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男人病
躺在身下的殷修儀滿眸盈然地望去,目光所及之處是陸遠之強牽的笑意,不由讓她耿耿於懷,心中妒忌起來“皇上,臣妾見你的笑容如此空洞,好像是故意笑給臣妾看,心中卻十分不開心似的,難道臣妾還不足以讓皇上滿意嗎?”
陸遠之臉上牽強的笑意依在,俯身看她,“如玉人如其名,像美得像渾然天成的白玉,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說話間,他撩起灼熱的指尖劃過殷如玉膚光勝雪的臉頰,滑滑遊移,直到身下。
殷如玉並不滿足,而是越發刨根問底,握住陸遠之繼續下移的手,微微笑道:“皇上,臣妾見你如此不開心,是不是心裏還想著朵朵?”
女人的醋壇子一旦打翻了,那便是醋意熏天。
殷如玉打算解開心中的疑惑,又道:“臣妾第一次侍候皇上的時候,便聽到皇上夢裏喊著朵朵的名字。之後的每次侍候,但凡皇上入睡,都能聽見你十分痛苦地喊著她的名字。這個朵朵到底是何人呢?”
聞言,陸遠之的動作戛然而止,隨之雲山幻海的帳幔也緩緩垂下來,淡淡的薄影映在他的臉上,越發托出他陰鷙懾人的神色來。
殷哪玉並不罷休,繼續追問,“皇上,既然這個名叫朵朵的女子不能再服侍你了,便讓如玉代替她在你心中的位置,給予你撫慰吧。如玉一定會忠於皇上,陪皇上風雨共濟的。”
陸遠之米眯起眼來,陰狠地朝她瞪去,眼裏的陰雲翻卷而來,立即讓殷如玉怔了怔。
殷如玉一思二想,多日來她侍寢的次數最多,以為是陸遠之憐愛於她,便大膽起來,“皇上,如玉一定可以做得比朵朵還要好的。”
陸遠之一聲悶吼,“夠了……”
他眼裏的一抹暗光閃過,似是一道晴天霹靂,當頭霹的不殷如玉的身上,讓她陣陣戰栗。
如此危急之中,殷如玉隻好使出殺手鐧,嬌滴滴地道:“皇上……”
不待殷如玉將撒嬌的話全數道完,已被陸遠之狠狠喝斥,“朕讓你閉嘴。”
自從民國建國,他親自廢除了奴隸製度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自稱為朕。他已是怒火四起,眼裏風起雲湧。
殷如玉被懾伏,眼淚簌簌而落。
帳帷裏頭,被陸遠之身上無形的怒火包裹,似要燃起一場熊熊大火來。
他本以為,他重啟了三宮六院,封了一個又一個的妃子,足可以將朱小朵忘記。
可是,要如何忘記?
他又何嚐不知道,他的夢裏全是朱小朵的身影,隻是沒有聽聞過自己說夢話,不曾知曉自己連夢話裏也是叫喊著朱小朵的名字罷了。
到底是怎樣的一段感情,可以刻骨銘心到這般地步。
他要忘記,一定要忘記她。
可是他是矛盾到如此地步,明明自己手中還有未曾飲下的忘情水,就是不願意服下去。
他從殷如玉身上緩緩起來。
初秋的涼意拍打在他赤裸的身上,卻不覺冷。
從他那陰暗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他緩緩仰倒在床,死死地瞪著帳幔頂上繡得栩栩如生的雙飛雎鳩。
想起朱小朵來,他的心中迅速漫過一灘冰水,一雙本是精神抖擻的眼睛卻尤陡然暗淡下來,從他的眼裏可以窺探出他心底的絕望與莫大痛若。
殷如玉依然梨花帶雨,躺在陸遠之的對麵一動不動,連哭也是噤了聲,隻猛地落淚,生怕一動作就會被他喝斥,就會怒了龍顏然後大禍臨頭了。
她又並不是一個死板的人,一邊默聲哭泣,一邊在心裏想著對策,良久後擦幹臉上的淚痕,緩緩爬到陸遠之身前,側身躺下。
陸遠之依舊一動不動,一雙泛灰的死魚眼將目光投在帳幔之上,甚至是投落在遙遠的時光裏。
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麽,殷如玉隻好姑且一試,抬起纖纖柔荑自他結實的胸膛上緩緩滑過,一邊嬌聲說:“皇上,臣妾知道錯了,臣妾以後再也不提你的傷心事了,皇上你便原諒臣妾吧。”
陸遠之毫無知覺,陷在自己的良久思緒之中,眼裏仍舊隻有灰暗與落寞。
直到他緩緩查覺到身上的摩挲異感,這才側眸看了一眼躺在他身側殷如玉。
流了許多淚,殷如玉的眼有些微紅,卻甚是水靈靈的,而且一張膚光勝雪的臉蛋實在是讓人憐愛。
陸遠之便緩緩有了反應,騰出一隻手來摟緊殷如玉,隻問,“想不想給我生兒子?”
