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再三試探

夢芯玫已經砸麽過味兒來:“既然洛璃晚的事少將軍不上下,那落於她手中的沈主子的遺物,我們是不是要追回?當初也是迫不得已,有慕琉風……呼,我們竟也不知道,連少爺也會有人假冒,卻是該死。那騙子險些哄了洛姑娘把巫族的傳承交出去,實在凶險的很。她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姑娘,那些東西又太過重要,我聽翎羽說,為了雪夫人那些奴仆們,竟然會叫她出動信物來威脅我們,也實在太看輕了些,不知少將軍有何打算?”

夢芯玫幾個,都是在沈清跟前兒聽吩咐,跟著沈清一起打拚出來的,是以,稱呼慕琉風為少爺,卻隻稱呼巫族的正經主公,當初的柔然皇嗣為李大將軍,稱呼這李胤堯為少將軍。

李胤堯似乎對錢財之物,遠沒他們想象的那樣看重:“不知世事麽?”

輕輕一笑,本不算十分好看精致的五官,不知怎麽片顯得他儀態清貴,眉宇間凜然正氣,華貴無雙,氣質高華。李胤堯對上夢芯玫,說道:“她記著雪夫人的恩情,這樣念舊,倒是個好孩子。你若說她心腸柔軟,我興許會考慮一下她手中的權利是否會太重太多些,可你卻言她不知世事,我卻也不能認同。”

夢芯玫挑挑眉——難道探子給的消息錯誤嗎,不是說,少將軍對於他這位便宜表妹很是看輕?

“她到底是年紀小,且無人教導久已。”夢芯玫想了想,一再試探。

李胤堯伸出好看而修長的食指搖了搖,粉白色的指甲散著柔和的光澤,修剪的很齊整,像他這個人,幹淨而得體,“夢老板,你的意思我明白,而現今複仇聯盟裏的財物狀況,我並非全然不知。先說表妹的事,她年紀小,卻已經有了自己幾家鋪麵,出入左右,全是親信之人,看這雪園,她獨自打理,下人行事井井有條,昨晚我等夜奔而來,本就倉促,可她那管事愣給安排的滴水不漏,這份本事,怕是你們,也就做到這地步,她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孩子尚能做到這樣,等她年長些,豈不

要逆天?”

夢芯玫微張口,卻吐不出一字,背地裏瞪了眼三位長老派來的心腹,心道,若非三位長老一早給她傳了書信,叫她試探一二,今兒也不會說出這樣沒頭腦的話來,故意擠兌洛璃晚似得,天知道,她已經與洛璃晚簽了不少的協議契書了。

“她既是姑母長女,沈姨夫的東西交給她也不無不妥,況且姨夫那人,我接觸不多都知道,最是眼睛毒辣的緊的,對接手之人最是挑剔,能選上表妹,也是表妹自己得了姨夫的慧眼青睞,咱們誰也無法置喙。”

夢芯玫見他抬出沈清,又說了這樣重的話,神色一凜:“是,少將軍所言甚是,是我糊塗了。”

她一低頭,李胤堯的臉上已經現出的笑意,卻沒有看向率先跳出來的夢芯玫,而是將下首眾人神色俱收眼底——李老板依舊袖手旁觀,不說站在哪一邊,活似個千年狐狸修成的油子,滑不溜手。

而三位長老的心腹“大臣”行事有些畏首畏尾,難成氣候,傳個話尚可,若有什麽獨立見解與計策,卻是不能夠的,怪不得找上了火藥桶似得夢老板。

夢老板雖為女子,剛毅狠絕,卻也因其是女子的關係,見慣了宅門裏那些齷齪事兒,這女子間的算計,可比男子要謹小慎微、步步心機到極點的,對付起他們這群男人來,也是從不手軟,因而,看似她出來挑事,可她那白目般的話,還是讓他將矛頭對上了另外三位,而非她夢芯玫。

虛虛實實,才最是叫人捉摸不透。

李胤堯繼續問翎羽,道:“你當時覺得婚事不妥,與溫宿那邊可曾送過消息?”

翎羽神色凜然:“送過,不過溫宿那邊兒對於洛姑娘之事向來疏忽,大概並未上達。”

李胤堯隻輕輕搖搖頭,並未再提,隻是那等在邊上候著的三個人其中的一個,當下腿腳有些發軟,便是周遭或立或站的眾人,雖未曾正眼看過來,可那怕是那呼吸間,都叫人覺得壓抑。

他的主子

是白信昌,雖然,這位白二長老也要聽令於李家,可是在麗都那裏,大家哪個不是對白姓馬首是瞻,哪個還記得真正的主子乃是遠在溫宿的李將軍一家。

而,當初被分派去處理溫宿那邊兒消息的便是白二長老白信昌,至於洛姑娘的事,大家知曉並不多,誰都沒把這件事當成什麽正經事去打點,更別說往上回稟了。

現在,李胤堯問起來,卻是白二長老平白擔了幹係,現在也不是好分辨的時候。

李老板在京城年頭久矣,見四下靜默不語,摸了把胡須,微闔的雙目睜了睜:“按理說,北邊朝廷的那位天子可是把祁山王,哦,不,應該是仁徽王的長女上官冉,接去做了崇英帝後,與貴妃膝下的小公主與小殿下,可都是一道被擄了去。”

李胤堯果然看向他,微微一笑:“李先生想說什麽?”

李老板回以一笑:“沒什麽,隻是好奇,為何這個時候,仁徽王不急著尋回長女以立國威,反而是這太子急著填充東宮呢?”

“先生是覺得這裏頭是有蹊蹺?還請先生不吝賜教一二。”

李老板笑眯眯的樣子,很是和善,聽李胤堯語氣誠懇,連道不敢:“倒是並非我一人所覺,隻是因著那上官冉實在優秀,早先也嫁過人的,可她那位夫婿,本是祁山王……仁徽王膝下一員大將,卻被前頭那位皇帝策反,成了仁顯王安插在西南邊陲的探子,可謂投錯了陣營,最終仁徽王大勝,那位攜了府內美眷,隻得匆匆投奔北邊朝廷而去。”

廳內議事眾人紛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這件事大家也都聽說過。

“想必少將軍也有聽聞,這仁徽王膝下其實並非隻有這一女一子,卻因為他不得先帝之心,在其身邊安插了不隻一個女人,又有其王妃的推波助瀾,最終,死的死,逃的逃,也不過剩下這一對子女罷了。偏偏,上蒼也是厚愛,這兒子年紀輕輕便文韜武略,耀如星辰,便是這女兒,也是養的比那公主還要嬌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