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招安（下）
楊臣哼了一聲，很粗俗地“哢哢哢”撓了幾下大腿說道。
看著楊臣粗俗的動作，譚瀠不禁皺起了眉頭。在美女麵前撓大腿，尤其是在她這樣的美女麵前撓大腿，這可不是一件很雅觀的事情，不過，她還是忍住沒有發作，隻是靜靜地望著楊臣，“我對你的話感到好奇了，說下去。”
“這是第一個理由。第二個理由是，放我進屋而不抓我，就算是要關門打狗吧，你也不至於耗費那麽多的唇舌跟我東拐西拐的打心理戰，如果僅僅是為了抓我，有這個必要嗎？
第三個理由就更具體了，現在你們恐怕連王小龍被殺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又怎麽有閑心來專門抓我呢？如果我猜得沒錯，恐怕，你們是因為王小龍的事情來找我的。當然，這個理由傻子都能想到，不過，我想你們找我的原因恐怕不僅僅是這麽簡單，大概，需要我幫你們做些什麽吧？”
楊臣條分縷析，說得清晰明了，毫厘不差。
譚瀠心裏暗叫了一聲好，開始正眼看起楊臣來。
“唔，這小子其實長得也不錯，很有賣相，就是那雙賊眼色了點兒，還有，動不動就在女人麵前脫褲子，忒不要臉了……”
“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楊臣注意觀察著譚瀠臉上的神色變化，淡然笑道。
這一刻，他倒是很有一種智珠在握的風範。
“啪啪啪……”
譚瀠鼓起了掌來，隨後，向外揮了揮手，那三個人穿黑西服的高手悄無聲息地魚貫走出了楊臣的家，還隨手將房門帶上。
楊臣心裏鬆了一口氣，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與眼前這個鬼女人鬥心計，可真他媽累。
“你說得很對，我們確實有求於你，否則，也不必這樣大費周折了。”
譚瀠眼裏首次對楊臣露出了一絲欣賞的神色，裏麵還帶有一種不為人知的滿意。
“不過，你說得對並不代表我們不會順手把你抓進去。但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同時，你的聰明也讓我改變了主意，請注意，這個改變或許會挽救一下你即將葬送在大牢裏的青春。當然，我的改變或許也隻是暫時的，如果你真的不想蹲在大牢裏過日子，那就好好地與我們配合。你，聽到了嗎？”
說到這裏，譚瀠臉上的神色再次變了，變得肅穆莊重，像一個鐵麵無私可判決人生死的大法官。
“事實就擺在這裏，我有得選擇嗎？”
楊臣苦笑說道，心裏無可奈何地罵了一句“他媽的！”
聽話就有自由的機會，不聽話就意味著坐大牢，他能怎樣選擇？
自古華山一條路，他現在的處境就是在上華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也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這麽說，你答應與我們合作了？”
譚瀠重新坐下來，蹺起了二郎腿說道。
“隻要不是招安就好。我喜歡真正的自由，不喜歡這種工作。”
楊臣長籲口胸中的悶氣說道。
“恐怕你現在沒有資格談條件。”
譚瀠重新板起了臉孔，硬梆梆地回了一句。很霸道，也很強勢。
“這個問題以後再談，先說說需要我做什麽吧。”
楊臣苦笑了一下，終於認識到了這個女人霸道與強勢。
“青青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哪！越是美麗的女人，刺就利，毒性就更強。”
他在心底慨然長歎。
“算你聽話。目前來說，與我做對，就是與國家做對，我希望你能認清楚自己的處境。”
譚瀠眼睛裏閃過了一絲狡黠的笑意，表麵上卻依舊莊重肅穆地說道。
“切，說你胖就就喘，你還代表上國家了……”
楊臣在心裏不屑地向譚瀠豎起了一個中指，不過，表麵上卻沒敢露出不恭敬的任何表情。
“在明確你配合我們的任務之前，我應該將一件事情告訴你。現在，我要跟你說的這件事情極其機密，希望你不要把它當成故事去聽。”
譚瀠的臉色黯淡下來，眸子裏掠過了一絲傷感的神色，黯然說道。
這還是她與楊臣交手以來首次表露出的一種非特工的人性化表情，不像是假裝的。
楊臣在心裏如是判斷。
“什麽事情，很嚴重嗎？”
他皺起了眉頭問道，預感到了幾絲不妙。
“你知道西北獨立軍嗎？”
譚瀠突然間問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
