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練出一絲暗勁了
“唉，聽說了沒，我們正州市，最近出了一個打拳的好手，把凶猛著稱的散打熊都給打死了！”
“我也聽說了，那人可了不得，據說是個使八極拳的高手！”
“八極拳？那可是國術啊，應該錯不了了……”
九龍拳場，八極南與散打熊震撼一戰，最後散打熊偷襲不成，重傷而死，在嶺南省平靜的地下世界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羅成的化名“八極南”，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紛紛打探這神秘的少年高手的來曆。
更有甚者，把羅成當日與散打熊的對戰視頻，標價賣出，購者雲集，居然在黑市抬到了十萬元的高價，炙手可熱。
八極拳，這幾乎在武林中湮沒無聞的國術流派，再度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自散打以滿地開花之勢，迅速占領華國武林市場以來，不少有見識的人，逐漸開始把注意力，開始悄悄往國術上凝聚過來。
提起國術，往往大多數人都會想起流傳甚廣的一句話，“隻殺敵不表演的武術”！
其實，這句話，並不是說國術動輒就會殺人奪命，隻是為了形容國術修煉和比鬥的慘烈，艱難，國術一道，博大精深，非有大意誌、大決心者，很難修煉出境界來。
像九龍地下拳場的“八極南”一樣，毫發無傷就把曾問鼎拳王寶座的散打熊打死，無疑是把國術精粹“八極拳”修煉到了極高的境界，其拿手絕招“八極•背靠泰山”，更是在武術愛好者中，引發了一場學習的熱潮，“八極”“貼山靠”等字眼，一時間口口相傳，引發無數向往。
“嗬嗬，羨慕又怎麽樣，打死他們都學不會我那一招。我可是足足撞倒了十棵大樹，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潛心修煉了十年，才總結出就這麽一招，不花費一番苦功夫，怎麽可能練出境界！”
南字門拳館的後院，羅成雙腳十趾抓地，雙腿委屈，正在苦練站功。
已經快到深秋季節，空曠的後院裏不時吹來一陣陣略帶涼意的秋風，然而羅成上身卻僅僅穿著一件薄薄的秋衣，絲毫都不覺得冷，相反，額頭上因為練功都布滿了汗珠。
房屋的陰涼下，坐著一個身穿白衣大褂的中年男子。
男子看起來三十歲上下，國字臉，臉色略微有些蒼白，遮在銀邊花鏡下的雙眼裏，怎麽都掩飾不住笑意，“成兒說得對，那幫庸才想學會你的招數，是天方夜譚，現在這時代，有幾個像你這麽勤奮練功的人！你師父三個徒弟裏，數你最勤奮，我早就知道你是練武的料子。”
麵色蒼白的中年人，一臉疼愛欣喜的看著勤練不輟的羅成，不知想起了什麽，眼神中露出一絲緬懷之色。
這個中年人，卻是羅成的師伯，也是前任掌門方南天的大哥，方南宇，弟兄兩個從小一起練武長大，方南宇卻因為體弱多病，耽誤了練功，隻學到了一身的理論功夫，手腳上的功夫卻是不行。
掌門方南天去世後，把掌門之位傳給大弟子周正，正是南字門麵臨解散大危機的時候，多虧了方南宇這個師伯的照應，南字門才撐了下來。
一直到羅成成為掌門，南字門的不少事情，也都是靠著方南宇的照應，比起羅成來，除了不能打，方南宇反而更像是南字門掌門人。
“嘿嘿，師伯，您這麽誇我，就不怕我驕傲啊？”
“嗬嗬，你小子會那麽容易驕傲？你師父都說過，你小子看起來莽撞不
安穩，其實骨子裏精著呢，要不然周正那小子，會放心把掌門之位交給你？行了，先別忙著練了，收拾收拾吃晚飯去吧，估計靈雪那丫頭早擺好碗筷等著你了……”
方南宇倒背著手，踱著步子回自家院子去了。
完成了一天修煉安排的羅成，剛洗澡出來，拿著一條大毛巾擦著身上的水珠，門口一陣腳步聲，一個身子曼妙的女孩走了進來。
“靈雪姐，吃飯了是麽？”羅成隨口答應著，眼睛掃過方靈雪時，露出了一絲喜意。
身穿一身雪白家居服的方靈雪，臉上帶著淺淺笑意，順手就把羅成按在了椅子上，一雙白玉似的纖纖妙手，熟練地壓到羅成兩肩，動作輕緩給他按摩著，放鬆著筋骨，“還早呢，剛練完功，你先歇一會兒。”
“你在擂台打了那一場拳，可真是起到了不小的效果，這幾天，可是有不少人到我們武館來打聽八極拳呢，看樣子都是想學的。”
方靈雪笑著，隨口提起了這幾天南字門的事情，一雙玉手，卻仿佛穿花蝴蝶一樣不停變著花樣，按摩的手法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已經十八歲的羅成，名義上算是成年，卻還是個沒有談過戀愛的初哥，享受著方靈雪舒適的按摩，鼻端飄蕩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他當然知道是誰身上發出來的味道，紅著臉，略微有些發窘地坐在那裏，故意大聲笑道：
“哈哈，他們想學就讓他們學，挑出有毅力的，確有習武之心的好好培養一下，不下一番功夫是出不了境界的。哦，對了，靈雪姐，這幾天武館裏頭，得靠你跟師伯多費心了，這一段時間，我可能會比較忙。”
