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雲衾喜酒女兒紅

本來不想如廁的,現在好像也有那欲望了。關鍵是這麽好的東西,不能光看著。鬼狐提提腰帶,嘿嘿笑著就往閣樓裏邊跑……

“姑娘……走錯門了……這個門上畫著梨花的才是。”嘵嘵著急的在後邊喊。

鬼狐撓撓頭,回來。“那這個門上畫著什麽草的……”

“芝蘭,我家公子專用……”嘵嘵越說,聲音越小。臉蛋脖子都燒了起來,就像是剛出鍋的蝦子。

“哦。”鬼狐隨口應了一聲,換了個門接著往裏跑。絲毫不覺的,這有什麽難為情的。

“乖乖,那個冰男果然是個變、態。”鬼狐一邊走,一邊感慨,他又不來這畫著梨花的一邊,居然這裏也弄得這樣……豪華,對,就是豪華這個詞。一條甬道兩邊,擺滿了紫色的夜來香。這個茅房居然比她的臥室還要好聞上三分。鬼狐一時間是徹底的無語。

甬道盡頭是一個小房間,裏麵當然也是鮮花滿室。正中間放著一個碧色的‘馬桶’。饒是鬼狐一屆公主,也是見過很多世麵的,還是深深的被那個馬桶震撼了。哇的一下撲過去,抱著馬桶就不放了。

“天啊,我不活了。人家的馬桶竟然是大塊的玉石雕成。我家的卻是竹板釘成的……人比人得死啊……”鬼狐感慨一番,毅然決定,要好好糟蹋這個天價馬桶一番。不然對不起人家的一番‘盛情’。

於是鬼狐立刻寬衣解帶,坐了下去。始一抬頭,對麵的牆上正掛著一副美女出浴圖。“哎,要是個美男就好了。這幅畫應該掛到那個門上畫草的茅房裏。”搖頭惋惜一番,隻歎冰男搞錯了畫的位置。

提溜起褲子,鬼狐低頭尋思了一下。確定這樣的天價馬桶也沒有比自己的竹子馬桶好到哪裏。至少功能是一樣,於是心裏又平衡了。

歪頭,看見屋子上方有個通風的窗戶。鬼狐想也沒想,飛身就從窗戶鑽了出

去。怪坯冰男她可是不想再見了。

“公主,如果你喜歡這裏有個門的話,我這就讓下人把這牆扒了。”

雲幕涼薄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下方,嚇的鬼狐一個刹車不住,直直的掉到地上。當然英雄救美的戲碼永遠不會在雲幕身上演繹。於是鬼狐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但是她還不能生氣,還得笑著說:“嗯,這裏要是有個門的話,確實方便。”

揉著屁股站起來,鬼狐暗罵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的好像是她。

“哎呀,今天月老有貴客,應該備了好酒。我這就去瞧瞧那酒還有剩沒。雲幕公子就不用遠送了。”鬼狐找了個借口就要開溜。

“我這兒有剛剛送來了女兒紅,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雲幕好像在自言自語,但絕對是沒有留鬼狐的意思。但鬼狐的雙腳邁不動了。

女兒紅,並不珍貴,卻也不是人人能喝道。隻養兒子不養女兒的喝不到。養了女兒嫁不出去的一樣喝不到。因為那是為女兒出嫁準備的酒。據說是女兒家很小的時候,和娘親親手埋到地下的。非要等到嫁人的時候才能挖出來喝。鬼狐並不記得她的娘親什麽時候領著她,埋酒來著。或許那已經是七八千年的事,早忘了。又或許是她的娘親根本就是自己偷偷埋的。因為鬼狐從小就有偷酒喝的毛病。

嗜酒如命的鬼狐,在這一刻甚至不去想雲幕為什麽會有女兒紅可以喝。隻是想著,那酒會是什麽味道。

像著急吃到糖果的小孩一樣,鬼狐不由自主的跟著雲幕走。雲幕的背影挺且直,線條冷硬的和他的性子一樣。鬼狐低頭又抬頭,再低頭,還是不明白,這次意外見到的雲幕和傳說中的那個神秘斷袖男高傲男相差的太遠了吧,

神秘不就是很少有人看見,遇到麽?可她隨便想找個地方清靜一下,就能碰到這個家夥。

斷袖不就是隻喜歡和男人的說話的麽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僅和她說話了,說的還原是凍死人的笑話。

高傲?逼個姑娘家去茅房,鬼狐實在看不出這人的高傲在哪兒。

不過,那酒在哪兒,鬼狐可是聞到了。

四麵被梨樹包圍,中間有一個小小的空地。一方石桌上,放著兩個沒有開封的紅壇子。壇子封口用紅色紗綢布裹著,但醇香的酒味已經封堵不住的四處飄散。

鬼狐兩眼放光,猛咽了口**。

雲幕並不招呼鬼狐,而是徑直的兒坐下來,拍開了一個壇子的封口給自己麵前的白玉碗倒了半碗。

鬼狐從來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當然手已經拍開了另一個壇子。酒香噴薄而出,鬼狐從來不知道世間還有這樣濃香馥鬱的酒。把自己麵前的白玉碗倒滿,她才知道為什麽喝女兒紅要用白色的器皿,而不是用琉璃盞或是銀杯。

“琥珀色的酒液?”鬼狐光是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

雲幕其實也是第一次喝這種酒,但他看到這種顏色的酒液就很鎮定,沒有像鬼狐一樣驚疑的出聲。

兩人同時端起白玉碗,淺嚐了一口。雲幕和鬼狐卻分別嚐出了不同的滋味。

“澄、香、醇、柔、綿、爽,果然是待嫁女兒家的心情。”雲幕的冰臉,難得露出一絲動容。

鬼狐卻是一口幹了碗中剩下的酒液,苦笑:“中天王女兒雲衾的喜酒果然是好酒。”

是的,鬼狐從舌尖一沾到酒液,就感覺出這酒的五味雜陳。幾乎在一瞬間,就想到了雲幕在此刻為什麽會有女兒紅可喝。

緩緩的再倒一碗,邊倒邊言語:“鮮……酸甜苦辛澀,我嚐出的六味怎麽與你嚐的不同呢?”

仰頭,一碗喝進。輕緩的放下白玉碗。“這碗酒,就當是我鬼狐提前祝中天王嫁女之喜。”

言畢,轉身,留下一地飄散的梨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