“西北獨立軍？那不是流竄於西北三省的一個反政府組織嗎？據說他們的最終目標就是要將三西北三省分裂出來，建立一個國家。你說的這件事情跟這些反叛分子有什麽關係？”
楊臣疑惑地問道。
西北獨立軍一向臭名昭著，屬於分裂國家組織，在西北三省一帶四處流竄，濫殺無辜，無惡不做，三年前的那次駭人聽聞的獨立風暴，就有成千上萬無辜的人被西北獨立軍慘無人道地殺害。
楊臣雖然骨子裏對政治一向排斥，對現在的政府也並不感冒，但是，對這幫手上沾滿血腥的家夥還是有著從最純粹的人道主義出發的痛恨。
政治可以虛假，但生活必須真實。借著政治的虛假將真實的生活強X得鮮血淋漓，對這種假借著高調口號實質上卻是在煽動民族仇恨進而達到分裂國家目的的欺世盜名之輩，楊臣有的隻是鄙視。
他還曾經幾十次攻擊過西北獨立軍的國外網站，黑得那幫管理員哭爹喊娘。
“沒錯，就是這批人渣。我想知道你對他們的態度。”
譚瀠提起西北獨立軍，眼神中突然間有怒火迸射而出，聲音都些不可遏製的顫抖起來。
“態度？嗬嗬，對於這幫人渣，我能做到的就是，黑掉他們的網站，黑到他們崩潰為止。當然，如果在現實生活中遇到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不介意讓他們的身體少個零部件什麽的。”
楊臣輕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
“哦，難道那個在一個月內接連黑了西北獨立軍國外網站五十二次的人就是你？”
譚瀠望著楊臣的眼睛亮了起來，有些驚喜地說道。
“嘿嘿，不好意思，正是鄙人。”
楊臣得意地笑了兩聲說道。
“那你當時為什麽沒有留下蒼山無語的名號呢？這可不像是你那種張揚的作風。”
譚瀠清澈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意，輕聲問道。
“我不否認自己是個張揚的黑客，不過，麵對一群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我覺得低調的沉默還是比高調的張揚更安全一些。”
楊臣聳了聳肩膀說道，並沒有否認自己有些膽怯了。
“我越來越發現，你表麵張揚，其實是一個很內斂、很懂得進退的人呢。”
譚瀠忽然間笑了，笑得很俏皮。
“嘿嘿，我的優點很多，這也算是我一直以來最大的缺點吧。對此，我也很沒辦法。”
楊臣很是大言不慚地吹捧了自己一下。
“什麽人哪……”
譚瀠翻了翻白眼，無可奈何地想道。
“你還有一個最大的優點。”
譚瀠想了想，咬住下唇說道。
“什麽優點？不妨說來聽聽。”
楊臣很驚喜，對於美女的讚美，他向來是照單全收的。
“那就是你臉皮夠厚。”
望著瞠目結舌、哭笑不得的楊臣，譚瀠再次放聲大笑。
而楊臣望著這個笑得花枝亂顫的絕色尤物，禁不住又是春qing勃發，結果，可憐的枕巾再一次被支了起來。
“好了，回歸正題。先拋開西北獨立軍不提，我想問你，兩個月以前那起全國最大的金融失竊案你
知道嗎？”
譚瀠跳躍性地轉到了另一個話題上。
“我當然知道。那是一批手段極其高明的黑客幹的，據說，他們侵入了中央銀行係統內，轉走了足足二十個億，卻沒讓人抓到半點馬腳。這一次黑客入侵也迫使中央銀行不得不動用儲備金來填上這個大窟窟。咦，難道你是想說，這件事情是西北獨立軍幹的？”
楊臣心裏突地一跳，立刻將西北獨立軍和這件事情聯係在了一起。
“不錯，就是西北獨立軍幹的。”
譚瀠讚賞地看了楊臣一眼，眼神很嫵媚，隻不過此時楊臣正在低頭思考某些問題，否則絕對因為譚瀠的這個眼神而混身上下的骨頭都酥掉的。
“如果他們以前擁有這種強大的黑客團隊，為什麽他們現在才動手？”
楊臣琢磨了一會兒，抬頭問道，對這個問題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不，你說錯了，這個黑客團隊，是他們十年前秘密培養的，直到如今才正式搬出來現眼。”
譚瀠不屑地說道，隻是，臉上的不屑表情卻掩飾不了眼神中那種擔憂的神色。
“就算是這樣，他們突然間搞出這麽大的動靜，是為的什麽呢？僅僅就是為了這二十幾個億？如果是這樣，他們未免也太冒險了。況且，我聽說一直有國外的一些政客和大財團支持他們，他們不至於為了這二十幾個億冒這麽大的風險搞這麽大的動靜。黑客，向來是秘密潛藏的殺手鐧，他們輕易的將之暴露是為什麽呢？”
楊臣不禁皺眉問道。
“你的思維真是很慎密呢，看來，我倒是沒看錯人。”
