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劍化五行斬邪佞

“清塵師妹,你且退後,看為兄如何斬卻這個孽障!呔,你這該死的廢物,吃我一劍!”

英氣男子滿臉怒色,一麵驅使著三道雷光劍氣來回縱橫,與林牧互相抗衡,另一麵回頭衝著氣質出塵的女子叮囑道。

那恬靜少女似乎修為要弱於二人不少,因此也插手不得二人之間的爭鬥,隻好向後方退了幾步,眼看著英氣男子身陷困境之中,取不得任何的優勢,她竟然也沒有任何的動容和關切之意,二人雖同為歸元門下,但似乎之間有所隔閡。這也令林牧凶威大盛,再也無所顧忌,拚了全力催動著三道劍氣符咒。

平地之中,六道劍光你來我往,淩厲之氣不斷翻滾,猶如烈風撲朔,聲聲入耳。不知覺間,竟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膠著之境中。

林牧額頭上已經有了汗水,雖然他能憑借符咒與英氣男子爭個不相上下,但卻感到無比吃力,難以取得優勢。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他越是感覺到自己修煉的《乾坤丹典》有種難以莫測的玄妙,盡管境界比不上對手,但他恢複元氣的速度卻十分不俗,一麵與人爭鬥,一麵暗暗調息體內元氣,竟也能抽絲撥繭般從周遭天地之中汲取不少的元氣。

“一直這麽下去可不成,硬拚硬我絕對比不過這廝,他畢竟是正宗的仙門子弟,修煉的年頭也比我高出太多,若單論元氣渾厚,我勢必處於下風。觀此局勢,我隻能以巧取勝,倘若我拚盡全身元氣施展《五行劍訣》上有可能將其斬殺在手下,但這個機會卻太過難得了,不知道我能不能捕捉他的破綻。”

林牧精心算計,全神貫注的應付著英氣男子的攻勢,暗地裏卻已經開始捕捉對手的破綻,隨時準備做必殺一擊。

奈何這英氣男子在盛怒之下展現出的實力更盛之前,把那雷光劍氣舞的燦燦生輝,滴水不漏,令林牧束手無策。二人鬥了片刻時間,仍是分不出個上下高低,林牧仗著自己功法無上玄妙,體內元氣雖然不斷消耗,但總能緩緩恢複過來,因此那英氣男子也取不得任何的優勢。久而久之,這場鬥法也從單純的爭力鬥法變成了養氣功夫的考驗,就看誰能沉得住氣,等對手露出破綻。

這場麵若是讓凡俗中的人看了去,絕對會俯首膜拜,以為神祇臨塵,福澤大地。但林牧心底清楚,這看似神奇的鬥法充滿了殺機,一個失神都會是身死的下場,因此不敢有任何的疏忽。當下猛一個發狠,學著釜底抽薪之勢,突然發起攻勢,三道劍光在半空中劇烈震動,將雷光劍氣震蕩開來,其中一道劍氣轉頭殺至英氣男子麵門處,毫不留情的下了殺招。英氣男子急忙召了一道劍光歸來,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致命一擊。

豈料這一動作竟露出了刹那間的破綻,林牧抓住機會,再次轟出一道劍氣,這一次劍氣直指英氣男子胸口,毫不留情的飛去。

“想要殺我,做夢!煞風淩玄!”

麵對林牧的殺招,英氣男子兀自掐起法訣,隻聽呼嘯一聲,轉眼間一陣肉眼清晰可見的青色罡風平地而起,將林牧的劍氣符咒盡數席卷其中,不多時,三道劍氣符咒就被絞碎成粉末,眼看著再也不能使用,讓林牧一陣肉痛。

但令他真正痛惜的卻不是三張符咒,而是那英氣男子所施展的法術!林牧看的十分真切,這所謂的“煞風淩玄”的術法,分明就是離塵宗四法二書中《玄風書》中所記載的法門!此等法術,林牧也見門內弟子施展過,此時再見到英氣男子使

用,自然能想到離塵宗的下場。

就連鎮派之本的四法二書都被對手學了去,那哪裏還會有什麽苟活之人?

“畜生納命來!”

思緒至此,林牧胸中那一直抑製著的怒火再也無法壓抑,渾然不顧自身的生死,抬手將自己僅剩的三道劍氣符咒全力轟出,殺入烈風之中,立馬將這凶猛的風暴削弱了幾分。繼而將自己剛剛練就不久的五行劍訣施展而出,手中一捏劍訣,五團光華各異的元氣光華自他的丹田中飛出,逐漸的凝成五道本質各異的劍氣。

金木水火土,劍化五行出!

林牧心念一轉,五行劍氣便飛殺而出,將煞風淩玄形成的猛烈風暴搗了個翻天覆地,直至周遭所有的風暴絞殺的半分不剩,才一個回轉,飛向殺招盡出的英氣男子。

“怎麽可能!你居然會我們歸元門的《五行劍訣》,難道已經有別的弟子遭了你的毒手嗎?可惡,看我如何拿下你!”

英氣男子怒喝一聲,手中捏起春雷劍訣,看樣子也做了全力一戰的打算,元氣化作一道空前淩厲的雷光,風馳電掣般的朝著林牧殺去,這團劍光仿佛已經有了幾分靈性,再也不是單純的驅使飛出傷敵,而是變作了一道流光,劍走偏鋒,專挑刁鑽的套路下手。

“五行劍斬!”

