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不打不相識

神打這功夫,入門很難,但是隻要能上手,有足夠的神力支持,那實力提升起來極快。李海身為錢神神使,幾百年才出這麽一個,修煉神打的資質那是不用說了,所以神打對於他,就是脫胎換骨一樣,很短的時間內,就讓李海成為了一個難得的功夫高手。和人動手時,他根本不用去想,也不用拆招,自然就能找到出手打擊對方的空隙,也就是所謂的破綻。

可是在這中年人麵前,李海卻發現,自己幾乎找不到對方不設防的地方!無論自己如何出手,對方幾乎總能在最短時間內調動身體來抵禦,或者是反擊。當然這不是說他對付不了這個對手,二段神打的力量驚人,哪怕隻是第一層練成,李海的力量也已經達到了重量級拳王的地步,一拳下去幾百公斤,這也不是一般人想擋就能擋住的。

既然沒有破綻,對方也沒什麽殺氣,李海也就隨便一拳揮過去,接上了手再看吧,破綻也是打出來的。

他這一拳下去,比剛剛練習的時候又加了幾分力,風聲還沒起,拳頭已經到了,對手的臉色頓時為之一變,原本是單手招架的,趕緊加上一隻手,兩手交叉封住這一拳,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叫了聲:“好重的拳——”

李海也是一愣,居然就這麽架住了?而且看對方的架勢,也不是很吃力啊!他這下可來了勁頭,身上有功夫的人就這樣,不動手就罷了,碰到好對手,自然就想著能多動些氣力,不然憋著難受!李海叫了聲:“重的還在後頭!”右拳回收,左拳一擺就飛了過去。

擺拳的力道,那比直拳可要大多了,蓋因為是加上了腰部的力量。那中年人這下不敢硬接了,單手一架,人順勢向邊上跳了兩步,用腳步的移動卸去了李海的拳力,隨即矮身一腳飛來。

倆人拳來腳往,幾個回合下來,李海大呼過癮,這是他神打初成以後,第一個能和他過招的人!他眼下已經出了七分力氣了,這人顯然不是對手,偏偏經驗豐富,還能苦苦支持,居然也不叫停。

他打得過癮,對麵那人更是心中驚駭。原本看這小子拳腳生風,打起來很有樣子,不過卻沒什麽殺氣,所以他才敢上前接手,誰知道這小子沒殺氣是沒殺氣,打起來可夠愣的,出拳這麽重!架式更是擺得穩,自己想反擊都找不到機會,往往是才想出拳反擊,對麵一記重拳過來就逼得自己不得不全力招架了,正應了那句話,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啊!

這倆人的身手未必是最頂尖的,但是由於身份擺在這裏,這眼界可不是一般練功夫的人能比的,就衝李海這幾下拳腳,稍微訓練一下,那就是個人形殺人機器啊!這到底是什麽來頭?

旁觀那人見勢頭不妙,生怕李海這生瓜蛋子收不住手,叫了一聲“差不多了!”也上前幫著擋了一下,這才拉開了倆人交手,拍著巴掌笑道:“了不起了不起!小兄弟,你這個年紀有這種功夫,必定是從小練起的,難得這功夫一點都沒練歪了啊。這也活動過了,要不過去和我們哥幾個喝點?閑著也是閑著!”

李海擦了把汗,隻覺得渾身舒坦,笑道:“好啊,閑著也是閑著!這位大哥,好身手啊。”

三人說說笑笑,還真是不打不相識,動了幾下拳腳就交上了朋友。李海跟著倆人到了旁邊一棟樓,隻見二樓走廊上有個人在那裏抽煙,位置可是好,一眼就能看到整個院子,包括招待所的大門方向,顯然是個哨兵,心裏不由得警醒,這幫人不知道在做什麽?

那倆人也不把李海往樓上帶,那是害他了,就在一樓,幾張桌子上油漬可見,顯然有十幾個人會在這裏吃飯。不大功夫,那倆人捧了幾瓶酒,幾包下酒菜進來,李海一看就有點頭皮發麻,好麽,這都是二鍋頭啊!還幾瓶!

這倆人可是興高采烈,咣咣三個不鏽鋼的茶杯擺上,嘩嘩倒了兩瓶酒,三個茶杯才滿了大半,端起來往李海麵前一伸:“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音箱,他是海狗,小兄弟怎麽稱呼?”

我說你們都不問問我能不能喝啊?李海硬著頭皮,也把茶杯端起來,咣當一碰:“李海,三年級大學生!”心裏可留了神,這倆人居然都是報外號的,難道是傳說中的特種部隊?

是不是特種部隊,這倆人也不說,不過這喝酒的架勢可是很有部隊的風範,就跟打仗似的,擰眉瞪眼拍桌子,動靜鬧的震天響,下酒也快,不到半個小時這兩瓶酒就下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神打使得李海的身體素質變得誇張起來,大半斤二鍋頭下肚居然沒什麽反應,李海這也來了信心,伸手搶著倒酒,嘩嘩又是兩瓶下去,音箱和海狗臉色就有點發苦了。

“喲嗬,這是唱的哪一出啊?”門口又進來仨人,音箱和海狗一看來了幫手,連忙招呼:“哥幾個,這小兄弟是我們剛認識的朋友,身手了不起,酒量也不錯!一起喝點?”