譚瀠焉然一笑，不無讚賞地誇獎道，隨後，繼續說了下去。
“他們這麽做當然是有原因的，或許他們也不想這麽早發動，但是，前些日子我們國家局逮捕了西北獨立軍的第三號人物阿卜杜熱。為了威脅政府釋放這個滿手血腥的叛亂分子，西北獨立軍不惜動用了這批黑客，妄想以先進的手段兵不血刃地達到目的。”
譚瀠歎了口氣，眉宇間湧起了濃重的憂色，輕聲說道。
“那你們答應了嗎？”
楊臣其實心裏是知道結果，但還是忍不住要問，他想知道一個準確的答案。
“廢話。我們能答應嗎？對他們低頭就意味著軟弱的妥脅。國家能向企圖分割領土的叛亂分子低頭嗎？”
譚瀠白了他一眼說道。
“所以他們就攻擊金融係統明搶暗奪？可這好像並不能起到什麽很有力的威懾吧？”
楊臣搖頭說道。
“如果單純是這樣，或許還好些。可事實並不僅僅是如此。”
譚瀠的臉色又黯淡了下來，輕聲說道。
“嗯？”
楊臣劍眉挑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
“他們又做了些什麽？”
楊臣竭力地壓抑著呼吸說道，他預感到譚瀠下麵所說的話，石破天驚。
“你們河平市幾天前的交通慘案，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譚瀠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艱難地說道。
“我知道，那是昌平市曆史上最慘烈的一次交通災難。死傷近三千人，活下來的，無一不是殘廢。”
楊臣回想起當時的那一幕幕，不禁心頭慘然。
當然，他就在馬路邊眼看著一個母親手裏握著自己的女兒僅剩下的一隻手臂尖聲驚嘶，隨後在向自己女兒的屍體奔過去的過程被一輛呼嘯而來的大貨車撞飛的情景。
想到這裏，他的心就禁不住很疼，鮮血淋漓的痛。
“這件事情，就是他們的手筆。”
譚瀠呼出口長氣，沉痛而又憤怒地說道。
“該死的，如果我抓住他們，必將他們全撕碎了喂狗。”
楊臣狠狠地握了一下雙拳，拳節嘎嘎脆響了幾聲，隨後又緩緩放開，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說道。
“他們想做的，還不止這些。”
譚瀠沉重地說道。
“還有什麽？”
楊臣的呼吸急促起來。
“我不知道，所以，我們要將這個事情查個水落石落，將那些滿手血腥的惡徒繩之於法，讓這個世界少一些苦難與哭泣。”
譚瀠緩緩說道。
“可你們查這個案子，與那個黑客王小龍有什麽關係？”
楊臣雖然情緒很激動，但發達的大腦依舊賦予了他能在任何環境中穩定思考問題的能力。
“因為河平市這件案子，就是他幹的。”
譚瀠緩緩說道。
“什麽？王小龍是西北獨立軍的叛亂分子？”
楊臣不能置信地喊道。
“即使不是，也差不多。”
譚瀠故意賣了個關子。
“說明白些，我不喜歡兜圈子。既然要我幫你們，總得拿出些誠意來。”
楊臣不滿地說道。
“這樣說吧，王小龍是個被西北獨立軍雇傭收買的國際不良黑客。當初西北獨立軍攻擊國家金融係統轉帳就是弄到大筆的錢去雇傭國際不良黑客以達到他們的目的。”
譚瀠並沒在乎楊臣的這種質詢，隻是苦笑一下繼續說下去了。
“他們為什麽要雇傭不良黑客？難道他們自己的力量不夠？”
楊臣緊緊追問。
“你也是知道的，精英的頂級黑客，不是園子裏的大白菜，隨便就能找出一棵來，西北獨立軍這麽多年來隻培養了十名精英黑客。據絕密情報，他們現在已經秘密潛入國境之內。
之所以雇傭不良黑客製造諸多事端，專家分析，應該是出於謹慎的目的，他們不願意冒風險去做一些苦力活，如果這樣損失力量就劃不來了，更何況，那樣還容易暴露他們的行蹤，影響他們正醞釀的不為人知的後繼計劃。
我這樣解釋，你應該明白了吧？”
譚瀠耐心地解釋道。
“難道他們就不怕所雇傭的黑客反水？哦，我明白了，他們會在事後殺人滅口的。王小龍恐怕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吧？”
楊臣在自問自答的過程中顯示了他的智慧。
“的確是這樣。就在我們曆盡千辛萬苦通過種種渠道找到王小龍，想在這個不良黑客身上尋找到一個突破口時，卻不料，王小龍死了，是那種職業殺手幹的，相當利落。而我與那個職業殺手隻不過是前後相隔不到幾分鍾而已。
正當我勘查現場時，你就來了，結果，我們倒是不打不相識了。”
譚瀠笑道。
“與我相識又有什麽用？天下黑客高手那麽多，你們本身也不缺乏這種高端人才吧？為什麽偏偏找上了我？難道就是因為我適逢其會嗎？”
楊臣還是有些弄不明白譚瀠為什麽會找上自己。
