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束手無策

琮鳶帝姬實在不耐煩在這種尷尬的時候,再妄動殺機,“據我所知,那位洛姑娘根本沒有這樣年歲的弟妹,若說是洛家人也太過牽強。你再去派人細細探查,我還不信了,不過兩個孩子罷了,別人能養活,為何咱們就養不活?”

赫連獨奕心中暗罵晦氣,隻道婦人心慈,可想到以後靠著琮鳶帝姬的時候多著呢,便也不再兩條小命的事情上多做糾纏,又問了許多旁枝末節的小事,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琮鳶帝姬厭惡地揮了揮袖子,試圖將那股子不耐煩與焦躁毀之殆盡。

轉過走廊,慕容雪已經離了那林子,卻是沒有問過她一聲兒,便回了房中,想來,許多心結猶未解開,這真是……國事家事,她琮鳶都尚未拿下。

一道黑影倏悠落在琮鳶帝姬身後,輕飄飄的動作,若非其呼吸之間加重些力道,便是再離得近些,都無非使琮鳶察覺。

“主子,慕容將軍已經答應。”

琮鳶帝姬本還輕蹙的細長柳門倏然而緩,麵上散著淡淡的笑意:“知道了,既然他答應,那便依著他的意思,帶他見見駙馬吧。關於咱們的條件,不要叫不相幹的人知曉。對了,天氣乍暖還寒,駙馬雖自幼習武,可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了,從明天開始,派人專建個小廚房,每日照顧駙馬的飲食吧。”

“是,還有一事,上官郡主似舊疾發作,隨行禦醫已經開了藥,不過聽聞上官郡主一直吃慣了一種藥方,現在來了行宮,頗不能適應,因而禦醫也有些束手無策。”

“叫她活著便是了,便是癱軟在床上,隻要留口氣,也沒人會說你們的不是!”

“是,屬下知道如何去做了。”

黑衣人是琮鳶帝姬培養了許多年的近侍,雖為太監,可身手極好,而且算是琮鳶帝姬的死忠。彼時得了琮鳶帝姬指令,正要離開,卻被琮鳶帝姬出聲攔住:“對了,京都那邊可有傳來洛璃晚的消息?”

回稟主子,洛家宅邸裏俱都言洛璃晚被活活燒死在小院兒中,屍骨都已經入殮了。隻不過,還是有人傳言,其並未真死,而且有人言,似乎活動在帝都附近,可也有傳言,她們曾乘船外出,不過遇上大風浪,已經沉屍江底了。”

“都隻是傳言麽?”

“是,屬下無能,不能為主上分憂。”

“罷了,也怪不得你。如今咱們的勢力多在帝都,這次走的匆忙,大家也如無頭的蒼蠅,往來傳遞消息也不便。這樣吧,你且親自回去帝都一趟,調派些親信過去,將咱們的大本營安頓好,這裏暫時不會有事。”

“是,屬下遵命。”

黑影走的悄無聲息,琮鳶帝姬自始至終都未曾回頭回身,看著遠處亮起燈燭的書房,無聲息地歎口氣,卻是揚起了一臉笑意——還有什麽好不知足,起碼得到了他的人的不是洛璃晚,而是她琮鳶帝姬啊!

隻要人在自己身邊,她想,任是鐵石做的心腸,也終有投向自己的那一天吧。

笑意彌漫,再看不出半分煩惱。如今,父皇不在了,雖然三哥不省事,母妃也不支持她,可是,三哥那裏一向是自己在出謀劃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在親自打點,有朝一日,一定能取而代之,至於母妃……能玩便多玩幾日吧!

洛璃晚,你本也是個聰明的,卻隻知一味退卻,殊不知,有時候,有些人,也是你自己放了手。

而被惦記的洛璃晚,此時正在樊城,經曆著一場不大不小的磨難。

小清兒與芳兒回去沈家別館取行李,自然被傳到了夢老板與翎羽耳中,哪裏還能依著兩個小婢子的意思,讓人說走就走呢?可聽到竟是慕琉風親自尋到了鋪麵上,與洛璃晚說的那些話,她們二人也蹙了眉頭,再也說不出什麽話。

小清兒性子耿直,一向以洛璃晚為先,昨兒晚上好容易尋到了自家小姐,還以為大家是苦盡甘來,誰想,晚上芳兒便趁機將夢老板與翎羽

的意思說給她聽,示意她不要將京城的紛亂之事告知小姐,當時她也覺得芳兒所顧念的有理,而且又是翎羽姑娘所吩咐交代的,可是,她也沒有想到,這邊她們說著不把事兒告訴小姐,後腳就有她們的人跑了去,這不是生生離間她們主仆的情分又是什麽?

當下橫眉怒目,見翎羽攔著她,卻也說不出什麽解釋的話來,更加認定是夢老板與翎羽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才陽奉陰違,兩麵三刀的做派。

芳兒咬著下唇,拎著包袱,額上是被暖陽照曬出的一層薄汗,雖然感覺事情有些蹊蹺,可她覺得如今還是應該站在小姐身邊,而非在這沈家別館裏仿若雲裏霧裏的生活著,可真是不省心。

“兩位也不要再勸了,如今小姐一個人在鋪子上,她心情不好,又著急知道京中的事兒,我們來的匆忙,不過是把小姐的必需品帶去罷了,若有機會,兩位也可尋了小姐去——隻是小姐她到底心有埋怨,還請兩位稍帶幾天,等小姐心情平複了再來尋吧。”芳兒不軟不硬地說道,眨眨眼,對著小清兒道,“咱們且快些走吧,小姐一個人在那兒,我也不放心。”

小清兒本有心再擠兌夢芯玫與翎羽幾句,可聽芳兒的擔憂,她也不敢掉以輕心,忙拎著包袱,攙過芳兒的手,衝著那兩個女人哼哼兩聲,才帶著滿臉的不屑大踏步地往回走。

翎羽看著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不由苦笑:“本以為還能拖上些日子,誰知道……”

“嗤,必然是覺得拖不過去了。你若還以為那位冷冷清清的是個善茬兒便是大錯特錯了。前頭有他派了身邊人將小清兒送到洛璃晚眼皮子底下,後頭有親自上門去把事情挑明……雖隻被我們察覺了兩件,可我越想越是心驚,你派在他身邊的人也不少,可竟然也無法察覺其行蹤,這樣一個男子,行事叫你我所不覺,實在危險。這沈家別館我都不敢再繼續住下去了,也不知道其他三個到了這裏時,我還有沒有命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