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置於死地

箭雨如陣，毫不停歇。

自在一人奮力抵擋，飛花卻輕輕鬆鬆地同她站在大梁後頭，一臉的輕慢之意，“朱姑娘，你倒是哪隻眼睛看著我將你推向箭雨之中了？不要信口雌黃，就算你向主子告狀，主子也不會信的。”

朱小朵摟緊月紅，臉上一派剛硬，冷冷哼聲，“我不會笨到向靜歌告狀的地步。你當真是聰明，你這一招不管是成是敗，都不會有任何風險。成，我則死，敗，你也毫無損失。可是你的狠毒害死了月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飛花挑了挑手中的劍，一臉輕慢，“月紅是替你受死的，與我無關。若要論罪魁禍首，也是你害死了月紅。誰讓你霸占了主子，誰讓你害主子再無心思看我一眼。”

自在緩緩退到大梁後頭，瞪向二人，“你們爭論什麽呢，生死關頭還有心思爭論。月紅怎麽樣了？”

朱小朵將月紅摟得更緊，擦淨淚水，剛硬道：“紅兒已經去了，我會替她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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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靜歌從殿宇上空飛落向漢白玉台階，數百的禦林軍將箭矛指向他，齊齊而發。

靜思公主望向天空中從天而降的他，急急喊道：“射，給本宮射，不要留活口，這是皇上的旨意。”

無數的箭從他身上擦過，他旋轉、飛升、左側、低頭，在空中靈巧自如，手中兩柄長劍左右抵擋，如一陣颶風般吹向靜思公主。

他一個鎖手扼住靜思公主的纖纖細喉，眾禦林軍的箭對準他，再不敢輕舉妄動。

靜思公主呼吸一滯，艱難啟齒，“都不要輕舉妄動，放下箭，放下箭。”

“皇兄……皇兄……你不要殺我。”

完顏靜歌睨也不睨她一眼，掐緊她的喉嚨，邁步向前，冷冷道，“這個時候你才知道我是你的皇兄了。”

“皇兄，靜思隻是跟你開了個玩笑而已，你不要殺我。”

“不是皇上要將我一網打盡嗎？”

“對……對……對……是靜德皇兄要殺你，於靜思毫無關係。”

完顏靜歌挾持靜思公主退開十餘步，冷冷哼聲，“我現在才知道什麽叫情同手足，你與靜德同出一母，到了生死關頭卻撇得幹幹淨淨的，你與他之間當真是兄妹情深呢。”

靜思被完顏靜歌掐得近乎窒息，聲聲哀求道：“皇兄，你就饒了我吧。”

“饒了你，那我豈不是要死？走，去見你母後。”

這時，朱小朵和自在飛花從殿內走出來。

完顏靜歌急忙朝他們吩咐道：“自在飛花，你們速速殺出皇宮，調令七千將士前來救急。”

自在握緊手中的劍，連忙回道：“主子，兵符已經在皇上的手裏了，七千將士還會聽命於你嗎？”

“兵符雖在皇帝手中，可是領兵的幾位將軍都是我的舊交。我有難，他們縱然不會置之不理。再說，你二人不是先皇親封的左右先鋒嗎，有你二人此去，一定可以大功告成。”

靜思公主急急搶白，“你們別做夢了，我一時半刻不能回去複命，皇上會殺過來的。你們沒有兵符，誰還會聽你調遣？”

完顏靜歌掐住她脖子的力道不由加重，“你閉嘴。”

飛花拉緊自在，急急道：“你走吧，我有辦法調動他們。”

自在不信，“你有什麽辦法。”

“你盡管走吧，我有先皇的聖旨。快走。”

靜思眼睜睜地看著自在飛花騰空而去，急忙喊道：“你們都愣著幹什麽，快擋下她們。”

“誰敢，誰敢輕舉妄動，我便掐死你們的公主。”

“哎……哎哎……都住手，讓她們去。皇兄你息怒，別動手，別動手。”

完顏靜歌掐緊她，咬牙道：“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你最好給我閉嘴，讓他們都退下。”

五百禦林軍躍躍欲試，手

中的弓箭蓄勢待發。

朱小朵一個箭步衝上前，取下髻上發釵狠狠刺進靜思公主的鎖骨，揚聲喊道：“都放下你們手中的箭，否則我殺了她。”

尖銳的發釵刺進靜思公主的血肉裏，她恨毒了的雙眼狠狠望向她，“朱小朵，你卑鄙無恥。”

朱小朵向後抽出血跡斑斑的發釵，輕笑道：“再卑鄙也不及公主你。月紅死了，雖然你不是罪魁禍首，但是是你直接殺死了她。不讓你受點罪，怎麽對得起死去的月紅。”

靜思咬牙忍痛，哼聲笑道：“那狗奴才倒是真的忠心耿耿，不過她跟錯了主子，跟了一個卑賤的賤人。”

聞言，完顏靜歌不由又掐緊她，“把你的嘴放幹淨一點。”

朱小朵臉上淚痕尤濕，一不解氣，再次舉釵刺去，“讓你的人都把箭放下，否則我就這樣一下下地刺得你生不如死。”

靜思公主已經痛得滿頭冒汗，虛弱地望向她，眸子裏是陣陣惡毒，卻不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吩咐道：“都把箭放下。”

朱小朵吼道：“把箭扔在地上，退後五十米。”

五百禦林軍不得不照做，叮叮當當將弓箭扔在地麵，朝後退開。

不遠處，馬蹄聲響，新帝完顏靜德帶著一眾禦林軍衝向此處，與退開的弓箭手匯成一片，放目一望不下千人。

馬上的新帝完顏靜德一身龍袍，朝這處朗朗吼道：“死到臨頭了還想反抗，簡直是以卵碰石。”

不一會兒，一輛髹金寶蓋軟轎停在皇帝身側，從轎中緩緩走下一身華貴的楚太後。

太後見了完顏靜歌手中的人質，急忙勸阻皇帝道：“德兒，你妹妹還在他手中，快讓他們都退下。”

皇帝雲卷雲舒的長袖輕輕一揮，“虧她還是公主殿下，拿個反賊都拿不下，留她何用。放箭，讓這反賊死無葬身之地。”

完顏靜歌冷笑，“今日皇上是準備置我於死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