“我就知道你會對這個問題窮追猛打的。”
譚瀠笑了，目光中滿是狡黠。
“我必須弄清楚我的處境。同時，我也不喜歡被人逼迫著去做什麽。”
楊臣冷下一張臉來向譚瀠說道。
“哈哈，看來剛才跟你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你還當真了呢。對於你這樣的精英黑客，我們國安局也不會傻到會用坐牢來脅迫你去做什麽事情。”
譚瀠突然大笑。
“我可以告訴你選擇你的理由和原因。第一，你的身手讓我感到驚豔，同時，你的應變能力超強，這些，都是一個特工最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
第二，你是黑客，但你卻是個有氣節、正義感的黑客。這件事情，通過你當初幾十次自發襲擊西北獨立軍的國外網站以及你近幾年來將掙到的大部分錢都捐給無數生活在社會最底線的貧困人群都能看出來。並且，難得的是，你不像一般的黑客一樣偶爾還會做做壞事，你一直
以來都在用自己的技術幫助他人，沒有一絲劣跡，可以說，你是個滿身正氣的黑客。
第三，國安局確實有很多像你一樣的電腦精英，但是，他們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的思維定式，並不如你一般的思維跳脫且活躍。並且，這些黑客精英已經被西北獨立軍的黑客群體研究了十幾甚至是幾十年，想用他們打這場硬仗，難。當然，社會上也有很多像你一樣的黑客，但是，時間緊迫，我們現在去找，恐怕來不及了。況且，他們未必具備你這樣文武全才的高素質，或許對我們的助益並不大。
試想想，你這樣一個全麵均衡的黑客自動送上門來，我們又有什麽理由不來找你、尋求你的幫助呢？
第四，你現在已經莫名其妙地卷進了這個案子裏麵，就算你想置身事外已經很難了。即使我們不找你，恐怕西北獨立軍的人也會找到你殺你滅口。我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以他們做事的謹慎及凶殘，這是絕對有可能的，唯有跟著我們，你才是安全的。從這個角度講，跟著我們，這也是形勢嚴峻的客觀要求之一。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我們現在是在進行一場戰爭，隻不過，這場戰爭是無形的，是沒有硝煙的，是一場智彗與技術的戰爭。這場戰爭不是人多就可以決定勝負的。正因為如此，我們需要一個黑客，一個頭腦聰明，技術過硬，富有正義感，且各方位都非常均衡的黑客。而你，當然是最佳人選嘍。”
譚瀠開始數著白生生的指頭一一給楊臣道來其中利害，同時，順便給楊臣戴上了無數頂高帽子。
“嗬嗬，難道，你這就是傳說中的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吃？”
楊臣卻對她的話並不以為然，很不感冒地說道。
“你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好了，所有的事實我都擺在你的麵前，所有的甚至關乎於國家的機密我也冒著很大的風險告訴了你，如何選擇，你自己決定吧。
我隻是真心地想向你說一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但我也會承諾，不會用任何方式強行逼迫你這樣驕傲且聰明的人去做任何事情。”
譚瀠歎了口氣，眼光中有種無奈的神色閃過。
“對於你給我戴的高帽，我無所謂，至於我自己的安全，我自信能給自己提供足夠的保障。我現隻想問一句，你這是在求我嗎？”
楊臣笑了，挑了挑濃黑的眉毛說道。他現在想試探著多拿到一些談判的政治籌碼。
“如果你這樣認為，亦無不可。當然，我求你並不是站在國家的角度上，而是站在我個人的角度上。
因為，我的父母就在三年前在那場獨立風暴中，被那群萬惡的人渣殺害了。”
譚瀠的語氣裏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哀傷和出離的仇恨。
“對不起，我是在開玩笑。”
楊臣沒想到這件事情也會關聯到譚瀠的切身遭遇，一時間倒有些措不及手，看著譚瀠已經盈滿淚水的眼睛，趕緊歉意地說道。
“沒什麽。楊臣，看在我是一個受害者家屬的身份上，你能答應我嗎？”
譚瀠楚楚可憐地望著楊臣，咬著下唇說道，可是無形中卻擺脫了楊臣的步步緊逼，無論真假，都是一記巧妙的以柔化剛的推手功夫。