殷如玉聽他又將“朕”換成了“我”,便以為他不再生氣了,從而放肆起來,嬌媚地笑道:“臣妾不正是用來給皇上暖床生兒子的嗎,皇上可憐可憐臣妾,就賜我一個兒子
吧。”
陸遠之滿意地笑了,狠狠在殷如玉的胸前猛抓一把,“朕準了,便賜你一個兒子。”
殷如玉異常興奮,“皇上,好歹憐香惜玉一下,對臣妾溫柔一點吧。”
陸遠之朗朗一笑,“溫柔,溫柔何來兒子?”
一場沒有愛的歡、愛,隻為報複她人,報複自己,何來溫柔?
他迅速地翻壓在殷如玉的身上,心裏陰狠地告誡自己--陸遠之,你是堂堂一個改革製新的帝王第一人,一個朱小朵何足掛齒,我要你清晰地記得她,記得她對你的所有狠心與絕情,然後將她忘了,不再迷戀,不再愛,甚至不再恨。
陸遠之甚至想,將來有一天他終於解脫,終獲幸福的時候,一定要在朱小朵麵前炫耀一翻,讓她知道他陸遠之離了她朱小朵,一樣可以活得順水順風,一樣可以活得逍遙自在。
可是,他這樣的自欺欺人,到底要延續到什麽時候?
輕薄如紗的帳幔再一次雲山幻海地搖擺起來,陸遠之的動作越來越粗魯,已經快要將殷如玉的全身都摸遍了,身下卻一滴點反應都沒有。
他越是心急,卻覺得身下毫無反應,好像是失去了知覺,好像是沉睡了,再不聽他使了一樣。
殷如玉查覺到他的異樣,睜開眼來看他,“皇上,臣妾等你好久了,你讓臣妾等得好苦。”
陸遠之始終不甘心,一次次與她調情,卻都隻是徒勞。他身體的某個部位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奄奄搭搭,無法衝刺。
殷如玉大膽起來,摸索片刻後卻猛然一驚,“皇上……”
不知何時,陸遠之眼裏又燃起了怒意。
殷如玉急忙開脫,“皇上,是不是您太勞累了,要不,要不你下來吧?”
如此一說,陸遠之更加不休不罷,騎在她身上沒完沒了的折磨蹂躪,卻還是徒有一身激情,身子卻不爭氣。
最後,殷如玉再一次淚水潸然,苦苦哀求道:“皇上,你就饒了臣妾吧。”
陸遠之惱羞成怒,瞪大了雙眼俯視她,“怎麽,你嫌朕不夠給力是嗎?朕讓你瞧瞧,什麽叫男兒凶猛。”
他的嘴上越是說得厲害,身體卻越不配合,最後連他自己都泄了氣,整個人癱軟在在榻上,自言自語道:“為什麽,這是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