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不願接手
鬆陽不屑地瞥了眼木樨,嗤笑道:“真是沒出息,一個主子的丫頭就把你嚇成這樣?”
木樨聞言大怒,惱羞道:“鬆陽,別忘了你又是什麽身份,還不趕緊滾出這裏!”
鬆陽嘲諷道:“滾?哼,以後還不知是誰要誰滾了!”
說著大步流星而去,氣哼哼的樣子,叫翎羽看著越發深皺眉頭。
木樨微一斂神,回過頭來與翎羽歉意道:“鬆陽人小不懂事,驚擾到姑娘了,實在抱歉啊。”
翎羽上下打量他一眼,麵上情緒全無,冷然道:“我隻曉得你們是少爺帶來的人,若是用著不何意,便哪裏來的回哪裏去,沈府別館裏已經夠亂的了!”
說完,袖子一甩,抬步往夢老板的庭院而去。
木樨在後頭氣的直咬牙,現在不隻是夢老板會懷疑,便是翎羽也起了疑心吧。他有些不明白主子的意圖,這樣縱著鬆陽真的好嗎?!
屋子裏頭,夢芯玫自然也是聽到了外頭鬆陽的挑釁,而翎羽推門進屋,又將當時的情況說與慕琉風聽,也是怕其被刁奴所欺。
“少爺,我瞧那奴才甚是大膽,當著我的麵都還敢叫囂,我就與木樨說,若是再有下次,便送回溫宿去吧。”
慕琉風卻並不在意,笑意溫柔,與翎羽解釋:“他自小跟在我身邊服侍的,在宮裏的時候,對我也頗多照顧,不過是新的環境,他一時無法適應罷了,給他些時間吧。”
翎羽卻是愕然,沒想到主上的獨子,竟會養成這樣一副柔弱心腸,不由蹙眉去瞧夢老板。
夢芯玫卻隻笑著招呼她一道上桌用飯,本是要與她兩個人說說話,了解下那位暫居客院的洛姑娘的,不過因為慕琉風在這裏,好多話甚是敏感,還不好叫他知曉。
就如同璃晚那裏吃不下飯一樣,這裏的氣氛也不是很好,慕琉風笑意柔軟,卻也是詢問一些夢老板不便多談的內容,而翎羽呢,隻一麵認為慕琉風被養的太過纖柔,一味為他夾菜
。
夢芯玫用過一些璃晚那院兒裏的飯菜,隻覺得這府上廚娘做的太過難吃,心裏對散了這院子的心越發堅定不移,不多時,漱口用膳完畢,囑咐翎羽與慕琉風多吃些,自己便踱步去了主院那裏,要瞧瞧沈均有沒有按著她的話去收拾。
等著下午的時候,終於是翎羽先找到了四處遊逛的夢老板,連忙拉著她去了自己的屋子裏,與其細細說起洛璃晚來。
將當初主上如何與洛璃晚相認,後來二人熟悉,經曆了許多事,最終水上遇難,齊齊被送到了別院裏,所有的事兒其實夢老板早就從翎羽的飛鴿傳書中得知,可那時候事情緊急,翎羽說的不多,簡明扼要,現在卻是要把所有細節都回憶起來,包括曾經打探到的那一些,俱都告訴夢老板知曉。
“掌櫃的,你看這現在的情況,我總覺得……或許少爺並不適合做族人的主,反倒是洛姑娘,還是有些希望的。”她不是個自私的人,為了與主上這麽多年陪伴的情誼,而不顧族人死活,不顧這麽多年來大家的千辛萬苦。
夢芯玫隻是細細喝著茶,輕輕地,一啄一啄,看似無心,半晌說道:“這院子裏也留不住了,好好的茶葉,糟踐的隻剩下這麽一些不算,味道還黴了。”
翎羽蹙眉,使勁喝了一口,又是嗅了又嗅,可茶香氣濃鬱,哪裏有怪味兒啊,不由看不懂夢老板的意思。
夢芯玫慢條斯理,全無在璃晚那裏時候的迥然而異。
“少爺合適不合適,洛姑娘又該何去何從,便是我,也做不得主,少不得要等到其他三個掌櫃,還有族裏那三個老家夥過來,細細商定呢。”
翎羽著急:“可是,洛姑娘是不可能會在此地久留的,京城出事,我還沒有告訴她,若是知曉了,不定會如何著急——她喜歡的男子,她的未婚夫,還有……還有她的弟弟與妹妹,都在那裏,我……”
翎羽麵色焦急,難得的沒了那份冰冷疏離。
夢芯玫點點頭,蓋上茶杯
:“連七公主膝下的兩個孩子的身份都瞞得你好緊,難得你這樣在意她。看來,這位洛姑娘也是位人物。”
“夢老板,現在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可如今隻我一個人到了,咱倆還能說些什麽啊!”夢老板說話東一下,西一下,總歸是沒實質性內容。
翎羽歎口氣,沒了話說。
”翎羽啊,有些事,不是咱們想如何便如何的。我隻是認為,主上若是有安排,也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誰也沒必要,也沒資格去質疑。”
翎羽一驚,連忙抬頭:“可若是洛姑娘做了主,那少爺怎麽辦?”
“怎麽辦?按你當時心中所想而定便是了!既然認定公子爺不是經營這片生意的料子,那便賜他一個一世風流瀟灑,金銀滿屋,如何揮霍也不會落空便是了!”
夢芯玫笑的一臉爽朗,絲毫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
翎羽愣愣坐下,問道:“族裏已經這樣定了嗎?”
夢芯玫知曉,翎羽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笑著搖搖頭:“隻是我個人的意思罷了,本就沒當個事。族裏有三位長老,外頭生意有我們四個。我不過是先到一步,具體的,還要看另外幾位的意思!我說過,誰也沒那權利做主。”
翎羽不知道為何自從見了夢老板,便好似有好多氣要歎一樣:“可是,洛姑娘不願意。”
夢老板挑挑眉:“不願意?不願意什麽?”
“不願意接手……”
夢老板愣怔須臾,終於撫掌大笑起來,看得翎羽滿臉不解。
“果真,果真是個有性子的姑娘啊!”夢老板已經笑出了眼淚來,“她不是喜歡自己做生意嗎,怎麽不受了這份‘意外之財’?”
“我也不知她到底是何心意,不過……倒像是真心的,上次還說要回京取來主上遺留下的東西,被我給拖住了——你們總也不來,後來京裏又出了事兒,這次她那婢女來,我都沒敢叫那小婢子與她直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