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養在深閨

“好吧,你需要多少?”

“你能尋到這樣的?耐磨又柔軟,最好還能吸水,堅韌卻也能裁割。”

“我是尋不到,不過你忘了,天下出奇珍,哪裏最多?”

璃晚納悶:“哪裏啊?”

上官澈含笑,鄙視她道:“自然是皇宮了!你要多少?”

“不用很多,半尺就夠了。”璃晚滿臉喜色,沒想到尋覓許久,還沒上官澈一句話厲害。

“那好,我怎麽給你?”

璃晚想了想:“不如晚上在天香樓見?”

“好吧,等我消息。”上官澈說完,便優哉遊哉繼續在街上逛,璃晚納悶地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搞不懂為什麽這麽危險的時候,上官澈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在街上大搖大擺地出現。

隻是下午的時候,還沒容得璃晚出門,上官澈便已經堂而皇之地落座在了流螢築。

他的突然出現,把裏屋裏正在算賬的璃晚嚇了好大一跳,拍著心口擠兌道:“怎麽,堂堂祁山王世子,也學會了飛簷走壁啊?大門不走非要翻牆,哼,真叫人刮目相看。”

上官澈與璃晚在晌午說完話之後,便去了內務府,為她要找的布料打發了許多人去尋,誰知道,一番好心地到了洛府,嘿,這女子居然還冷嘲熱諷起來。

“好吧,我看你也不是很想要這料子,罷了,我怎麽拿來的便怎麽送回去!”上官澈轉身就走。

實際上以他的身份,取出來的料子何必說什麽送不送回去的,說這話,無非是要氣一氣洛璃晚。璃晚不明就裏,連忙叫他停下,拉著他袖子又是說好話,又是讓小清兒下去倒熱茶。

“哎呀,開玩笑的嘛!上官世子何必與我一個小女子計較,是不是?”璃晚笑的無限諂媚,望著他手中拎著的小布包,眼睛都要粘上去了。

上官澈無奈一笑,將包袱遞給她:

“你且看看是不是這種樣子的。”

璃晚連忙打開包袱,軟軟的料子摸在手裏尚有溫暖,滑滑的紋理卻也織的細密。

“呀,這料子正好,我在街上逛了許久,都沒見哪一家有這種。”

“這是溫宿的出產的料子,外頭也買不到。”

上官澈看她那一臉激動,還以為得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呢,那樣的歡快,實在少有。若說這料子外頭沒有是真的,可卻也不見得有多珍貴。

這料子厚實,卻又不是很保暖,穿在身上還不若棉衣來的舒坦,自然宮中的那些貴人們也瞧不上,至多是用來做墊子罷了。

璃晚也不理會上官澈,見對方不走,囑咐小清兒招待,自己取了剪子與針線來,比劃著開始裁剪。

多虧了二夫人這些年來的“照顧”,她與小清兒年年的衣裳都是靠著二人自己縫縫補補,自然手底下也是有些功夫的,沒一盞茶的時間,便將爛熟於心的尺寸裁出,又是將邊角鎖平實,極為小心。

“你尋這料子是做什麽來著?”

“護腕。”璃晚這才想起上官澈還沒走呢。

上官澈看了看她的手腕,又瞧她手裏的尺碼卻是有些太大了,不由問道:“給自己做的?你手上的傷還未好?”

其實,他也早就知道,璃晚為了救她,傷都在掌心裏,隻他自己的傷口才在四肢上,看璃晚這隻護腕的大小,與他的倒是相似,莫非……

“不是啊,我手腕沒事兒。是慕容雪,他的每日裏練劍,總是磨到手腕處,都起了繭子。”

上官澈看著她的目光越發深邃,卻是勾唇一笑:“額,原來是送給他的。”

“是啊,過幾日便是他的二十生辰……”想了想,璃晚到底沒把他家的事兒再度說起來,畢竟,慕容將軍家的諸多事宜,或許上官澈比她知道的都多些呢,而慕容雪又不上朝堂

,自然比不得已經受得皇上重用的上官澈來的消息靈便。

“你還真的對他癡心不悔呢?”

璃晚放料子的手一滯,說道:“不過是個護腕啊,世子說的什麽。”

分明是句陳述,可上官澈偏要當成疑問來聽,還要繼續說道:“你莫非忘了,現在你與我的婚約可尚在進行呀。”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璃晚就來氣,想她洛璃晚“養在深閨”,居然莫名其妙就多了兩個情敵,一個皇帝最喜歡的帝姬,一個皇上親近之臣的愛女,哼,她都沒說什麽,這家夥居然捕風捉影開始拿旁的來擠兌她?

“世子多慮了吧?婚約是婚約,可世子最是清楚不過,這裏頭有多少的水分!”

“有水分不假,可難道洛姑娘不曉得三從四德?”上官澈一直在笑,可那笑意怎麽看都叫人覺得慎得慌,尤其是站在一邊看得清清楚楚的小清兒,那渾身的汗毛可都乍起來了。

“喲,世子這樣就指責我了?三從四德是什麽,我洛璃晚從來沒聽過,不過麽,我倒是要奉勸世子一句,莫要以為諸多糾葛,便是彼此命定之人,朝堂紛爭未平,許多事兒世子都說不準,我與慕容雪平常往來交際,不過是出於朋友道義,何況他獨自一人在京,多些關照又有何不可?”

慕容雪看著她那一手嫻熟的針線活,冷冷一笑。若是不喜歡,怎會整天在外遊蕩,光是他就瞧見了好幾次;若是不喜歡,為一個簡簡單單的護腕,就在大街小巷都問遍了那些商鋪?若是不喜歡,她怎麽會在自己幾句話下,便失了從前的冷靜自持?

上官澈認得的洛璃晚從來不是這樣,不過今兒可算叫他大開眼界。

城門口與街口的兩家鋪子同一日開張,道賀的人不少,連李掌櫃都派了夥計過來送賀儀,以往常常照顧她家的老主顧,也紛紛派了丫鬟婆子,或是管事夥計前來道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