幾個人一邊說話,眼神可不閑著,彼此之間也不知交流了些什麽,反正李海就感覺自己的身上壓力陡然增加了不少,錢神也發出了警告:“殺氣!”

試探?李海心裏篤定得很,隨意地和這幾人推杯換盞侃大山。幾個人明顯是訓練過的,說話時旁敲側擊,都在兜李海的老底,眼睛更是像探照燈一樣上下打量。李海反正是心底無私,也拿得定這些人的身份,不可能是衝著那區區幾百萬的暗花來對付自己,有什麽就說什麽。

經過訓練的人員,那套路和反應都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哪怕沒有一句正麵問話的,李海也覺得自己很快在他們麵前就沒什麽秘密可言了。當然,這些都是有線索,根據生活常識加以推理的,至於錢神的存在,顯然是超出常人想象範圍之外,如果李海不回答,那他們就怎麽都猜不到了。

說話歸說話,酒下去可快,加入了三個新人之後,總共六個大老爺們兒拚酒,五六瓶二鍋頭算什麽?一會就沒了,音箱晃悠著出去,不一會又回來,李海眼睛一直,這人居然搬了兩箱進來!二鍋頭啊!兩箱!

這他可吃不消了,不是不能喝,而是跟這些萍水相逢的,說話又得躲著點,喝這麽

多犯得上麽?他正要推辭,音箱把他的茶杯拿起來,不由分說倒滿了酒:“小兄弟,你隻管喝,在這你就放心吧,外麵誰也近不了你的身!喝好了,你就睡,沒準明天起來,這一天的雲彩就全都散了呢?”說著,還衝著李海眨了眨眼。

李海心中一動,忽然想起,林沐晨說過,她忽然很忙,甚至整個之江市的警察都有點忙,警力都不足了,不曉得這些人來這裏,有什麽關係?林沐晨好端端的,又為什麽會把他送到這個招待所來,和這些人在一起?他把到嘴的話都憋了回去,接過茶杯悶了一大口:“行!音箱哥,既然你都這麽熱情地說了,小弟我得接著,可有一樣,要是我耍酒瘋,你們可躲著點!”

哈哈哈哈!幾個人一起大笑起來,紛紛拍胸脯:“放心放心!咱們兄弟喝酒,哪次沒人耍酒瘋的,動靜一個比一個大!都有經驗!”然後就開始比劃,比的就是誰喝多了鬧出來的糗事比較牛,這個說,我有次喝多了,端起加特林來耍了陣,打光了一條彈鏈,結果躺了三天才爬起來,嘴裏全是血!

李海心一抽抽,加特林啊!那可是幾十公斤的機關槍,也就是電視裏經常看到的那種,六根槍管,打起來要先開電動機的!這幫人喝醉了居然拿這玩意耍酒瘋!那幾個人還沒當回事,紛紛埋汰那個叫老鼠的:“你太瘦了!那玩意是你這體格能耍的嗎?”

繼續曬,有喝多了殺俘虜的,有喝多了砸穿牆的,也有喝多了唱外文歌的。李海一邊聽一邊擦汗,不過擦著擦著,也開始樂了,別看形式不一樣,聽著很牛逼,其實和平時自己那些喝多了鬧笑話的同學朋友,也沒什麽分別啊!

海狗的糗事好像最多,被人擠兌得不行了,把桌子一拍,嚷嚷著:“要說糗,誰忒麽能比老牛更糗,上次在內蒙練兵,練完了聚餐,喝到一半這混蛋居然能丟了!咱們隊伍裏,誰忒麽喝多能找不著家的!你們說,你們說!”

此話一出,李海張著嘴正想跟著樂嗬,卻發現氣氛忽然有些不對,除了海狗,四個人都不笑了,陰著臉,盯著桌子上的酒菜,也不動,而屋子裏原本酒酣耳熱的空氣,驟然變得冷冰冰的,叫人心上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海狗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日,忘記了,那次訓練之前一周,老牛剛在阿塞拜疆被迫擊炮放翻了,怪不得我一直覺得他沒在——”端起酒杯來,狠狠灌了一口,卻遲遲不放下來,就用碩大的茶缸擋住他的臉。而喝這口酒的時間,也格外的長。

李海的心裏,忽然覺得有點酸酸的,這是一幫什麽人啊!他們過得是什麽日子啊!在我們現在和平生活的背後,他們到底默默付出了什麽?有多少人,就像那故事裏的老牛一樣,默默地倒下了,都沒人記得!他忍了忍,也把茶缸端起來:“幾位哥哥,今天能一起喝酒,我也挺高興,那位老牛哥哥沒在這,我能敬他一杯不?”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都把桌子一拍:“好,帶著你,敬老牛!驢日的老牛啊!驢日的!喝酒都能喝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