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像個小孩子
他一連串的問題問的雲楠啞口無言，最讓她驚訝的是，他竟然知道，媽媽住院的事。
“你怎麽知道我媽媽……”
賀雲湛打斷她，“當然知道。你忘了，你撞破你前男友出一軌的那次，你還遇見了誰？”
還遇見了他……
雲楠低下頭，不敢再直視他的眼睛，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卻一直當作不知道,而她還自以為是的瞞著……
真是傻到家了。
轉念一想，她有些不服氣，“既然你都知道了，幹嘛還明知故問。”
“小雲楠，難道在你心裏，我不值得信任麽？”
“你……”雲楠被他問的語塞，“不要這麽叫我。”他叫的那麽自然，滿帶寵溺的，可她自問，承受不起。
“就要。”賀雲湛很堅定的答。
雲楠瞪著他，心底氣惱卻又無奈，隻好扯開話題。“你來幹嘛？”
賀雲湛伸手撫她的發，目光變得柔和，“你真想知道？”
“……”雲楠想說，不想，但是麵對他那深情款款的樣子，她什麽都說不出口，隻好拿眼盯著他看。
賀雲湛暗歎無奈，每次她這麽默默看著自己的時候，他就覺得心慌，因為她什麽都不說，但望著自己的眼睛卻在訴說著，千言萬語，可惜，他沒有讀心術，看不懂。
“為什麽不說話？”
雲楠咬咬唇，垂了眼，想起這幾天聽到的流言蜚語，忍不住說：“你不要總是來找我，好不好，這樣不好。”
“有什麽不好。”賀雲湛問，閑暇時去問了周莉，大概知道了怎麽回事。
流言蜚語固然有影響，但最主要的是另外一件事。
是他走的第二天，雲楠去飯堂吃飯的時候，公司一個愛慕他很久的女員工，聽聞她是他的緋聞女友，拿麵湯潑了她一身。
想不到，她會因為自己，受欺負。
公司的流言蜚語，許勇有告訴他一些，卻沒想到，有人竟然張狂到這種地步。
有時候想想，女人的妒忌心真的挺可怕的。
“就是……不好……”具體的，雲楠也說不上來，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那些流言蜚語盡快消失。
“那你說，哪裏不好？”
“就是不好嘛！”雲楠說不上來，被他逼急了，直接吼的。“我也說不出來哪兒不好，反正就是不好，不好，不好！！……嗚嗚，我討厭你……”
吼道最後，雲楠沒了力氣，想到那個女同事說的話，她就膽戰心驚，被他這麽逼問，她心裏突然覺得委屈，眼淚也湧上了眼眶。
她是在乎別人怎麽看，也在乎流言蜚語，但更害怕別人的怨念。
小時候，她被髒水潑過，被臭雞蛋扔過，被刻薄的咒罵聲淹沒過，這一切，就因為她那得了艾滋病的爸爸，班上的同學認為她也攜帶了傳染病，統統躲避她，排斥她……
雖然小小年紀，但為了不讓媽媽擔心，這種種侮辱，她都忍下了，並且每次把身上的髒汙處理好了再回家。
但紙包不住火，媽媽還是知道了。
後來，一家人就來到這個城市。
被潑麵湯，同樣是種侮一辱，但影響她最主要的因素，是那個女同事歇斯底裏說出的話。
她說：如果我看見你與總裁在一起，我一定會找機會弄死你，總裁是我，知道嗎，總裁是我的！
那一刹那，雲楠是震驚的。
沒想到，竟然有人會因為這樣的原因，要弄死自己，多可怕的妒忌心。
她並沒有做出太大的錯事，隻是因為和賀雲湛牽扯上了，
所以，生命就該收到威脅嗎？
如果必不可免，那她寧願選擇一個人，安安穩穩的。
她一哭，賀雲湛也著急了，忙把她摟在懷裏，安撫道：“好了，別哭，我不問了。別哭。”
“嗚嗚……你混蛋……”雲楠不哭就不哭，一起哭起來，就稀裏嘩啦的，直到把心裏的不滿都宣泄出來。
“嗯，我混蛋。”
聽她這傷心欲絕的哭聲，賀雲湛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被哭化了，但他卻不太會哄人，來來回回也就說那幾個字，“乖，別哭。”
後麵看雲楠壓根兒沒想停的意思，他索性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了下去。
甜蜜中夾雜著她的淚水，鹹鹹澀澀的，就如同心裏的感受，複雜難言。
雲楠在哭著，鼻子有點塞，被他這麽吻著，呼吸更加不順暢，沒一會兒，身子就軟趴趴的靠在賀雲湛身上。
賀雲湛摟緊著她，走到一旁沙發上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大一腿上，一手摟著她的腰身，一邊抽了紙巾給她擦鼻涕眼淚。
“別哭了，臉上髒兮兮的。”
雲楠有些負氣，搶了他拿的紙巾，偏頭在他耳畔，大力的擦著鼻涕，故意把聲音弄的響亮。
賀雲湛被她這舉動逗笑，伸手扳過她的臉，“怎麽像個小孩子一樣。”
“……”雲楠沒說話，扭著脖子，躲開他的手臂，把頭埋進他的頸窩離。她也發現了這點，在他麵前，她總是很容易情緒化，十足的小孩子。
很久以後，雲楠才知道，原來，她心裏一直很小孩子，一個缺乏寵愛的小孩子。
遇見賀雲湛之前，她一直隱藏的很好，把自己裝飾的很強大，百毒不侵，遇到賀雲湛之後，在他的寬容疼愛中，她心裏的小孩子會經常跑出來撒野。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賀雲湛在無聲無息的給她安全感，包容她，愛護她的結果。