“我隻想知道，這是不是在招安，因為我剛才聽你提到了特工的基本素質這個詞兒。”
楊臣沉默了一會兒，豁地抬頭說道。
“何必說得那麽難聽呢？為國家工作，難道就讓你這樣不屑嗎？”
譚瀠避重就輕地回答道。
“我想要真正的自由。”
楊臣抬頭望了一眼窗外，透過林立的大廈，看到天空中一朵飄浮的雲。
“我明白你在說什麽，也明白你想得到我一個承諾。好吧，我答應你，任何時候都不會勉強你。做完了這件事情，將那些叛亂的惡徒繩之於法，你會重新回到你以前的生活。”
譚瀠鄭重地點頭說道。
“真的可以嗎？做為一個參與了高度機密事件的當事人，我會重新回到過去嗎？”
楊臣望著譚瀠冷笑著說道。
“……”
譚瀠沉默下去，並不說話。現實是無奈的，她又能說些什麽？
“好吧，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勉強。楊臣，希望今天的事情，你守口如瓶，就當成，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沉默了一會兒，譚瀠說道。
楊臣並沒說話，隻是依舊抬頭望著窗外的那一朵浮雲。
“再見。”
譚瀠沒再說什麽，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隻是，她的步子有些沉重。
防盜門悶聲悶氣的響了一聲，隨後關上了，這喻示著譚瀠真的走了。
楊臣終於收回了目光，鼓起腮幫子長長地呼出一口悶氣，搖頭腦袋苦笑起來。
“這都什麽事兒啊，太離奇了吧？怎麽跟演電影似的，都讓我遇上了。”
他鬱悶地拍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唰”的一下抓下了圍在腰間的枕巾，楊臣赤**身子，準備去衝個澡，放鬆一下疲憊的神經。
“媽的，這個小娘皮，長得夠漂亮的，就脾氣有點強。問完了我，也沒說給個思考的時間，扭著小屁股就走了。其實，我對那個西北獨立軍也早看不順眼了，順便整他一下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還能讓我的生活更豐富精彩一點兒，唔，倒是很令人期待呢。實在不行，大不了事後人間蒸發，讓他們找不到我，國家局又能把我怎麽樣？
況且，嘿嘿，看在這個豐滿的小屁股的份兒上，我答應一下又能怎麽樣呢？
唉，就算現在答應恐怕也晚了，人家都走了。”
楊臣邊向衛生間走，邊自言自語道。
“你肯答應了？”
一把美麗的語聲響了聲來。
楊臣大吃一驚，抬起頭來，卻發現，人家譚瀠根本沒走，倚在防盜門正俏笑倩兮地看著他。
“我靠，你偷窺狂啊？”
楊臣趕緊捂住下身蹲了下去。這已經是一天之內第三次全luo出鏡了，還是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麵前。
“切，別捂了，你身上該看的地方我都看遍了，第三次了，又有什麽好稀奇的。”
譚瀠紅著臉呸了一口說道。
“你你你……”
楊臣蹲在地上氣得連話都說不利落了。
“你答應了就好，我就不耽誤你洗澡了。洗完了澡，咱們再詳細地談吧。”
譚瀠霸道地就把這件事情單方麵地定下來了。
“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
楊臣哭笑不得。
自言自語也算數啊？
“心之所想，口中之言，自言自語便是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嘛。況且，你還是不是男人啊，說過的話竟然還要反悔？”
譚瀠有意激將。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都已經看了三次嗎？還用我再說。”
楊臣又開始流氓了。
“滾你的！”
譚瀠罵道，飛拋過來一件東西。
“哈，真是善解人意，謝謝。”
楊臣三兩下穿好譚瀠扔過來的浴衣，一溜煙鑽進了洗手間。
看著楊臣像做賊似的樣子，譚瀠感到好笑。
轉了轉眼珠，譚瀠羞紅著臉咬著下唇輕輕走到已經掩上了門的衛生間旁間，敲了敲門，惡做劇般的問道，“楊臣，問你個問題。我的屁股真的很好看嗎？你真是因為我的屁股好看才同意幫我的嗎？”
“我靠！”
隻見衛生間裏傳來一聲大叫，隨後，便是稀哩哐當的一陣亂響，像是有誰仰麵朝天的跌倒了。
譚瀠格格嬌笑，俏生生地扭著小腰肢走到客廳看電視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