林牧耗盡全身的元氣,將五行劍氣舞轉,這五種劍氣相互之間有種神奇玄妙的聯係,互相之間此消彼長,形成一種輪轉,正符合了道家五行相生的道理。也虧得林牧有《乾坤丹典》此等神玄功法護身,才能如此不顧虛耗運轉五行劍訣,換了其他人,早已虛耗元氣而死。

二人一合即分,英氣男子將春雷劍訣催動到極致,劍氣化雷光,無比的靈動活潑,難以捕捉到劍光的蹤跡。而林牧的五行劍訣雖然五行相生,要高明不少,但在速度上要稍差一籌,因此隻能做到應付攻擊,立於不敗之地,但卻奈何不了英氣男子,不得不落了下風。

“哼,廢物受死!”

此時鬥法已經臻至最終時刻,英氣男子仗著自己遁光要快上一籌,行為舉止也大膽了許多,滿臉的傲然之色,眼神極具侵略性,竟驅使著劍光主動攻向林牧,打算將其斬於劍下。

望著那種火熱的眼神,林牧再次回想起那日血洗離塵宗的情形,再無任何留手,一手催動著最為迅猛淩厲的金行劍氣迎上了雷光,另一手驅使著其餘四道劍光隨時應付其他的殺招。

半空中頓時劍氣滔滔,雷光閃爍,僅能看到一金一藍兩色劍光不斷交織對抗,卻無法分曉其中先機。

英氣男子目睹此狀,內心忍不住有些焦慮,他已經將自己所有的殺招施展出來,竟然還是對付不了林牧,不由得感到苦不堪言,卻也不願就此輸了麵子,便冷喝一聲,全力施為,元氣注入雷光之中,頓時威能再漲,妄圖憑借著一招之威破去林牧的五行劍氣。

林牧暗道一聲妙哉,故意賣了一個破綻,金行劍氣向後退去,收回在身旁。

“小子這一次你還不死!”

英氣男子自以為得勢,勝券在握,頓時大喜失色,劍氣恍然一閃,化作一道電光衝著林牧胸口擊去。

就在此時,林牧驀然暴喝一聲,五行劍氣嗡嗡震動,竟融合在了一起,形成道白色的精純劍煞,鋒芒森寒逼人,劍氣淩厲無雙,迎著飛馳而來的雷光,毫不猶豫的轟擊而去,轟然一聲,那由英氣男子全力凝氣形成的電

光立時破碎,威力盡數消散,而後林牧一掐劍訣,白色劍氣再次破空而出。

英氣男子眼神驚愕不已,還來不及抵擋,更來不及發出淒厲的慘叫,就被劍氣洞穿了身體,硬生生的釘死在了地麵上,猩紅的血液肆意的流滿大地。

一劍斃命,死不瞑目!

直到最後一刻,他的眼中還閃爍著難以置信的神色,不敢相信林牧究竟是用怎樣的方法將自己斬殺。

而一直冷眼旁觀的芳齡少女,此刻也終於花容失色,臉上綻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鳳目望著林牧,像是在看一隻從地獄中殺出的猛獸。自始至終,她從來都是冷淡的模樣,即便是英氣男子被一劍斬殺,也沒有半分的動容,此刻居然如此看待林牧,可知其帶給這個芳齡少女無比的震撼和驚訝。

“這一劍,就是你的報應,管你什麽牛馬蛇神,誰也不能攔阻我報仇長生的大道!”

施展出最後一劍後,林牧也耗盡了體內最後一絲元氣,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像是被榨幹一般,渾身無力,有種想要跌倒在地的衝動。但他卻還顧慮著芳齡少女的存在,強迫自己不栽倒在地,目光冷漠的望著少女,語氣森寒道:“我已經精疲力竭,此時不取我性命,更待何時?”

哪知這少女竟突然咯咯嬌笑道:“誰說我非要殺你了?”

“你難道不是歸元門的人?”林牧大感意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殺你的人已經被你殺死了,難道我這個不想殺你的人,也要被你殺死嗎?”

林牧頓時語塞,他隻知道殺盡歸元門人,要其血債血償,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既然你不殺我,那我也不殺你,咱們倆就此別過,青山依在,綠水長流,以後見麵也好說話。”

說罷,林牧轉身就走,拖著油盡燈枯的身體朝著榕山鎮的方向緩緩走去。

那冷漠女子見林牧如此作為,烏溜溜的大眼來回的轉,不知道心裏在盤算著什麽,突然叫住了林牧,道:“你難道就這麽幹脆的走了?你知不知道,這次行動,離塵宗還有不少的漏網之魚,你難道不打算回去搭救他們?”

林牧剛走出幾步,聽聞此言,眼神猛然閃出一道精光,回身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我敢保證,小女子所說句句屬實,我又何必騙你呢?我要害你,殺了你便是,又何須如此心計?”

林牧心中暗暗盤算,終究是狠狠一咬牙,衝少女抱了個拳,道:“若你說的都是真話,此等恩德,日後我林牧定要報答。”而後轉身就走,沒有任何要停留的意思,隻不過這次他的目的地從淮安府,變成了他最逃離的地方。

雖然少女的作為到處都彌漫著神秘的感覺,所說也極有可能是陷阱,但一想到門內還可能會有人存活下來,林牧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便下定主意,反身回到浮黎山去。他畢竟是個重感情的人,當初他無力回天,隻好苟活於世做個逃兵,但現在他自認為已經有了回天之力,自然不會罔顧同門的生死。

望著林牧逐漸遠去的背影,芳齡少女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道:“這下就越來越有趣了呢,此時那個煩人的老不死八成也到了離塵宗,再加上這小子攪局,還真讓人期待呢。”

旋即,她又將視線放在了跌倒在地,已經斃命多時了的英氣男子,忍不住輕啐一句:“呸,到底誰是廢物,你這個卑鄙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