被雲楠這麽一哭，賀雲湛想說的話，沒法再說下去，也沒敢再逼問她。
而雲楠哭完之後直接就嚷嚷著要去醫院看醫生，賀雲湛答應了，前提是，他一起去。
路上，雲楠跟賀雲湛大概說了媽媽的病情，為的是讓他在見到媽媽的時候，被嚇到。
自從住院之後，媽媽整個人就消瘦了好多，憔悴得不成人樣，進食基本依靠營養輸液，也就這兩天，媽媽才勉強能進食一點點的流失食物。
其實，雲楠不知道，賀雲湛其實暗中來探望過媽媽兩次，那是還在ICU 的時候，並且，安排了專門的護士照看媽媽。
也許是心有靈犀，雲楠和賀雲湛剛到，雲媽媽就醒了。
“媽媽，你醒了？”
雲媽媽輕微的點了一下頭，目光在雲楠身上停留了一下，隨後轉到了她旁邊站著的賀雲湛身上，看這男子氣宇不凡，雲媽媽眼睛眯了眯，隨後望向雲楠，氣若遊絲的開口：“這……”
隻說了一個字，雲楠就猜到了媽媽想說什麽，忙回答道：“媽媽，這是我的上司，他順路載我過來的。”說完，她轉頭看了一眼賀雲湛。
賀雲湛自然知道她投來的目光是什麽意思，他淡淡撇過眼，望向雲媽媽，禮貌道：“伯母，您好，我是賀雲湛，雲楠的上司。”
其實，心裏不太舒坦，她什麽時候才把他擺放在重要又正確的位置呢？
雲媽媽輕微的噢了一聲，隨後又問雲楠，“海川呢？”聲音很微弱，但雲楠還是聽清了。
她轉頭再看賀雲湛，“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想單獨和我媽媽說。”
賀雲湛點點頭，抬眼看雲媽媽，“伯母，我先出去一下。
”
雲楠看他走出了房間門，才轉頭去看媽媽，卻見媽媽目光中帶有質問，她有些心虛，呐呐道：“媽媽，你別多想，那我和他沒關係的。”
雲媽媽似信非信的樣子，又開口問：“海川呢？”自從生病之後，都沒見到向海川出現，再忙，他這個未來女婿也應該來看望一下她這個未來的嶽母吧。
雲楠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媽媽，我說出來，你別生氣好不好？”看見媽媽點了頭，雲楠才放心道：“我和海川早就分手了，”末了，又補充一句，“他喜歡別的女人。”
雲媽媽滿臉震驚與不可置信，她一直看好向海川的，女兒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帶男朋友回家，也沒有談過一個，卻把向海川帶回去見她，她心裏想的是，既然女兒都帶回家了，想必是認真對待的。
原本還害怕女兒受到上一代的影響，但看女兒交了男朋友，她心也安了，卻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吹了。
看媽媽那滿臉愁色，雲楠心裏也不好受，她握住媽媽的手，安慰道：“媽媽，你別難過，你女兒這麽優秀，還怕沒人要嗎？向海川算什麽東西，我將來一定嫁個比他好千倍百倍的！”
雲媽媽被這話逗笑，微微點了一下頭。
雲楠也笑起來，想起今天玩的遊戲，她繪聲繪色的開始和媽媽說起來遊戲的過程。
雲媽媽因為身體緣故，說話還不太利索，但聽雲楠講的時候，她臉上是幸福的笑容，眼神更是充滿了疼愛。
兩母女，你一言我一語的，相談甚歡，
門外，賀雲湛聽著雲楠時不時發出的爽朗笑聲，心裏的不愉快也漸漸散去。
她開心，他也開心。
雲媽媽睡著之後，雲楠也收拾東西回家，還是賀雲湛充當司機，送她。
到家門口，賀雲湛想進屋，雲楠卻堵在門口，一臉倔強的望著他，“你不許進來。”
有了上一次的入住經曆，她再也不敢留他在家過夜，即使他並沒有做過分的事情，可是她很害怕自己的小宇宙爆發，畢竟，情緒波動太大，會影響很多。
“好歹我也送了你回來，喝杯水總可以吧。”
雲楠很堅決，依然堵在門口，“不可以。”
“……”賀雲湛後退兩步，睨著眼望著她許久惱，“好，我走了。”本來想和她理論一會兒，但想到她昨晚胃不太舒服，就作罷。
情緒波動對胃口也有影響。
“噢。”雲楠鼓起嘴巴，望著他，心裏邊竟然有點點的不好意思，她這麽凶他，他好像挺無辜的。
“早點休息，晚安。”
“……”
看雲楠扭捏了半天，沒開口，賀雲湛暗歎了一口氣，轉身下了樓梯。
他安慰自己，罷了，來日方長。
滴一聲，刷卡機上顯示8點59分58秒。
好險！差兩秒鍾就遲到了，全勤考核就沒了。
雲楠拍著凶，心有餘悸的進了辦公室，卻沒想到更讓她緊張的還在後頭。
辦公室的三個大美女都到場了，看到她進來，都望著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尤其是她們看著雲楠的眼神，好怪異。
雲楠摸摸臉，沒沾東西啊，幹嘛都這麽看著她，難道因為她差點遲到？
還是看到她身上的痕跡了。
不可能！她特意穿了襯衫，包的嚴嚴實實的。
那是看什麽？
“幹嘛這樣看著我？！”
三個大美女依舊盯著她不做聲。
雲楠正狐疑著，卻看到自己的位置上多了兩盒保溫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