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壞消息

這不和抓周冒率一般,那兩個廝也太隨便了吧。烈如歌很是無語,抬頭望著白日青天,翹起雙手,嘴角微抽。

黑衣人看了一眼身後不動的烈如歌,猶豫間是否要提醒她趕緊滾遠些,不然惹怒了尊主,夠她吃一壺的。

不料,烈如歌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是九皇府的花園。晌午時刻,花園內無人,烈如歌腳尖一點,輕躍至假山的頭頂,接著踢飛腳下一個灰黑色的石塊,人突然消失不見。

烈如歌是落盡假山之中的空洞裏麵,洞內能容得下十人,陰冷幹燥,還有氣流對空。這是烈如歌偶然發現的,接著幾次查驗後,這次無人來過,便成了她在九皇府的秘密花園。

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把錦白色的虎皮搖椅,烈如歌優哉遊哉地躺上去,對麵一縷白色的衣袍緩緩靠近。烈如歌難得好心,挪開了一角,讓男子有個落腳處。

男子坐下,兩人皆是勝雪白衣,容貌絕佳,一男一女,出塵若仙,天作佳偶,可……

“鳳清塵,這是我的椅子,好嗎?你丫的,給我滾下去。”烈如歌一個翻身,腳尖還未落在地上,腰身挺直,在半空打了一個跟鬥,穩穩落地,一雙美眸瞪著霸占她搖椅的人,咬牙怒吼。

鳳清塵緋色唇瓣微張,不予理會,開聲道,“我有一個壞消息,一好消息。”

烈如歌重哼了一下,她打不過鳳清塵,隻能敗於下風,認命地再拿出一把方椅,雙手抱臂,撇了下嘴角,示意鳳清塵繼續講。

“壞消息,落夏國京都西北方有暴民偷渡躁亂,司徒拓即刻會帶人過去處理,你作為貼身小廝,命運多舛。”鳳清塵淡淡道,與自己毫無關係地,表情始終都是清冷。

可仔細看,緋色的嘴角隱噙著一抹淺笑。

烈如歌臉色瞬間一黑,眼尖的瞥見鳳清塵那抹幸災樂禍的笑,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美眸眯起,烈如歌陰晴難測幽幽道,“清塵,你越來越壞了,看來不能把教導樂樂的重任交給你了。”

鳳清塵嘴角的笑意頃刻消去,唇瓣抿著,低聲繼續道,“好消息,烈若溪今天會出府,太子司徒錦被命與司徒拓同行前去鎮壓暴民。”

妖治的雙眸一亮,宛若銀河中最耀眼的星辰,閃爍著晦暗,眼中跳躍著幾縷興奮的流光。

在太後壽辰,烈若溪沒有得到宣布她賜予太子為正妃的聖旨,又被烈震庭禁足在府內多日,急躁不已,生怕自己的太子妃之位被人奪走了。

不出所料,烈若溪知司徒錦在西北方,定會等暴民平複後正巧趕至,來顯示出她賢良淑德。隻是,事情會那麽順利,真如她所願嗎?準時不如提前來啊,烈若溪。

烈如歌冷然勾起嘴角,雙眸一抹嫉恨快速閃過。烈若溪,要太子妃之位,妄圖日後榮登皇後寶座,攬天下鳳權,現在不吃點苦頭,怎知甜頭是甜,還是苦呢?

“清塵,樂樂交給你教習,我很放心,繼續保持。”烈如歌走近,抬手重重拍了鳳清塵一

下,暗中用了三成的內力。接著見到鳳清塵那張俊逸仙姿的臉頰微沉,平靜的表麵有絲絲破裂,似在隱忍。

烈如歌嘴角高揚起,做了壞事,轉身跳出假山,揚長而去。

她見鳳清塵總是一副安危不變的死人臉,最愛看他變臉轉色的了,哈哈。

大殿內,司徒拓與司徒明在交談,黑衣隱衛半空落下,“尊主,西北方暴亂,有暴民攜帶瘟疫。”

司徒拓眸光幽冷,臉色陰沉,冷聲道,“保護明公子回宮,黑羽衛第三隊準備,隨本王平定暴亂。”

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司徒明便了然,此事不是天宅,怕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故意鬧大的。司徒明朝司徒拓點了頭,俊美的臉上帶了幾分沉重,轉身大闊步向前,有隱衛保護秘密回宮。

黑羽衛共有十三支隊,是司徒拓親自操練的個人暗部勢力,得到命令後,黑羽衛第三隊神速準備,在皇府門處有序集合。

副將牽著追風駿馬,司徒拓王者威嚴從府內大闊步走出,凜然翻身上了自己的座騎。忽然冷聲問道,“烈歌在何處?本王要立刻見到他。”

黑衣人領命,分別在皇府各處快速尋找著烈如歌的身影。

烈如歌在鳳清塵口中得知壞消息的後,想出府躲避,卻有隱衛秘密跟蹤,甩不開的牛皮糖,司徒拓對她的警覺顯然一點兒都沒降低。所謂危險即最安全的地方,那個是最不實際的話!

躲在廚房角落的烈如歌,正美滋滋地扯著一隻新鮮出爐的烤鴨腿猛啃,就被黑衣人從背後提著衣領,以史上最難看的姿勢丟到司徒拓的麵前。

烈如歌暗中大罵,又無奈自己有武值不能擺露,不然定打得對她無禮貌的黑衣人落花流水,碧青紅腫。哼,這次老娘記下了,司馬拓!

