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沒有關係隻有習慣
楚白啞然失笑。
“明天記得來吃飯。”
酥禾拎著飯盒，雙眼發光：“後天呢？”
楚白笑容更深：“一樣。”
酥禾眼睛更亮：“意思是，以後你都管我午飯？”
“……都我管。”楚白笑，“隻要你天天幫我洗碗。”
“boss英明啊！”酥禾雀躍，終於要告別所謂的“大鍋飯”時代了。
吃飽喝足又解決來日的午飯問題，酥禾心情大好。之前還想，要是楊沐丞跟蘇曉恬好了，她要不要每天當電燈泡照著人家小兩口吃午飯，現在好了……好是好了，可是楊沐丞那小子……
“酥禾酥禾。”姚芊芊抱著她慣用的道具……水杯，笑臉盈盈地走過來。“你看誰來了？”
“免費工？”酥禾失口叫了他外號之後笑著說，“唐立偉，你又來給芊芊修電腦了？”
唐立偉站了起來，情緒有些激動。“不是的！我……”
“哎呀，人家聽說你沒下樓吃午飯，給你送飯來了！”芊芊真服了酥禾的遲鈍，“什麽修電腦修電腦，是你的腦袋該修了……”
酥禾瞪了姚芊芊一眼。沒等酥禾開口就有人冷颼颼地回答：
“你就別瞎操心了唐公子，人家酥禾已經有人喂飽了。”
要不是看說話的是靠在椅子上翻報紙的楊沐丞，酥禾還認為這話說得酸溜溜是吃醋了呢。酥禾左手上一邊是木質大飯盒，一邊是垃圾袋，示意給唐立偉看了看，感激又抱歉：
“怎麽辦？我剛吃飽，正準備洗碗去呢。”
“沒事沒事，吃飽了就好，吃飽了就好！”他就擔心她沒吃，當然也想讓她知道他在擔心她，最好是能跟她一起吃午飯。
“嗯！”酥禾笑，不知道怎麽接話。
“不止飽吧，應該還吃得很好……”
楊沐丞百無聊賴翻著報紙，而且還翻得很大聲。南酥禾這幾天忙他知道，而且之前他犯了那麽大的錯，所以都沒敢打擾她。但今天他有種錯覺，是不是忙隻是她的借口？不然怎麽他叫她去吃飯或幹嗎她都忙得沒空，跟楚白吃飯她就有空了，還有說有笑的。
說話夾槍帶棒的，他想幹嗎？酥禾走到他座位旁，盯著他看，直到他心虛回應她的視線。
“幹嗎？沒見過帥哥看報
紙啊？”
酥禾白了他一眼：“我還以為帥哥你大姨媽來了呢。”
“喂南酥禾……”
“喂什麽，再喂你給我洗碗去。”
洗碗？
“不幹！”憑什麽她跟楚白吃完的碗讓他洗？楊沐丞大力攤開報紙。
“懶得理你！”酥禾對唐立偉再表歉意，“唐立偉你看我現在要去洗碗，要不下次我請你吃飯吧。”
“好，那我晚上請你吃飯！”
唐立偉的積極讓酥禾笑得像哭，她也就客氣客氣而已，怎麽順帶就變成他請她吃飯了？
“又請我們製作部？”
“不。”大大個的唐立偉笑容有些靦腆，“下次再請製作部，這次就我跟你。”
“啊？”完了……再遲鈍的南酥禾也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訊息，她目光幽幽轉向姚芊芊，小姚同誌大冷天拿著手扇風飄到座位上去。酥禾一個頭兩個大，這下問題棘手了。“那個……我晚上得加班！”
“我等你。”唐立偉有了必等的決心，“下班的時候我在樓下等你。”他們下班的時間都是六點，又在對麵很近，這下酥禾躲都沒法躲了。
這冬天還沒過，怎麽她家的桃花突然冒出一朵出來嚇人？待唐立偉走後，楊沐丞立即丟了報紙跑過來。
“怎樣，人家約你哦？”
酥禾白了他一眼，打算冷眼看他的湊熱鬧去茶水間洗碗。他卻不怕冷場，追著她跑出來。
“喂，試著接觸一下嘛，看談不談得來，我覺得這唐立偉人還不錯，至少比……”沐丞說到這裏沒法接著說下去。
“至少比什麽？”酥禾聽他這麽說，腳步停下來，她有沒妨礙他跟蘇曉恬談戀愛，他至於這麽著急要把她推出去嗎？
至少比楚白好！
如果沒有那一時的愕然，沐丞會說這個話。可是，他明知道，楚白要比唐立偉出色更多，怎麽他就慫恿酥禾接觸唐立偉呢？是他肯定酥禾絕對不會喜歡唐立偉，還是他擔心酥禾喜歡上楚白？隻是，這兩個原因不都太過……詭異了嗎？
“行了行了，洗碗去吧你。”
“楊沐丞你夠重色輕友的啊，才戀愛就對我不耐煩了是吧？還迫不及待要打發我。告訴你，我今晚上還真就跟唐立偉去吃飯呢！”
沐丞很冤，
別之前的誤會還沒解決，酥禾又給他扣一罪名，他不滿嚷著：“我要重色輕友，還能拋下蘇曉恬火急火燎給你帶飯回來？！”
“……”
爭吵到此，都停下來。
難道沐丞剛才進楚白辦公室是想叫她吃飯的？酥禾低落的心情有一點點回升，又馬上低落下去。
“那現在蘇曉恬呢？”
“糟糕，等我吃飯呢！”沐丞這才急急忙忙跑出去，跑了幾步又覺得不妥轉回來指著南酥禾說，“剛才我說唐立偉那事兒隻是開玩笑，你自己斟酌啊！”就怕她真聽了不加思索或賭氣就跟唐立偉好上，他再指了酥禾一把。“警告你啊！走了。”
說完又飛奔出去。
酥禾頓時覺得手裏的飯盒沉甸甸的，吸氣……吐氣……反複幾次，她拎著飯盒往茶水間走去。丟垃圾的時候，真看到了一份丟棄的飯盒……
她沒飯吃，他給她張羅，這是習慣。
他被父母說多了“你是哥哥要照顧酥禾”，他聽著做多了也就成了習慣。那她對他是不也隻是父母說多“你是女孩子要多照顧沐丞”她聽著成了習慣而已呢？
習慣這就是她跟沐丞的關係嗎？
父母口中的“你們要相互照顧”成了他們的信條，遵守時間長了，漸漸成了習慣。
擰開水龍頭，洗刷飯盒，直到眼淚模糊了視線，她才明白，習慣……其實是一種依賴，她放不開。
將飯盒送回去，王朝一聲：“怎麽了酥禾？”讓正在接電話的楚白抬起頭來。她這眼眶又紅了？酥禾被楚白看得不自在，將飯盒擱在王助理的桌麵。
“王助理你眼睛也太犀利了。”
王朝斂眉：“蘇明明中午沒回去？”
啊？
不知道王助理從哪裏推出這個結論，酥禾想了一陣撲哧笑了起來。王助理是以為她又被蘇明明欺負了。酥禾吸吸鼻子，雖然跟王助理認識沒多久，不過因為這句話，她突然覺得跟他親近了。
“王朝哥你太機智了。”酥禾用力點頭，“嗯，以後你就是我靠山了。”
“……”王朝鄙視酥禾的岔開話題，將戰線拉到楚白身上，“靠山在那兒呢。”
楚白正好放下電話，迎上兩人的目光，他想了幾秒說道：“酥禾，翡翠園那案子你直接交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