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成功或失敗？
一隻手提著掙紮的兔子，一隻手插在了褲袋裏，在陳禹的褲袋裏，正裝著那張獸皮古卷。
很快的，陳禹就感覺到一隻兔子的輪廓初現在視網膜上，走回實驗台旁邊時，他眼底的兔子線條已經和手中的兔子重合。
腦海中傳來一道弱弱的意念，屬於這隻兔子的意念很柔弱，也沒有絲毫掙紮反抗之意。
就智商而言，兔子這一類的動物和犬類完全無法相比，陳禹把兔子放到試驗台上，讓它輕輕動了一下。
“可以開始了嗎？”秦虹冷冷問道。
“可以了！”陳禹點了點頭，拿起裝好了麻醉劑的針管，先給兔子注射了相應的劑量。
很快，那隻兔子就陷入深度麻醉之中。
感覺到拿到意念消失，陳禹歎了口氣，拿起剪刀，準備動手。
這時候陳禹已經開始緊張，如果獸皮古卷帶來的隻是這個的話，他這次手術必然失敗的，因為他沒有經驗，手隻要隨便抖一下，刺破這兔子的某個內髒，後者就活不下來。
正是因為這種失敗率，實驗室可以某種程度上而言可以說是學生們的廚房，這些兔子一旦不活，那最後的下場多是被學生們拿去校外的餐館，讓餐館加工一下，就成為學生們的盤中餐了！
將那昏迷兔子的四肢固定，用剪刀剪去肚皮上的毛發，然後陳禹僵在那裏。
沒有經驗，從哪下剪都有些拿捏不準啊。
眼底的線條繼續重合，但並沒有給陳禹帶來什麽幫助。
“罷了，了不起用獸皮古卷治療吧！”感受到二十餘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說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屬於秦虹的目光，冰冷而帶著一絲戲謔。
失敗就是不及格重修啊！
鋒利的手術剪輕輕一挑，挑開了兔子的肚皮，陳禹無比的小心翼翼，卻仍然感覺自己的手似乎有些發抖。
剪刀由下而上剪去，鮮血湧出，陳禹手忙腳亂地拿著紗布抹鮮血。
“嗤……”陳禹笨拙的動作惹出一些善意的低笑，絕大多數的學生對陳禹還是抱有同情態度的。
剪刀撕裂的口子越來越大，兔子身體裏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多。
“口子已經長達十多厘米了，你是要把兔子剝皮嗎？”冷不防的，秦虹那冰冷冷的聲音傳入耳中。
陳禹受傷抖了一下，他立刻感覺到剪刀碰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糟了！”陳禹心裏叫了一聲，連忙吧剪刀收起來。
苦笑著，陳禹伸出戴手套的手去撥開兔子的兔皮，這時候可以清楚地看到這隻兔子的內髒粘膜裂了許多口子，而其中一處內髒甚至被剪到絞出了一個大豁口，流出了粘液。
徹底的失敗，這一點毫無疑問。
但正在此時，陳禹卻忽而感覺自己的手指輕輕跳了一下，而後他落在兔子腹部開口位置的視線
陡然變得模糊。
陳禹不由閉了下眼，再睜開時他不由愣住。
放眼看去，隻見視線中的手術豁口放大了至少十倍，於眼中清晰無比，每一處毛細血管，每一處肌肉纖維，乃至於這隻兔子內髒的每一處空隙，他都看得清楚分明。
“這倒真是意外啊！”陳禹心裏感慨著，然後他毫不猶豫的將手指伸入了兔子的腹部中。
“這個是心髒，這是肺，這是肝……”兔子的身體構造陳禹從書本上還是看過的，實物和書上的圖片自然有很大區別，但此刻陳禹的視線清晰了十倍，找起來還是很輕鬆。
秦虹麵露訝色，隻是這一番話，就可以看出陳禹的準備做得很足，欠缺的隻是手術時的操作經驗而已。
其他學生也都有些驚訝，換了是他們，可做不到陳禹這種地步。
“難道他殺過兔子？”
“肯定是這樣，經常宰兔子吃吧？”
“太殘忍了，陳禹就像是一個冷酷的儈子手！”有性格比較柔弱的女生說道。
陳禹一一介紹完畢後，秦虹已經恢複麵無表情的神色，說道：“現在，該你搶救這隻兔子了，隻要它不死，我給你這門課的滿分！”
