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婚事重提
上官澈捏緊了她的雙手:“你在胡說什麽,洛璃晚,你現在就是在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嗎?我說過我會娶你,便是要你這樣的態度對我嗎?”
“你要殺我雪姨的侍從,你還想要我以什麽態度對你?”
上官澈狠狠甩開她的手:“你便隻等著內侍上門來宣旨吧,這婚事你應也好,不應也罷,那些人勢必要死,你也勢必要嫁!我今天來便是告訴你這些,好自為之——對了,別想著如何反抗,如何抗旨不尊,我自有一千一萬種法子叫你現身,你這雪園,你在京中的所有鋪子與仆從,我自有法子叫他們一一吐口,說出你的行蹤,便與染香閣的人一般,全都赴死吧!”
甩下這惡狠狠的幾句話,上官澈甩袖就走。
小清兒拎著茶壺的手就那樣僵在門上,敲門地動作也做不下去,看著上官澈推門而出,那幾句話顯然也被她聽到了耳中,奪門進來,瞧見的卻是一臉肅穆的洛璃晚。
“小姐……”
“上官澈,這是你逼我的。”兩行清淚順著洛璃晚姣好明媚的五官流了下來。
是夜,洛璃晚親自帶著小清兒,前往洛府的流螢築,那裏有沈清生前交托給她的石枕,裏頭所有的東西,她原封未動,隻是取了其中幾張契書交給了當時的李老板。
現在她來,是要真正成為翎羽之主,掌控一方權勢,不為旁的,隻因她再不努力,雪姨,還有柳教習,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便要因仁顯王之事而死。
石枕裏,存留有當初打劫的當初溫宿十七皇子慕靖天的一塊牛皮地圖,還有一塊滿布墨跡,卻不知有何用途,洛璃晚想起了昨天雪姨與她說起過的,柔然富可敵國的寶藏來,那是柔然曆代國主為子孫留下的命脈之途。
洛璃晚小心地將牛皮地圖放好,將石枕中的一枚黑鐵令牌拿出,還有之前沈清並不常常佩戴的一枚玉戒。
玉戒的事兒,洛璃晚有聽翎羽說過,在戒麵
上,有一處極為小的平麵,上頭若有紅泥摁下,在紙張上便會留有痕跡,是沈清專為各處生意聯絡所配備的暗號密語,有那戒指在,便如行兵的虎符了。
至於令牌,與那戒指一個意思,若有什麽指令,需攜帶令牌前往調令。不過,翎羽也說過,沈清在時,十餘年的時間,也隻不過是用了一次罷了,那令牌的作用太大,基本可以等於無。
洛璃晚這個人,在前一世的時候,是一個很認真的“壞”孩子。
她的家族,是從清朝開始,便給一國之君供應禦膳的廚藝世家,其曾祖是康熙年間,在總督府掌勺的大廚,後被進獻禦膳房中,主管著葷、素、點心、掛爐、飯局等五局,可以說,聲名赫赫,後來,得皇上賞識,得以進了養心殿的內膳房,為庖長,管百十人之多。
不過,從洛璃晚在前一世記事起,家中長輩多以中國傳統菜肴為準,令族中眾人勉勵學之,很好設計西餐等餐飲,尤其是洛璃晚,拋棄了家族傳承不說,還主攻西式甜點,在外人看來,不過一件學或不學的小事,可當時在她的家族中,已經算是大逆不道,忤逆先輩的重罪了。
一開始,她也不過是偷偷摸摸地報了培訓班,一點點從零開始打基礎。後來,在父親的私房菜館,偶有露出一手之後,便被她那嚴厲的爸爸給抓了包,直接關在家中足有一年的光景不準出門,美名其曰“麵壁思過”。
哪知,過沒思了,反而叫她越發堅定了學習西式點心的決心,一年的時光過去,她在家中慢慢摸索,反而學的越發認真。家中長輩見其如此,也知道九頭牛也拉不回她這頭倔驢,便撤銷了對其所有的關注,隻看她一個小姑娘家家,如何在那競爭激烈的社會中經曆失敗與淘汰。
於是,沒有任何資金與背景的洛璃晚開始了其艱難的打拚,到最後,能夠擁有一條初具規模的連鎖麵包店,可見她這其中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
到了
這個時空,多數時候都是在打醬油的她,不也已經擁有了三家屬於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鋪子。
可見,若是她真的努力起來,會有多少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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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了整個帝都,仿若天地間蒙上了一層黑紗,繁星點點綴滿天幕,銀光閃爍的緞帶從西北之天橫貫而來,洋洋灑灑傾瀉中空,洛璃晚一襲淺粉色的長裙貼合在身,輕移步子來到庭前,遙望天上銀河,幽幽歎了口氣。
長發烏黑而亮澤,比那夜空還要來的幽亮,翎羽從門外回來,見其注目天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屋子裏,為她取來一件淡藍色的披風披上。
夜色朦朧,人也朦朧。
似有淡淡容光灑落庭前,翎羽望著洛璃晚也有些失了神。
長公主妍麗傾城,美貌自非凡人可比,至於七公主,她雖不得常年能見,可也知曉其美貌不輸長公主所有。如今,皇室血脈遺留世間的不多矣,而這洛璃晚,卻生就如此美貌,叫人不禁動容……她身份特殊,坐擁無數富貴權勢,卻又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加上這份不似人間的模樣,可不知,是福是禍了。
三千青絲,隻以一支鑲了白玉蘭花的銀簪挽起,餘下幾縷發,垂落在肩側,那雙凝著天上繁星的眸子,好似一淵清潭,有著難以名狀的落寞孤寂,不知她心中,此時正在想些什麽。
許是翎羽為其係上披風的動作驚擾到了她,洛璃晚回神看來,複又低下頭去,替了翎羽的手,嬌顏淺淺,好似一朵初綻的桃花,盈盈美瞳,不知會叫多少男子深陷其中。
翎羽不由抿唇一笑,感歎道:“姑娘真的是好樣貌,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屬下所見美人兒不知凡幾,卻獨獨沒有女子能與姑娘美貌相比一二者。”
洛璃晚笑意慘淡,卻是自嘲之意比歡喜更濃:“美貌?容貌不過皮囊,對我來說,又有什麽用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