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談心
朱小朵望著他那雙星子般明亮的眼睛，急急解釋道：“靜歌，我沒有要拒絕你的意思。我隻是……”
完顏靜歌微笑著眨了眨眼，輕輕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太著急，是我考慮不周到。小朵你不要自責。”
他緩緩起身，挑開帳幔而去。
朱小朵心一緊，急忙起身叫住他，“靜歌，你要去哪裏？”
完顏靜歌回頭一笑，“你要是覺得麵對我不習慣，我便把這盞熄了。”
他輕輕一吹，殿內忽地一暗，隻留了一縷悄悄從窗牖口子裏透進來的銀色月光。他複又挑開薄紗帳幔，見她愣愣地坐著，便急急拿起被褥裹緊她，“天這麽冷，小心著了風寒。”
此時，他身上的燥熱早已退盡，銅色的麵容上是溫和的笑容。
朱小朵透著微弱的光線看他，怎麽看怎麽俊雅風致。
她不知道，他的胸懷到底要多寬多廣，才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包容她，照顧她。甚至在剛才，她如此直接地拒絕了他，他都沒未曾給她半點臉色看，未曾有半點不悅與不滿。
到底要有怎樣的胸襟，才可以如此？
她自問，她自己是無法如此去包容一個人。
完顏靜歌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微微一笑，“怎麽還傻了，愣愣地看我，難道沒見過我嗎？前些日子答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不見你如此拘謹。”
朱小朵的心跳微微加快，輕垂了眸，若有似無地望著錦被上的繁花繡紋。
被褥上金絲銀線錯綜繁雜地穿插，一如她錯亂的心。
“沒有，前段時間我以為我可以習慣。現在認真起來，倒覺得並非自己想的那般簡單。”
語畢，她將頭垂得更低。
完顏靜歌與她麵對麵而坐，大度地笑了一聲，“這麽說，前段時間你並非是認真的囉……”
朱小頭急急抬頭反駁，“不是，不是……”
她這是怎麽了，早已經曆了男女之事，早已看慣了紅塵的她，怎麽在這
個時候，麵對著這個男人，倒緊張起來了？
難道，她已經開始漸漸接受，漸漸愛了？
隻有在愛的人麵前，才會如此措手不及呀。
完顏靜歌溫婉一笑，抬手撫過她尤如墨染的鬢間碎發。
珠翠退盡後，她素顏素髻的模樣更加青澀了，看得他不願眨眼，“小朵，你知道我現在是怎麽樣的嗎？”
朱小朵便順著他問，“你怎麽想？”
適應了這幽暗中添了一縷月光的夜色，她便將他看得越發清楚，總覺得他的笑容好像是一縷春光，能在一瞬間照進她的心裏，撇進她所有的煩心事。
“小朵，其實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曾經深深地愛過一個人，曾經美夢著牽著那個人的手不離不棄直到終老，即使是深深地被他傷過，仍舊會放不下。”
聞言，朱小朵急欲解釋，“靜歌，我……”
他溫和一笑，“小朵，你聽我說。在我麵前，你不必這麽辛苦地偽裝。你可以有你的心思，你的心裏可以有別人。至於要讓你心甘情願地愛上我，並且讓我成為你夢裏的那個執手到老不離不棄的人，那得看我自己的本事。不管你怎麽想，我都不會怪你。”
他頓了頓，又道：“我不會再像方才那樣強逼你了。但是，我必須陪著你。我要你天天都看著我，讓我這張臉嵌進你的腦海裏。因為，現在，我才是你的丈夫。”
‘我才是你的丈夫，她在腦子裏緩緩地念著這一句話。
默默念著念著，眼裏的迷蒙便漸漸消散。
完顏靜歌見她眼裏終於有了一絲明光，便欣慰地笑了，“我出現在你的麵前，那是因為我是你的丈夫，漸漸的你會習慣的。”
朱小朵試著牽起他的手，愧疚道：“靜歌，我是不是太不懂知恩圖報了？是我不好，對不起。”
他一手反握緊她，一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好笑道：“傻姑娘，夫妻之間哪裏需要報恩？以後再不許說這樣傻傻的話。”
她垂了頭，嬌羞一笑。
完顏靜歌見了她如此嬌羞的笑容，心中不由明朗起來。
他想，至少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能見著她笑，便已是十分滿足了。
柔弱的月光瀉了一地的溫柔，也瀉在他的心裏，如癡如醉。
他扶著她的肩，輕笑道：“好了，天色已經晚了，我們快些睡吧，明早早朝過後我帶你去禦花園賞春景。園中冬雪都已近消融，花，帶你在園中散散步，你的心情也能明朗起來。”
她愉悅地點了點頭，“嗯。”
這一夜，睡得很香甜，再無噩夢。
翌日，靜歌身邊的太監總管李公公領著一眾宮女太監而來。
朱小朵與自在正在正殿閑聊，望了望緩緩走近的李公公，不由疑問，“李總管，這些宮女太監都是送來鳳陽殿的？”
李總管佝僂著腰，微笑道：“回娘娘話，他們都是被差來鳳陽宮侍候您的。皇上說了，鳳陽宮中必須有人照顧著，他才放心。前些日子飛花將軍送來的宮女不入娘娘您的眼，皇上便親自去內務府挑選了四個宮女三個太監。這三個太監都會些拳腳功夫，四個小宮女也細致懂事，希望他們能將娘娘侍候周到。”說罷，他便而掃了掃手中的拂塵，吆喝道：“還不快進來見過主子。”
朱小朵十分不適，以前在陸府的時候便隻留了月紅一人在身邊，而且還是將月紅當成是姐妹。如今望著這魚貫而入的四女三男，不由生分，“李總管，你讓他們先回去，回頭我親自跟皇上解釋。”
自在在殿中央圍著這幾個奴才轉了一圈，不由叫好，“皇後娘娘，就留下他們吧。既然是皇上親自挑選的，一定不笨。皇後娘娘你瞧瞧，昨兒皇上來鳳陽宮留宿，宮中隻有兩個宮女，為了侍候您和皇上就寢，硬是忙活了半天。留下他們，總是好事，也有人陪我玩了。”
【作者題外話】：@@
各位親對不起，小施媽媽聲帶息肉手術沒做好，又做第二次，還要住院，現在每天要陪院照顧，所以更親得少，請理解，請原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