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胡攪蠻纏

“我隻是看她做錯了事,自然要懲罰一下!”

“你!……”

是啊,那隻是人家的侍衛,又是自己的……洛璃晚氣勢一弱,可想到碧清那傻兮兮的樣子,不由心中微憐,“那你也不能這麽欺人吧?是我沒要你扶,她看見我上不來,伸把手而已。”

“你在說這個?哦,我倒是沒放心上,隻是看她磨磨蹭蹭的樣子,不如以往幹練罷了。你原來是為這生氣?”

好笑的樣子,上官澈有種釣魚的得意,就等著她這條魚兒自己上鉤。

什麽“沒放在心上”,什麽“磨磨蹭蹭”,全是他的借口。

洛璃晚心思玲瓏,哪裏想不過彎兒來,隻可惜,上官澈如今越發滑溜,根本沒給她下爪子的機會。

眸中光亮越甚,洛璃晚咬牙切齒:“上官澈,你不要太過分了。”

上官澈也不理會她這星點兒不能燎原的怒火,將馬車車廂裏那架子上的水壺取來:“水是溫的,加了你喜歡的玫瑰露。”

“我才不喜歡玫瑰露!”洛璃晚低吼,看不慣他哄孩子似得樣子。

“哦,那你喜歡什麽?東西是吳媽備下的,嘖,她還說跟雪園的幾位廚娘聊過你的喜好呢,看來,是在騙我……不若也賞了軍棍吧。”上官澈假作愁思,自作嘀咕,卻聲聲都叫洛璃晚聽著了。

“上官澈!”

“嗯,為夫在呢。”

洛璃晚整顆心猶如在烈火中烤,熱油中煎,渾身不舒服,卻也隻能接過那摻了玫瑰露的杯子:“我喜歡,我喜歡行了吧!”

上官澈低聲悶笑,眸子裏全是星星點點的笑意,看著洛璃晚,神色裏全是溫柔情深:“嗯,為夫知道,為夫怎會不知娘子心中有我呢。”

“胡扯。”

“好,好,為夫胡扯。”

洛璃晚再是臉皮厚,再是無動於衷,也終歸是未曾嫁人的女孩子,被男子如此言語調戲,哪裏有不紅臉的。

若真格的是當時空的女子,恐怕早就被調戲的羞憤

欲死……哦不,或者,人家夫妻兩人已經好的蜜裏調油了吧!

洛璃晚心有不甘。

再是不甘,也隻能隨著他回京。

人家有人質在手,她無論如何也先保住清兒與芳兒,還有一個關鍵時刻就掉鏈子的翎羽大神!!!

想起翎羽來,洛璃晚蹙眉,怎麽好像有種忽略了某件事的感覺?

怎麽會捉到翎羽的呢?

翎羽有功夫……人在李胤堯那裏……李胤堯?!

洛璃晚終於想起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情,再無疏懶,滿眼的戒備。

上官澈似乎感覺到了車廂裏氣氛的冷凝,注意到洛璃晚身體的僵硬,不由納悶,問道:“怎麽了?”

洛璃晚深呼吸,沉聲問道:“你知道李胤堯去過雪園。”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上官澈點點頭:“連你安排人去江南我都知道,他們去了雪園,我也得到了消息。”

外頭的氣溫還不高,夏季的炎熱要過了辰時才有所覺。

洛璃晚卻有種暈眩的感覺:“你知道李胤堯與我的關係。”

上官澈目光澄澈,大概也想明白了洛璃晚所想,正色道:“父親知道他那義妹,也就是你母親,並未身死。但是,去了哪裏,曾經他也是不知道的。”

“然後?”

洛璃晚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情緒,不,或者說,她的怒氣正被她的冷漠壓製。

“然後……我知道與你的婚約,並沒當回事。母親也覺不合適,若是不能回京,父親也是不會提及這樁情由的。”

上官澈看了洛璃晚一眼,繼續道:“之後隨父進京,父親思及舊友,打算上門拜訪之際,卻也聽聞了洛府頹勢。洛丞相……到底沒有照顧好你,父親許也有照料舊友後人的打算,也有因地製宜的思量,所以,婚事重提。”

洛璃晚目光並未轉移,直視他。

“父親有心查出漣夫人在洛府到底經曆過什麽,從前的故友,又有哪個知悉她去了哪裏

,自然,查到了雪夫人那裏。隻是,連雪夫人都認定漣夫人已經亡故,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裏,這件事是毫無進展的。”

“直到,偶然得知,雪夫人收拾行囊,匆忙往溫宿而去。這麽大的變故,父親那裏自然有所察覺,之後,派人前去探問,才知你那裏接納了兩個孩子,再去細查……所有的事情也如串好的線,還有什麽查不到?”

“我卻沒想過,你家在溫宿也有這樣的勢力,探子連溫宿老皇帝都不知道的事兒,你家都能查到。”洛璃晚目光陰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生誰的氣,又為何生氣,隻是抑鬱難平。

話說的很不客氣了,但是上官澈並未與她計較:“你不相信也沒辦法,父親認識漣夫人時,大抵也知悉一點柔然那邊的事……”

說到這兒,洛璃晚已經止不住的駭然。

勃然而問:“你家是因為柔然那些狗屁不通的傳聞,才尋上我的嗎?”

上官澈頭又開始疼,直覺自己昨晚就該早些睡下,而非熬夜,他現在有些應付不來洛璃晚那一跳一跳的思維:“好好坐穩,小心碰到頭。”

好言勸了洛璃晚氣呼呼地坐穩,他才道:“你也說了,狗屁不通,父親那裏怎被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所騙。皇位他都可以拱手讓人,若非先皇逼人太甚,也不會有今天。你把你那小心肝,摁回肚子裏吧。”

洛璃晚一旦懷疑,哪裏還坐得住,上官澈看她那低頭沉思的樣子,就知道她那腦袋瓜裏沒想好事情。

馬車行駛的路程是短暫的,很快,碼頭到了。

許是新城很久沒有這樣大的陣仗了,上官澈他們列隊的侍衛先行開路,又是家夥又是鎧甲,一路行來,老百姓都跟著往碼頭這邊兒看熱鬧。

不敢上前,圍觀總是可以的。

至於是何人出行呢,因未曾出示旗號,所以隻餘下無盡遐思與猜測。

新城的大小官員不是不知道底細,但是上官澈脾氣剛硬,之前有言,不讓送行,不讓暴露身份,便果真沒敢往上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