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心有所係

璃晚擺手,示意小清兒什麽也不要再說。

慕容雪見璃晚神情似有低落,說道:“我確實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之前璃晚問過我,我也這樣說的。隻要你們能來,就是最好。”

說著,那把劍他也放回了匣子裏,對琮鳶帝姬笑語道:“帝姬這禮物也是,若帝姬有心,不若送去邊疆吧,這名器在我手中不過一物件,在那裏,卻是殺人護國的利器,也隻有這樣,才不埋沒了它。”

琮鳶帝姬勉強一笑:“慕容哥哥,你……可是因為不能收到洛三的禮物,所以連我的都不好再收了?”

璃晚的頭卻是越來越低,心也越來越冷,她還以為這麽些日子的相處,與琮鳶帝姬哪怕不是交好,也算沒了之前的隔閡,誰知道,這如今的局麵,卻是自己太小瞧了對方,也太高看了自己。

慕容雪皺眉:“琮鳶,你今兒是怎麽了,怎麽總是針對璃晚呢?好了,我早就說過,人來便好,實在不願受些虛禮。罷了,現在都快中午了,你們不要嚐嚐我的手藝嗎?”

“那是自然,快去快去,不說吃我還想不起來,一說我倒是更餓了呢!”琮鳶帝姬笑著,已經環上了璃晚的手臂,感情似是極好的樣子。至於那柄劍,慕容雪不要,她自然沒有真扔了的道理,讓玲瓏裝好,隻說回去交還給舅舅處置,至於邊疆?

那可不是她一個帝姬能有的想法。

璃晚一臉輕柔笑意,根本沒與琮鳶如何,對上慕容雪清亮的眸子:“好呀,還真不曉得你那雙手,除了寫詩舞劍,還能做出怎樣的佳肴來。”

三人依舊說笑,可有些事情璃晚再也不會當真。

璃晚的生意如今也算做的越發大了,可是除了祁山王府,對外,她從未說過隻言片語,因而不論是琮鳶帝姬還是慕容雪都無從知曉,她的手藝是如何精湛,佳肴美味自然更是不在話下。

慕容雪下了廚房,而屋子裏,便隻剩下了琮鳶帝姬與她的婢女,自然,

還有璃晚與小清兒。

隻不過,琮鳶帝姬似乎想與璃晚說些私密話,便將兩邊侍立的都打發了出去。

璃晚自己倒茶自己喝,雖然不曉得她要說些什麽,可總歸不是要與她說笑話的就是了。

須臾,耳邊傳來琮鳶帝姬的話音:“洛三,你說,這樣的慕容雪,是不是很出身?”

璃晚勾唇一笑:“自然是的,慕容多才多藝,能文能武,還又體貼。”

琮鳶帝姬的視線便輕輕飄落在璃晚身上,沒有半分離開的跡象,很久,方才燦爛一笑,那眼底的陰霾好似不曾存在過:“他一直這樣出色,在我出生起,在我記事後,我的眼裏便一直有他的影子。”

璃晚點點頭,含糊應了一聲。

“洛三,我們的交情一向很好,那今兒你也與我說句實話,你……你是不是也喜歡慕容哥哥呀?”

“嗯,我喜歡!”

耳畔邊落了一隻杯子,琮鳶帝姬手裏的熱茶好似燙了她的手,直直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洛三,我說的喜歡,不是一般的喜歡,你可不能與我裝傻開玩笑!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對慕容哥哥,存了……存了女子對男子那樣的喜歡?”

璃晚悠悠回頭,眼神裏的光彩再不掩半分:“是啊,我早與你說過了,是喜歡!”

在琮鳶帝姬臉色越發陰沉之際,璃晚很合時宜地閉上了眼睛。

喜歡麽?

她自是喜歡的。

隻是這份喜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她已經想不起來第一次的心動是什麽時候,倘若能想起,便也能找到了這喜歡的根源,找到了由頭,便也有了比較?

可她找不到。

這樣堂而皇之地與旁人說喜歡一個男子,對於任何一個女兒家都是羞於啟齒的,可璃晚不同,不隻是因為她的靈魂來自現代,還有不遠處琮鳶帝姬的虎視眈眈。

她不是沒有想過,不隻

是琮鳶帝姬,便是與上官澈青梅竹馬的瓏佳帝姬,那樣看著慕容雪時候的眼神,她現在也終於明白,瓏佳以及琮鳶,喜歡的都是慕容雪罷了!

他溫柔,卻也堅毅,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信仰,在她的眼中,他什麽都是美好的,完美到叫她不忍褻瀆。可是今日她若不坦言,恐怕琮鳶帝姬會繼續逼近,直到她再也沒有機會與他接近吧。

喜歡便是喜歡了,旁人還有什麽要緊。這樣想著,璃晚勾唇一笑,清清淺淺的笑容蕩漾在臉上,深深刺痛了琮鳶帝姬。

“可是,我也喜歡慕容哥哥。”琮鳶帝姬的聲音一個聲調,平平穩穩,沒有璃晚意料中的惱羞成怒。

璃晚輕輕一笑,問道:“琮鳶帝姬今兒是怎麽了,偏偏說這些話,您是帝姬,婚姻大事要陛下開口的呢。”

琮鳶帝姬柔柔一笑,握起璃晚的手:“可是,父皇對母妃的情誼多深啊,一場小小的婚事,怎會不應呢?況且,慕容將軍駐守在外,京中也需要牽製外朝的隱線啊,洛三,你說是不是?”

璃晚隻是維持著自己的笑意,不可否認,琮鳶帝姬說的不錯。

權貴妃病重,是祁山王與皇後達成的一致,可是,皇上對權貴妃一脈是極為看重的,雖然生下的皇子不中用,可權家的勢力仍然不可小覷。至於慕容雪,他是慕容將軍唯一的兒子,留在京中,也是人質的作用,若說聯姻,便是琮鳶帝姬下嫁都不為過。

琮鳶帝姬定了許久,才柔然而道:“洛三,若你也喜歡他,我們便是情敵了,有你這樣一個既漂亮,又有才華的女子為情敵,我可有得頭痛了呢!”

琮鳶帝姬的話,說的如此輕易,卻如大風刮過,蒼勁有力,字字清晰。

沉默許久,璃晚淡淡一笑:“可是,你不該與我說這些話,你喜歡慕容雪,是你與他的事,而我喜不喜歡,又是我與他的事。你與他,不過隔得很遠的遠親罷了,他的家事,你可曾能參與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