲瀚鈺淡淡的說道。
“怎麽那麽突然?”葉無歡的眉頭皺的緊緊的,早上的時候還沒聽他提及的。
“臨時決定的。”尉遲瀚鈺垂眸,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裏麵的酒液一波一波的蕩著,蕩出一圈圈的漣漪。
“哦。”說完,葉無歡將杯中酒又灌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喝的猛了,酒液入喉,她登時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尉遲瀚鈺伸出手輕輕的給她拍著後背,另一隻手則是拿過她手中的酒杯,“別喝了。”
“我沒事。”葉無歡還想拿酒杯,可是手卻被尉遲瀚鈺給緊緊的握住了,“我說別喝了。”
聲音不大,卻異常的低沉。
看著他,葉無歡突然笑了起來,“不喝就不喝,你急什麽?不就是去江南嗎?又不是不回來了,去吧,不過別指望我會去送你啊,我這個人最討厭送人了,想來你明天早上也會走的很早對吧。”
垂眸,尉遲瀚鈺什麽都沒說,隻是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那力道讓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
許久許久,尉遲瀚鈺突然放開了她的手,然後起身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葉無歡突然有些發愣。
印象中,這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尉遲瀚鈺的背影,不知為什麽,那一刻鼻子突然有點發酸。
她敢肯定的是,肯定發生了什麽事,但具體發生了什麽,她卻無從得知。
百合進來收拾的時候,她問了才得知她是在下午的時候被尉遲瀚鈺抱著從外麵回來的,百合說,王爺自從回來後就一直在喝酒,就連如風都說,跟了王爺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王爺喝那麽多的酒。
眸眼低垂,葉無歡揮手讓百合退下了。
有些事或許不用多問,她也已經明白了。
驕傲如尉遲瀚鈺又怎麽會不知道,他不戳破,或許也隻是給她留下最後的自尊吧,即使事情的真相完全就不是他想的那樣。
湖邊,尉遲瀚鈺迎風而立,月華如水在他的周身緩緩的流動著,白日裏總是溫潤的眸子此時深邃如一汪深潭,仰頭看天,裏麵的冷芒一閃而過。
身後,有腳步聲漸近,他沒有轉身,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他知道她早晚都會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