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我隻是恨她
不過這些話說出口終究會表現出不信任,蘇謹隻是心裏略微不爽而已,始終也沒有說出口來。
遲疑了一下,蘇謹說道:“暫時軟禁在宮中,等母後做出決定。”
蘇謹沒有多說,但是柳寫意還是明白了一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有了出關一說在前,柳寫意暫時對聶雙雙母女的事情失去了興趣。哪怕太後再偏愛梅若冰,但是一個“欺君”的罪名,足以讓這對母女陷入萬丈深淵。縱然太後饒了她們一死,為了康乾帝的麵子,她們母女倆卻也別想再出現在京城了。
拉著蘇謹問了一大堆關於關外的事情,蘇謹也不嫌煩,不管多麽幼稚和不合常識的問題,他都會盡其所能的回答。兩人一問一答,時間過的飛快。
等蘇謹離開之後,柳寫意嚐試著壓下心中的興奮,未果!於是她索性跑回聽風苑,讓枝兒和團子開始收拾起小件的東西。雖然時間還有的是,可柳寫意現在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動作才能宣泄滿心的興奮了。
如此過了三四天後,突聽來府中的蘇謹說起,太後已經對聶雙雙母女的生死去留做出了決定。
柳寫意微怔:“這麽快?”
蘇謹麵無表情的頜首。
柳寫意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緊張,深吸一口氣後才問道:“太後的決定是?”
“從此再無若冰郡主一人,梅若冰,聶雙雙不準再踏入京城一步!”蘇謹麵無表情的道,語氣中有幾分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這樣居心叵測,膽敢對柳寫意不利的人,完全應該處死才是。
隻可惜他再無情,也不想在這當口忤逆太後的意思。畢竟太後是他親娘,而且太後此時身體也弱,受不了刺激。
柳寫意說不出這一刻她心裏到底是什麽感受。
她跟聶雙雙的仇怨在前世便已結下,這一世兩人舊恨未消,又添新仇。照說她聽到聶雙雙得到這樣的下場,她應該很舒暢,更應該大笑數聲,以示慶祝才是。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卻有幾分失落。說不清,道不明,有些空落落的。
“你很討厭聶雙雙!”蘇謹終於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為什麽?”
柳寫意搖搖頭,說道:“我從來沒有討厭過她!”
蘇謹眉頭微皺,她在說謊!
柳寫意抬頭看著她,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澈,很坦白的道:“我從來沒討厭過她,我隻是一直都恨著她!”
就算是她此時的心情有些怪異,但是柳寫意並不覺得自己對聶雙雙的恨意減少過半分。
蘇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發現自己有些弄不懂眼前這個小人兒了。
明明看起來覺得失落,可偏偏又說她恨著聶雙雙。既然失落,怎麽會恨?既然恨,又怎麽會失落?
柳寫意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嘴角一彎,明亮的雙眸笑成了一對彎彎的月牙。
“謹,千萬不要去猜女孩子的心思!因為,有的時候連我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麽,你身為男子,又怎麽能夠猜得透呢?”
蘇謹深以為然,光是母後和這個小人兒的心思就足以讓他崩潰了。
兩人又說了一番話,柳寫意有意無意的就躲開了關於她與聶雙雙之間恩怨的話題。蘇謹何等聰明之人?不過就算他想要知道,但是柳寫意不想說,他也不會逼問。他有足夠的耐心等著,柳寫意總有會告訴他的那一天。
“她們什麽時候離京?”柳寫意收起臉上的笑容,突然問道。
蘇謹淡淡的說道:“明天一早。”
柳寫意聞言沒有再說話,蘇謹本來就話少,屋裏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
沉默許久之後,柳寫意才說道:“我想明天早上去送送她,你覺得呢?”
蘇謹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反問道:“值得嗎?”
柳寫意卻是沒有回答的意思,蘇謹也沒有等著她的回答。
其實對柳寫意來說,這件事無所謂值得不值得,恨了兩世,現在事情有了一個結局,柳寫意覺得去送聶雙雙一程,或許可以讓她解開些許的心結。
蘇謹在離去之前隻問了柳寫意一句:“我陪你?”
柳寫意拒絕了他的好意:“我自己去送她就行了!”
蘇謹沒有堅持,微微頜首打算離去。
柳寫意突然叫住他,認真的說道:“有些事情不是
不想告訴你,隻是我覺得時間還沒到。我也知道你很清楚,一個夢不會讓我有這樣的恨意。等我認為時機成熟的那一天,我一定會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你。”
蘇謹慣來沒有表情的臉看起來溫和了幾分,伸手輕輕揉了揉柳寫意柔軟的發絲,勉強克製住自己想要親吻她的衝動,聲音略微有些暗啞的道:“好,我會等著你告訴我的那一天!”
柳寫意用力的點頭,笑容如同春花般綻放:“嗯!”
兩人相視微笑,這才分別。
等蘇謹離去之後,一直在門口候著的枝兒才跑進來,緊張兮兮的問道:“姑娘,您明兒真要去送那個聶姑娘啊?”
柳寫意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淺了幾分:“嗯,去看看。”
枝兒嘟著嘴,想要阻攔卻又心知自家姑娘主意向來都正,她決定的事情旁人想要勸她改變主意,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柳寫意知道枝兒的擔心,不過她已經做好了決定,不管是誰都沒法讓她改變主意。
本來想找鄭卓說一說關於去關外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是鄭卓在躲著她,還是最近的確是忙的不行,她去了書房幾趟都沒能看到鄭卓。想了想,這件事索性也就扔下了。反正蘇謹也不能說謊,還有幾天的時間,她總能見到鄭卓的。
這一個晚上柳寫意都沒怎麽睡好,她做了無數個夢,夢境光怪陸離。好像每一個夢都記得清清楚楚,但是恍恍惚惚的,又都忘了去。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柳寫意就醒了過來。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柳寫意躺在床上半天才緩過勁來。
伸手摸了摸額頭,似乎有點熱度。柳寫意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做了些夢,居然發起了低燒來。
躺了半天,嚐試著動彈了幾下,發現行動無礙,隻是腦袋有些昏沉而已。剛支撐著爬起來,枝兒就在外敲門了。
沒敢在枝兒麵前泄露自己發燒的事實,把自個兒收拾利索後,這才帶著枝兒和團子一同出了門。
蘇謹早派了人在鎮國公府門外候著,等柳寫意上了馬車之後,這才在前領路,直奔京城西門而去。
在門後等了約莫半個時辰,這才見一輛馬車朝著西門疾馳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