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戀
“蔣晴蔣晴蔣晴蔣晴。”
還沒等她走出去幾步，就聽見有個清脆活潑的嗓音，唯恐她不答應一樣，一疊聲地叫了起來。
“你叫一聲就行了，我聽的見的，葉梅梅。”蔣晴停下腳步，轉身，果然就看見一個女孩，留著一頭略顯誇張的金色長卷發，還畫著濃鬱的舞台妝一般深邃的眼影，就這麽撲到了蔣晴的懷裏。
葉梅梅，蔣晴的同學兼好友，雖然衣著打扮和行為上麵比較的脫線，但也還是個很仗義的朋友，這不，一到了她身邊，就開始急切地問上了：“我去試鏡不是你後來被選上了嗎？後來又怎樣了？你有沒有被簽約？你要拍什麽電影了？要不大明星先給我簽個名？”
那快得仿佛機關槍一樣的語速還真是讓蔣晴有些招架不住，她連忙舉起雙手一副投降的樣子：“你慢點，你問這麽多，我就回答一句話就是了。”
“是什麽？”
“我複試被刷下來了。”這個答案，是蔣晴坐在車上，臨時想出來的，她早就料到了，自己隻要一出現在校園裏，就一定會被葉梅梅給抓到一通好問。
雖然自己是因為她才會出現在哪裏的，但是，其實這並不是葉梅梅的錯，和她有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蔣晴雖然心中略有點疙瘩，不過轉臉也沒怎麽在意就是了。
“啊，還有複試啊，這麽嚴格。”葉梅梅顯然也很是失望，雖然還是拉著蔣晴的手，但是語氣都低落了下來，“我還以為，你被看中以後，就直接到老板麵前去試鏡了呢。”
蔣晴扯了扯嘴角，笑道：“哪裏有那麽簡單，而且，我本來也就不打算去演戲的。”的確是被送到老板麵前了，還直接到了床上！蔣晴心裏忍不住閃過這句話，不過她很平靜地側頭看了下周圍的風景，將臉上的表情給掩飾了過去。
“那到也是。”葉梅梅心思沒有那麽複雜，看蔣晴不是很在意，第一輪都沒有過的她，更加沒什麽在意的了，“說起來，他們不簽你，才是他們的損失呢，一個晚上不見，就覺得你又漂亮了好多。”
說著，葉梅梅後退了一步，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起她的衣服來，這一看不要緊，當下就小聲地驚呼了起來：“誒，蔣晴蔣晴，你這個衣服不是這一季皇風旗下最新款的主打麽？我上次在時尚雜誌上還看見了，一聲要好幾萬呢！這是哪裏買的？“
“這個啊……”她一點也沒有想到，被自己坐在車上拽來拽去的衣服，有好幾萬那麽值錢，這個牌子，她平時也沒有見過啊，蔣晴略尷尬地笑了笑，“這是A貨來著，高仿的，我哪能買得起那麽貴的衣服，我就昨天不是複試沒過麽，就自己去逛街來著，才買的，好看不好看？”
“好看，真的特別好看，蔣晴，我說啊，你穿起來，比那些什麽女明星要好看多了。”葉梅梅還是忍不住上前來，對著她的衣服左摸摸右捏捏的，“你哪裏買的啊，料子也好。”
“葉梅梅，你看看這都幾點了，怎麽還在這裏閑晃，被我抓到了吧？”
蔣晴正要說話，卻被一個很是幹淨，還帶著點熟悉的男生的聲音給打斷了。葉梅梅聽見這話，看了一眼蔣晴的後麵，就訕笑著往她的胸前躲，邊躲邊嬉笑著說：“社長大人，社長大人，我這不是還沒有遲到嗎？”
蔣晴一回頭，看見那人，卻愣住了，她下意識就甩開了葉梅梅的手，去拽自己的裙子。從前和曾經的過往，忽然瞬間湧上來她的心頭。
“蔣晴，來來，我介紹一下啊，這個就是我們話劇社的社長，孔旭堯。”葉梅梅其實也就是搞怪樣地縮了縮，並沒有真躲的意思，既然都遇見了，變很是大方地站到一邊開始介紹。
“原來，你真的考到這個學校了，蔣晴。”孔旭堯看著麵前一襲白裙的女子，也有那麽幾分恍若隔世的感覺，連聲音都輕緩了許多。
“哦，你們原來認識啊。”葉梅梅左右看看，然後仿佛想起了什麽似的，跳了起來，“那既然都認識你們聊，我知道，排練要遲到了，我先去，先去啊。”說完就如同她風風火火地來一樣，風風火火地跑了。
真是風一樣的女子。
“嗯，我考來JY大學了。”蔣晴沒有看他，而是將目光落在遠去的葉梅梅的背影上，頓了那麽一兩秒鍾，才輕輕地說，“學長。”
“我正好也要過去看他們排練，你也一起吧。”孔旭堯發出邀請，就仿佛認定了她不會拒絕一樣，走到了她的身邊，然後就這樣並肩往話劇社排練的地方慢慢走過去，“現在，我又是你的學長了。”