“沒問題！”陳禹此刻卻已恢複了信心，嘴角揚起一絲從容的笑意，將兔子的五髒六腑一一歸位，然後清理了一下兔子腹腔內的鮮血，將手術豁口掩住，開始縫合手術豁口。
看到這一幕，秦虹轉過身，高跟鞋響起清脆的聲音，卻是不再看下去了。在她的心底，已經給陳禹判了死刑，以她的經驗來看，那隻兔子不須一個小時，就必死無疑！
原因很簡單，連簡單的消毒處理都沒有做，再加上那兔子的內髒部分損傷，這種柔弱的動物根本活不下來。
“看他用過功，人清楚辨出兔子五髒六腑位置的分上，要不要給他一個及格？”秦虹心裏這麽想著，她外表冷如冰霜，但內心裏倒並不完全如此。
給手術豁口縫線，這種工作可就為難陳禹了，他笨拙的手指動起來十分地困難。
“我來吧！”耳邊響起清脆柔和的聲音，陳禹轉頭看去，卻見吳佳手裏拿著一根手術針。
陳禹鬆了口氣，道：“謝謝！”
吳佳就像是經常縫補過衣服一樣，動作熟練，很快就將兔子的傷口縫合。陳禹將固定兔子四肢的夾子取下，將兔子輕輕抱起，放到籠子中去。
借著身軀的阻擋，他將口袋裏的獸皮古卷拿出來貼住兔子，立刻之間，他感覺到一絲微微發熱的氣息流入那隻兔子的身體中。
和上次治療那幾條狗時一樣，眼底的兔子圖案忽然分出一抹融入到兔子的身軀中，籠中昏迷的兔子身軀輕輕動彈了一下。
“應該會有效果！”陳禹迅速地收起獸皮古卷，不讓別人看到。當然，就算有人看到，也不會多想什麽，隻以陳禹拿手
絹什麽的擦一擦這隻兔子身上的血跡。
“好了，你們現在也開始動手吧！這節課的目的是讓你們熟悉操作，懂得怎麽去給動物動手術。不過，我可以肯定你們現在都是劊子手！”秦虹麵無表情地朝學生說著，讓他們自己動手，而她則負責指導。
陳禹一時間倒是沒什麽事情可做了，因為他已經動過手了，再去解剖一隻白兔已無必要。
秦虹隨意地走著，再一次繞到了陳禹身邊，她看了一眼陳禹，繼續往一邊走。
“秦老師！”陳禹不得不開口。
“嗯？”秦虹以為陳禹要再求情，忍不住皺了皺眉。
“那隻兔子，等它活過來，我帶走可不可以？”陳禹說道。
畢竟是自己用獸皮古卷親手治過的小家夥，陳禹不想它下一次又成為其他人的實驗對象，最後落個進入某些個學生肚子裏的下場。
“隻要確定能夠活下來，你可以帶走！”想不到陳禹並非是求情，而是提這樣的要求。這種要求她不會反對，這些實驗活體，學生都是在學費裏交過錢的，所以被帶走無可厚非。
“那就好，等下我把它帶走！”陳禹說道。
聽著陳禹這句話，秦虹心裏忽而湧起一個念頭，凝視著陳禹足足三秒鍾，見後者麵容坦然，她皺眉說道：“這不行，得確認這隻兔子是不是活著。這樣，這隻兔子放我這，如果它活下來了，我到時候給你！”
陳禹一聽就明白了，不由揉了揉鼻子，這秦虹的心胸真的不怎麽寬廣啊，這明顯是怕自己用別的兔子代替這隻兔子，這樣一來，秦虹不得不給他這門科目的滿分。
說起來，這秦教授真夠小心謹慎的！
見陳禹不答話，秦虹以為猜中了陳禹的心思，眼底流露過一絲厭惡之意，譏諷道：“難道你還怕我故意弄死那隻兔子不成？”
“沒有！”陳禹失笑，說道：“那就這樣，下次上課的時候，您把兔子帶來就成！”
“哼！”秦虹見陳禹改口，冷哼一聲，邁步走遠。
陳禹無所事事，幹脆也走到一邊看其他同學操作，比起他來，很多同學更加不堪，是真正的解剖活體，而不能稱之為手術。
“下課後等一下我！”不經意經過吳佳身邊，吳佳看到陳禹，眼中微微一亮，說道。
連續兩節的解剖實驗課很快過去，到了接近下課的時候，陳禹注意到那隻被他開過膛的兔子已經醒來了，於是他走到實驗室一角弄了點兔糧去喂它。
注意到這一幕，秦虹十分地意外，不過她沒有任何表示。
下課鈴聲響起，陳禹仍不放心，走到秦虹身邊說道：“秦教授，那隻兔子還請你多多費心了！”
秦虹聞言神色一寒，冷冷道：“難道我不如你？”
陳禹有些訕訕，不再說什麽，走到門口，吳佳已經等在那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