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拒絕真情

朱小朵一直靜靜旁觀，始終默不作聲。

她細細琢磨飛花的話，覺得不無道理。楚皇後是怎樣一個狼子野心的人，她朱小朵最清楚不過了。

她便順著飛花的話，繼續說道：“靜歌，飛花言之有理。暫不論你是否要當這西琰皇帝，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功高蓋主，已經是事實，班師回朝之時一定要小心謹慎。”

青銅暖爐裏，炭火哧哧燒響。本是一帳暖和，卻讓飛花尤如進了冰窖，望著朱小朵的模樣，心裏恨得咬牙切齒。

偏偏這個時候，完顏靜歌點了點頭，道：“小朵說的是，回到皇宮，我一定處處小心。”

飛花挑眉瞪來，不悅道：“主子，為什麽末將提醒你要防著楚皇後，你偏偏要說我不理解你的真心，扭曲我的用意。可是朱姑娘如此說時，你卻認為有理？難道朱姑娘來了以後，末將就成了多餘的嗎？”

朱小朵與完顏靜歌同時怔住。

不知是暖爐裏的炭火太旺，還是飛花怒氣太盛，她的臉已然通紅成片，尤如焚焚朝霞。

完顏靜歌急忙道：“我什麽時候認為你是多餘的。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更是我情同一胞所生的妹妹，怎麽是多餘的。你的話我聽在心裏，自然會防著楚皇後。隻是，我真的不想貪那些權勢。”

飛花一臉的愁眉不展，“主子，那……那你留朱姑娘在身邊，她到底是何身分？”

完顏靜歌不假思索道：“鎮安王妃啊。等我將手中兵權交還給太子後，我和小朵便退隱江湖。我不再是王爺，她也不再是王妃，就隻是一對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夫妻。”

說到此，他的話語不由變得輕緩，眸中帶著幾許溫暖，也帶著幾許歉疚，望定飛花道：“飛花，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如今小朵留下來了，有些話我必須要向你說清楚。我對你，從來都隻是兄妹情誼

。我的心裝不下太多，隻小朵一人足亦。飛花你是一個聰明溫婉的好女子，這天下好男兒多了是，你一定可以找到真正的良人的。”

不知何時，完顏靜歌已經緊緊執起朱小朵的手，又道：“飛花，你是個聰明人，斷然知道隻有情投意合的姻緣才會美滿幸福。我自視自己是你和自在的兄長，一定會替你找到那個與你情投意合的良人。”

飛花淚水潸然，搖了搖頭，“主子，既然你已經把話說到這裏了，那飛花也不怕出醜丟人了。飛花對你的情，主子是心知肚明的。飛花不求別的，不管你是王爺也好，還是平民百姓也好，飛花隻願日日守著主子，哪怕無名無份隻是你身邊的一個侍妾。主子，我不會和朱姑娘爭奪你的愛的，我會好好侍候你和朱姑娘。”

這段話，叫朱小朵一個異時空的人聽來，都真情意切，為之動容。

若她是生在這個時空的人，斷然會替完顏靜歌做了主，立即收了她為偏房。

可她偏偏是一個隻堅持一夫一妻製的現代人。

這些話，聽在耳裏再委屈，再同情，她也隻是默然聽著。

完顏靜歌滿麵愁容，卻堅定道：“飛花，你跟著我隻會受苦。我待你沒有男女之情，你怎麽能好過。別再犯傻了，等你真正遇到了你的良人，你會明白什麽才是男女之情。”

飛花登時跪地，匍匐著跪到他身前，抬頭淚眼蒙朧的望定他，“主子，我不求你待我真情意切。隻求主子你收我為偏房，或者隻是一個侍妾。主子……”

完顏靜歌急忙彎腰扶她，“飛花，你快起來說話。”

飛花一邊搖頭，一邊熱淚灑落，“不，主子你要是不答應我，我便不起來。”

完顏靜歌抽回身，一臉怒意，“飛花，你再不起來，再如此糊塗，休怪我不經由你同意，便把你嫁於他人。你嫁過去的人家

，我自然會好好篩選，必定選一個配得上你的男子。”

飛花越發熱淚狂灑，“不，主子，你不要這樣對我……”她急忙又跪向朱小朵，聲聲懇求道：“朱姑娘，你替我向主子求求情，我不會和你爭半分愛意的，隻求能留在主子身邊好好服侍他，我也不會給朱姑娘你添亂的，相信我……”

朱小朵扶住她，尷尬道：“飛花，你先起來說話。”

“不，朱姑娘你不答應我，我便不起來。”

“起來說話，男女之情當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一方委屈付出那不叫情愛，那叫傻。”

“朱姑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不接納我嗎，怕我搶走主子嗎？”

朱小朵鬆開她，站定道：“飛花要這樣說，那我無話可說。你如執意犯傻，受傷的隻是你自己，疼了痛了也隻有你自己知道，別人不能幫你分擔一滴點痛苦。”

完顏靜歌無奈道：“飛花，你若再不起來，我便自己做主，現在就開始張羅為你尋找婆家的事。”

飛花緩緩起身，“主子，我不要嫁人，我起來便是，你不要趕我走……”

完顏靜歌終於鬆了一口氣，又氣又心疼地瞪著飛花，歎道：“這就對了。隻要你不再鬧了，嫁人的事我們可以稍緩，等到你親自點頭，你親自滿意後才嫁個如意郞君。”

飛花垂著頭，不停拭淚，“飛花聽主子的便是，再也不鬧了，隻要主子不要把我嫁人。”

拭完淚，飛花抬頭望向朱小朵，語氣柔和誠懇地說道：“朱姑娘，方才多有得罪之處，請你見諒。我也是……我也是一時激動了才……才……”

朱小朵急急說道：“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她望了望完顏靜歌，又望了望飛花，假意道：“這會兒我肚子有些餓了，月紅說去拿燉雞來，現在還沒回來。我出去迎一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