高馬上,司徒拓宛若神祗,身姿挺拔俊美,深邃的鳳眸轉冷睨了摔倒地上喊疼的烈如歌,目光鋒利寒冷。

烈如歌渾身一僵,紅唇緊咬,不情願地低垂下頭。

“落後者,軍法處置。”司徒拓收回目光,冷聲道。接著追風駿馬四蹄飛拔,後麵跟著的黑羽衛速度跟上。

烈如歌目瞪口呆的看著塵土飛揚,瞬間彌漫天際的前方,司徒拓剛才的話,顯然是對她說的。可現在人不在了……烈如歌心中一喜,踮起腳尖,準備偷溜離開。

“烈歌,尊主有令,貼身小廝隨行。”後麵,管家福叔站在門口,抬手幾名黑衣人圍住烈如歌,意圖明顯。

“籲”一陣馬長嘶喊咆哮,有騰龍躍海猛烈之狀。一匹火炭赤色,身無半根雜毛,高九尺的駿馬被一小廝牽出。

烈如歌雙眸一怔,赤兔胭脂獸,千古名馬,司徒拓的座騎之一。烈如歌聽聞司徒拓有追風與赤兔兩匹名貴駿馬,早就想見見了。

正當她被赤兔奪取目光時,一捆麻繩拋擲半空,鋒利地抽向烈如歌的手腕,烈如歌眼神一凜,輕巧拽住刀刃鋒利的麻繩,疾速往側一抽,“啪嘌”兩聲皮開肉綻的空破聲,

方才扔麻繩的黑衣人一雙手手臂血肉模糊。

“烈歌,尊重命你隨赤兔前去,你要違背尊主命令?”福叔臉色一變,冷沉的雙眼看向烈如歌,有所探究。

“嗬嗬,赤兔日行千裏,速度快如風,尊主要小的被綁在馬後,人的速度豈能跟上獸類,尊主是要小的暴斃嗎?”烈如歌紅唇冷然勾起,譏諷道。

司徒拓用此等殘忍法子,不就是要她累死,折磨她嗎?哼,真當她烈如歌好欺負啊!

烈如歌剛才出手疾速利落,福叔看在眼中,知曉她或有不凡身手。雙眼中的鄙夷逝去幾分,福叔抬頭看向烈如歌,沉聲問道,“哼,你不跟赤兔跑,難道你有信心馴服赤兔帶你前去嗎?”

答案是否定的,赤兔追風皆是剛烈名馬,一生隻認強者為主,一旦認主便難改。況且赤兔的主子是司徒拓,天景皇朝有何人比司徒拓更為強大的呢?

嘴角抿著,烈如歌抬眸望向在小廝手中掙紮甩動的赤兔,力氣之大,沒過幾下便把小廝甩飛到地上。前蹄焦躁的鈀動,一雙晶瑩剔透琉璃流彩的瞳孔同它主子般俾睨,盡露輕蔑,桀驁不馴。

烈如歌氣噎,被司徒拓鄙夷暫且放邊上,現在連一同畜生都看不起她。好啊,看來她真的越活越回去了,老娘得好好顯露一手,讓你再輕視老娘。

手中麻繩一拽,遊若驚龍,快若閃電,鋒利地朝著赤兔身上不留情地鞭打。這匹赤兔有靈性,剛開始龐大的身軀矯健的躲過麻繩的襲擊,還暴躁地朝著烈如歌跑去,意圖踩踏她。

烈如歌神色淩冽,眼神鋒利冰冷,麻繩在她手中漸漸加快,看不清的千個影子,掃起了幾股利風,銳利地刺向赤兔。

赤兔淒厲又憤怒嘶吼,赤炭色的雄壯身軀上血柱浸染了純淨的毛發,鮮紅奪目。

漸漸地,赤兔嘶吼的聲音愈發低微,有乞求的意味,可烈如歌手中的利器依舊沒有停下,旋轉甩去愈發的疾速。

管家福叔站在門前,神色緊繃,見赤兔名馬在烈如歌手下示弱,身上血流成柱,心有不忍,眼中飽含心疼。可赤兔再強悍,倘若屈服於烈如歌,那對尊主來說便在無用,無須留下。

突然,烈如歌手一停,手中的麻繩從半空掉落到地上,兩頭粗糙口上串著兩塊生肉,是從赤兔身上生剮的。

烈如歌抬頭,看著匍匐在她麵前的求饒的赤兔,紅唇勾起一抹嗜血狠戾的冷笑,瑰麗驚豔。

扔掉手中的麻繩,烈如歌走山前,抬手撫摸著赤兔的垂下的馬頭,語氣輕快,“福叔,赤兔受傷了,還不快找馬醫來治療。耽誤了時間,尊主回來,你是老臣,都得扒了你一層皮。”

福叔臉色一黑,無數黑線從額前掉落了一地。滄桑的雙眼惡狠狠地盯向烈如歌,是誰把赤兔打傷的,現在賊喊捉賊。

不過赤兔是司徒拓戰功虜獲的戰利品,千裏良駒,沒有司徒拓的命令,福叔還得好生供養著,照顧好。一會兒後,福叔傳了府內的馬醫,給赤兔包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