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我是替罪羊
柳寫意敢發誓，活了兩世，她從來都不曾像此刻這般緊張過！
那張總是毫無表情，卻讓自己心心念念的臉龐越來越近。溫熱的氣息撲在自己臉上，酥酥麻麻的，卻又有一種令人口幹舌燥的感覺。
柳寫意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在那雙比星空還要璀璨的眼睛注視下，她的腦袋裏早已變成一團漿糊。
氣氛無限美好，柳寫意突然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王府的飯菜很好吃，你要多吃點。”
蘇謹的身體一僵，眼底閃過一抹哭笑不得之色。
再美好的氣氛，被她這麽一攪合，已經蕩然無存。直起身子，蘇謹滿心無奈。
這個丫頭畢竟還太小，情動之下那些不合禮法的行為也勉強說的過去。可是讓他在清醒狀態下，看著那張無辜的臉，他還真下不了手。
還是忍忍吧，等她再長大一些再說。
至少，也得等到及笄之後！
隻是這麽一想，蘇謹突然覺得有些鬱悶起來！柳寫意才十一歲，那就意味著他必須要再等四年，才能光明正大的將這個人兒迎娶過門。
天知道，這四年他該如何熬過去！
柳寫意此時也是懊惱不已，她完全沒有想到，在這關鍵時刻，她居然會冒出這麽一句不著調的話！
可是回想起剛才的場麵，柳寫意仍然有些羞澀。那麽親密的行為，這，這也太羞人了！
要是以後蘇謹也這麽對她，那她該拒絕還是接受？
柳寫意覺得很苦惱！
“意兒！”蘇謹突然有些遲疑的說道。
柳寫意一怔：“怎麽了？”
蘇謹麵無表情，可眼神卻出奇的凝重。這讓柳寫意心底深處升起一些不好的感覺，難道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老了？”
柳寫意的緊張瞬間消失無蹤，愕然抬頭看著蘇謹，小嘴微張，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沒聽錯吧？剛才蘇謹是在問她，會不會覺得他太老了？這，這又算是什麽個狀況？
“不，不覺得啊！”柳寫意第一次發現舌頭也會打結，“那什麽，一點都不老……”
說到這裏，柳寫意突然想起一件很令人崩潰的事情。說起來，都這麽長時間了，她居然始終都不確定蘇謹到底多大了。她就知道蘇謹似乎比她大了七八歲，可從來都沒當麵問起過。
想到這裏，柳寫意幹笑一聲，問道：“那個，你多大了？”
蘇謹的臉立刻有些拉長，這難得出現的表情讓柳寫意有些坐立不安。
不過蘇謹也沒為難她的意思，默默的吃完已經不算早的早膳，命人把東西都收拾下去。吩咐下去，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裏。
等安靜下來之後，蘇謹才看著柳寫意，語氣中有著罕見的慎重：“太子遇襲本就不是小事，現在他又中了毒。意兒你聰慧過人，你更能猜透，因為你的介入刺殺沒有成功，但是太子一中毒，你反而成了最為有嫌疑之人。畢竟，那個時候你離太子最近，甚至還在太子毫無防備之下，一腳踢中了他！”
說到這裏，蘇謹的話頭一頓，問道：“這件事中，你能看出些什麽？”
柳寫意嘴裏有些發苦，總是淡然的臉上多了一絲無奈：“巧合！從頭到尾，所有的事情很巧合的都串在了一起。”
“怎麽說？”蘇謹點點頭，有些固執的想要聽聽她的看法。
柳寫意輕歎一聲，也不隱瞞，說道：“隱藏在暗處的刺客們正巧突然喧鬧起來，壓過了暗器的破空聲。而我，正巧瞥到了那暗器，又正巧叫了太子一聲，還很巧的踢了他一腳，讓他從容的躲過了那一枚原本可以將他刺殺的暗器。所有的事情看起來是那麽的流暢，我一個小小的孤女，反而成了太子的救命恩人。可偏偏太子中了毒，從頭到尾，靠近過太子的人隻有那麽幾個。暗衛肯定會被首先排查，這些忠於皇室的暗衛，基本上不會出現問題。我舅舅和林恪跟太子靠的太近了，有目共睹。要是這兩人敢下手，必然會被查出來。除此之外，還有謹，你和皇上跟太子靠的很近。可是你們兩個又怎麽會害了太子？
”
“算來算去，剩下的就隻有一個我，才是最有可能的人。因為別人會想，我是一個孩子，又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一般來說是最不可能被懷疑的。而且我出身鄉野，縱然鄭家的確有這麽一個外孫，但是我爹娘去世到我進京的這兩年間，這麽長的空白期，誰也不敢確定我是否是真的柳寫意。又或者，隻是被培養出來送到京城來執行特殊任務的殺手。”
“更別說，我身後還站著鎮國公和鎮北大將軍，那些早就想要對付鄭家的人又怎麽會放過這麽一個絕好的機會？這麽一來二去……”
說到這裏，柳寫意又歎了一口氣，卻是停下不再說了。
沒有必要說下去了，說來說去，她就是運氣背到了極點，恩人沒當成，還被當成了嫌犯。
蘇謹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放心，有我在！”
柳寫意笑了笑，也不拒絕他的親近，說道：“我不擔心，外祖父，舅舅，還有謹你！你們不會讓我出事的，更別說這件事跟我完全沒有關係了。”
話雖這麽說，柳寫意的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一來是為了鄭家父子擔心，二來卻是因為她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替罪羊，這種滋味絕對不好受。
沉默了會兒，柳寫意才又問道：“太子中的是什麽毒？”
蘇謹道：“這種毒來自西域，極為古怪。禦醫說這種毒不容易解去，平時對人並無大礙。但是一旦情緒波動太過厲害，渾身就會散發出一種怪異的蘭花香。這種花香也是一種劇毒，吸入者必死無疑。但是這種花香對太子本身並無影響。隻是情緒波動一次，花香就會濃鬱幾分，中的毒也就深了幾分。”
柳寫意有些吃驚的瞪圓了眼睛：“還有這樣的毒？”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蘇謹難得的歎了一口氣。
柳寫意也歎了一口氣，也不知是為了自己的倒黴，還是為了蘇謹的這一句話。
在沉默中，院外有人稟報道：“王爺，宮中來人，宣柳姑娘進宮！”
蘇謹眼色微沉，看向柳寫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