蔣晴略低了頭，的確沒有拒絕，而是走在他的身邊，如果將時間退回一天之前，那麽她會覺得這是命運的青睞，讓她能夠找到這個曾經陪伴了她一整個高中的身影。然而現在，蔣晴之覺得這是命運的諷刺。
“你總是比我高一屆，自然是學長。”
孔旭堯回頭看了她一眼，莫名感覺，這個高中時候看起來平平的小女孩，不知如何，多出些令他心醉的風流來：“說起來，一年沒見，感覺你變了好多。”
“想說我老了就直接點，梅梅去排練，你怎麽不去？”蔣晴帶著幾分隨意將話題岔開，也有隻她這樣盛放在最年輕燦爛的年華的女子，才能夠將芳華老去變成笑言。
“她啊，她參加的是新生的那個劇組，我跟她不是一個劇組的，JY大學的話劇社，很曆史的，你不知道麽？”孔旭堯轉臉再次看了看身邊的蔣晴，“這麽說起來，我們那個劇，還差個女主角，你要不要試試看？”
“啊？我？我不行的，我不喜歡演戲。”蔣晴下意識地就想要拒絕。
“就當作幫學長這一次，行不行？”孔旭堯繞到她跟前，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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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是銀先生那邊傳過來的。”
黑
澤凱點點頭，接過管家雙手送上來的資料袋，打開，從裏麵到出一疊照片來。第一張，就是白色連身短裙的少女，在春花下，與另外一個男人四目相對的樣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照片上的那個男人。
“少爺，這個就是孔旭堯。”管家連忙在一旁說。
孔旭堯？這個名字仿佛在哪裏見過。黑澤凱略挑了挑眉毛，掃了眼自己的管家。如果蔣晴在這裏，就能認出來，這個管家，看起來比黑澤凱大不了多少的年紀，正是她那天在總統套房裏麵看見的，站在黑澤凱椅子邊上的男人。
“少爺，他就是高中的時候，蔣小姐喜歡的那個男人。”管家倒是很了解他，隻一個眼神，就能非常知機地給他解釋起來。
聽東這麽一說，黑澤到是想起來，的確在資料上見過這麽一名字，他彎了彎嘴角，淡淡地說：“真不簡單，剛從我的床上下去，就想著怎麽爬到另外一個男人的床上去了。”
管家東欠身，並沒有搭話。黑澤凱的語氣越是平靜的時候，也就表示他的怒氣越大，這樣的時刻，東覺得，還是不要太過打攪的好。
但是邊上的送資料的保鏢卻沒有這麽好的眼力，看見東不說話，反而感覺這是個自己的機會，當即狗腿樣地上前遞主意：“黑澤少爺……”
還沒說正事，被黑澤凱冷冷一瞥，連忙改口：“總，總裁……要不，再把這妞兒給您弄回來？”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寂著，東看了眼躬著腰奴顏婢膝的保鏢，往後退了點，從黑澤凱的身側，站到了他的身後。
黑澤凱的大半個身體，都縮在寬闊的大椅子裏麵，安靜的房間中，隻有麵前辦公桌的電腦裏，傳來細微的風扇聲音。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直躬著腰的保鏢再怎麽遲鈍，也感覺氣氛有些異常。
巨大而厚重的壓抑感，就那麽從他身前那個坐著的男人身上緩緩地蔓延開來。小保鏢隻感覺背上，仿佛有萬根小針排著隊碾過他的身體，讓他的額頭，都克製不住，爬滿了細密的汗珠，隻能說是度秒如年。
到底是行還是不行，給個準信兒啊。小保鏢這樣想著，抖抖索索地剛打算太起來半個頭，望一眼沉默的總裁。
黑澤凱抓起桌子上的照片，一把全部丟到了小保鏢的身上：“爬，讓她爬，我到要看看，她打算怎麽爬上去。”
聲音不大，卻嚇得那小保鏢膝蓋一軟，順勢就跪跌到了地上，正好滿地爬著將散落的照片都撿起來，一邊撿一邊口中隻能下意識地應著：“是是，知道了，知道了。”
然後頭也不敢抬，就那麽躬著腰，抱著一疊照片，倒退著逃了出去。
“還看著做什麽？”黑澤凱深吸口氣，“準備下午的會議。”
“是，少爺。”東低頭應了聲，快步走出去，將他的要求傳達給了秘書室，還不忘順手將總裁辦公室的門，輕輕地帶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