“嗯？”比誰都了解羅成的方靈雪，一看到此刻羅成的表情，一對秀美微微挑起，眼中發亮：
“遇到什麽好事了，看你高興的樣子？”
羅成狹長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流光，掩不住喜意，也不說話，隨手一挑，把毛巾搭在左手臂上，右手握起拳來刷的打向毛巾。
“啪！”
如此短的距離內，輕飄飄的毛巾，竟然被羅成一拳打飛了足足三四米遠！
方靈雪俏目頓時就是亮了：
“暗勁！小成你練出暗勁了！”
一瞬間，方靈雪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意，宛如一朵純潔的雪蓮盛開，迷人的風姿，看得羅成都有些發呆。
方靈雪啪的給了羅成腦袋一下，嗔笑道：“看你那傻樣，快跟我說說，你什麽時候練出暗勁的？”
羅成嗬嗬一笑，“也就是跟那散打熊打完後不久，有了些領悟。可惜我如今隻能使出一絲暗勁而已，還不能把全身力道都用出來。”
武林中有句俗話，叫“百說不如一打”，如今羅成的經曆就直接印證了這個道理，以往看八極拳的相關秘籍資料，不少都提到了如何使勁，如何發力，羅成想破腦袋都練不出暗勁來。
如今可總算是修成正果，羅成厚積薄發，又經過與那散打熊的一場驚心實戰，終於頓悟到了一絲暗勁的使用之法，又跟理論知識不少的師伯方南宇請教了一番，算是摸到了暗勁的一點門道。
天地有陰陽，用力也有明勁，暗勁之分，而且這兩者之間可代表著不同的境界。
明勁，這是用力的第一個境界，說的是將全身的力道打出來對敵，發揮出力量的剛勁，霸道。
細分下去，明勁又有明剛和明柔之分。
明剛，就是如以前的羅成使八極拳一樣，一舉一動都帶著雷霆威勢，神氣勃發，氣力透發於骨，那散打熊明顯也是這樣的境界，可惜比羅成要差上分毫，修煉也不如羅成刻苦；
而用力善明柔的，正好與明剛相反，看起來雖然身量柔軟，一舉一動都沒有力氣一般，但是真正打起來，好比手抓羽毛，拳打棉花，輕飄飄不著力道，很是麻煩。
明剛，明柔，都不算是用力的最高境界，但卻是打基礎的重要環節，至剛易折，至柔無力，剛柔並濟，動發由心，才算是把這一境界的底子真正打好了。
往昔，羅成的修煉，除了自己打拳練樁外，往往還會跟靈雪姐等門內人互相較量驗證，長久堅持下來，才算是把剛柔並濟的門道摸清了一些門道。
如今，領悟了一絲暗勁，意味著，羅成開始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暗勁！
打起比方來，這明勁就好比是武俠小說中打熬筋骨力氣，修煉的是外功，暗勁，則是開始修煉到更為高級的內力了。
暗勁，就是小說裏說的內力。
明勁，暗勁，境界逐次提高，兩個境界以上，據說還有靈勁一說，這一境界，就不僅僅是打拳用力方麵的門道了，還涉及到了更為高深的“意境”，講求一個“無意真意”，是涉及到了道的玄妙境界。
要達到那樣高超玄幻的層次，羅成要走的路還很遠。
“小成，既然你領悟到了一絲暗勁，接下來有什麽安排麽？還要去九龍打拳？”
方靈雪眉頭微微一皺，按在羅成肩膀的兩手微微一沉，聽起來，她是不願羅成去地下拳場打黑拳的，畢竟那是搏命的去處，就算她對羅成有信心，可萬一出了狀況……
“嗬嗬，放心吧靈雪姐，這段時間我不會去九龍了，既然觸摸到了暗勁的門道，就爭取將暗勁練會，融會貫通，這樣，我的八極拳就又能提高一個境界了，威力大增！”
羅成嘴角帶著笑意，剛要說話，鼻端忽然飄來了一股淡淡的芳香，背後，方靈雪輕輕將手環繞住了羅成結實的脖頸，趴在了他的後背上，輕聲呢喃道：
“小成，姐姐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你可一定要小心，不要讓姐姐擔心。”
羅成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絲毫不見了拳場上的殺伐決斷，臉跟個紅燈籠似的，顧左右而言他：
“放心……放心好了靈雪姐，我一定會小心的。這幾天我會找幾個場子挑挑，一邊磨練實戰技巧，一邊摸索暗勁的門道，不會去打黑拳了。”
“挑場子？去散打武術協會吧。”
方靈雪的語氣突然就是一沉，父親被那練散打的小人秦陵給偷襲致死，殺父之仇她是不會忘的。
聞聽此言，羅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寒意，“就算靈雪姐你不說，我也會去的！殺師之仇，我們可從來沒忘記過！”
八年前，秦陵一手策劃找上八極南字門踢館，結果把羅成師父方南天偷襲致死，小人秦陵借助這個機會一飛衝天，名震武林，而南字門卻差點就因此被迫解散。
好在如今，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挺過來了，羅成修煉八極拳有成，南字門如今也有了興盛之象，而且，當日師兄弟三個一起定下的計劃，似乎也馬上就能夠提上進程了：
“為揚我中華精神，布武天下，我羅成，周正，莊羽甘做先鋒，八極不滅，國術不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