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喵滴開什麽玩笑

“找!”

一名黑衣人簡短地喝出一個字,必須盡早將任務完成,不然的話,時間一旦拖久了,會將周圍的皇城守衛引過來,計劃就全都失敗了。

兩名黑衣人知道謝長寧那一身行頭,根本就跑不快,就算不是躲在附近,也走不了多遠。他們如鬼魅般的身手,以最快的速度,在周圍滴水不漏的找尋著。

正如他們所料的那樣,謝長寧真是被皇後的這一身行頭害死了,隻能在不遠處先躲著。

可是,那些殺手實在是太厲害,不一會兒就被他們找到了。

謝長寧一把脫去了累贅的外衣,縱身一躍,施展輕功急忙避開那個找到他的殺手。

“來人啊,有刺客,來人啊!”謝長寧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喊著,希望有侍衛可以來救她。

無奈她身體日益虛弱,連本應該最拿手的輕功,都有些施展不開,隻能眼睜睜地感覺兩名殺手一前一後的追上來。

隻聽到“嗖”的一聲,謝長寧奮力地一個側身,躲過了一枚疾馳而來的暗器,卻因為身體一時之間的失衡,一下子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也顧不上身體撞擊地麵的疼痛,謝長寧一起身,就極力地朝著大殿的方向跑去。

又是聽到“嗖嗖嗖”的三聲,數十條白色的條狀布條,像是凶猛的長蛇一般,齊刷刷地朝著謝長寧飛去。

這一次,謝長寧的雙臂,以及腰部還有腿部,瞬間就被這些白色的布條纏得死死的。她整個人都朝前跌去,然後被人用力地一拉,任由她怎麽用手指扣住凹凸的青石地,都沒有辦法抗衡這股拉力。

原本修得很漂亮的指甲,都在謝長寧奮力試圖自己身體被人拉走中,一根根的斷裂,不一會兒,就有鮮血在青石地上,留下不忍去看的血痕。

謝長寧一咬牙,一把拿出她隨身攜帶的匕首,一個轉身,一刀將那些繃緊的白布切斷。

白布全都斷裂的那一刹,謝長寧成功逆轉,轉身就想跑。

可是,容不得她邁開步伐逃離,又有數十根無形的透明絲線,將謝長寧死死的纏住。這一次,謝長寧越是掙紮,無形的絲線,就纏得她越緊,如果不計後果地一直反抗下去,那些絲線足夠陷進白皙的血肉之中,將她身體絞斷。

“來人啊,刺客!”謝長寧疼得滿臉蒼白,感覺再掙紮幾下,她原本如仙子般的白衣,都可以變成血衣了。

為什麽,為什麽在皇宮裏,還會發生這樣子的事。

又是誰,調走了禦花園附近的所有守衛,要這樣子的算計她。

謝長寧一下子放棄了掙紮,任由那兩名黑衣人,將她拖回到他們的麵前。

“不會死了吧?”一名黑衣人看到謝長寧在地上一動不動,有些擔心的問道。

上頭布置下來的任務,分明強調過,不能傷及謝長寧的性命。因為這一次,僅僅隻是嫁禍,皇後和國師兩人,不單單要製造封玄亦擺架子,遲遲不出席慶功宴的假象,還要挑起他跟謝家,跟封玄月之間的矛盾,讓他這個戰功顯赫的王爺,徹底不得人心,難以在宮中立足。

“是死是活,看過就知道了!”

另外一名黑衣人,一把從地上將謝長寧拎了起來,謝長寧原本緊閉地雙眼,刹那之間睜開,一股駭人的殺意,讓她動作迅猛地一把將匕首抹在了眼前這名黑衣人的脖子上。

黑衣人反

應過來的時候,脖子已經噴出大量的鮮血,他重重的一掌打在了謝長寧的身上,讓她瞬間飛出了很遠,隨後摔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哥!”僅剩下的一名黑衣人,悲憤地喊了一聲。

他一揮手,更多的無形絲線朝著謝長寧攻擊過去。

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居然瞬間要了他哥哥的性命,他一定要用天蠶絲絞死她,讓她血流不止,生不如死。

“啊……”謝長寧才剛從地上掙紮著站起來,就被渾身上下越纏越多的天蠶絲,折磨得瞬間嘶喊出聲來。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她不知道,是不是下一秒,她就要被絞的劈開肉綻了。

黑衣人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不計後果的又放出一大波天蠶絲,想要把眼前這個殺死他哥哥的人,活活絞死。

就在那一大波天蠶絲攻向謝長寧的時候,終於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在轉瞬之間擋在了謝長寧的麵前。

那些天蠶絲,全都纏上了來者的手臂還有雙腿,越纏越緊。隨後隻是聽到一聲響指,一抹幽藍色的火焰在來者的手中燃起,緊緊隻是在天蠶絲上一晃,那些原本仿佛有生命一般的絲線,瞬間就鬆開了,恐懼一般的縮回到了它們主人那裏。

“區區南疆的小把戲,也敢在本王麵前獻醜?”一身高貴的暗紫色鑲金錦袍,紋絲不動的擋在謝長寧的麵前,嘴角的笑意,從來都沒有那麽殘忍過,“最好說出主謀是誰,不然,本王讓你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黑衣人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甚至是絕望。

他知道眼前這男人是誰,也知道,以他的能耐,完全是說到做到,不可能會有在他手裏逃脫的可能。

“主謀是……”黑衣人突然慘烈地一笑,以極快地速度選擇了自盡。

在黑衣人倒下的時候,他的眼睛,還死死地盯著他的兄長。兄弟兩人,在前後相隔沒多久的時間裏,雙雙陣亡了。

“寧兒……”封玄亦轉身一把扶住了一頭倒下去的謝長寧,用剛才同樣的方法,去除了束縛在她身上的所有天蠶絲。

沒有了那股讓人窒息的疼痛,謝長寧的意識終於有些恢複了。

她緩緩地抬起眼,再一次看到這張熟悉的臉,聽著他自作主張地喊“寧兒”,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眶也跟著濕潤了。她好像說過,今天之內若是再讓她見到他,她要讓他死無全屍……

“你……又跟蹤我……居然……還跟到這裏來了……”謝長寧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那股仿佛是要死掉了一般的虛弱,讓她咳著咳著就咳出一口血來。

“寧兒,別說話……”封玄亦滿臉的心疼,原先因為皇後送他的這份大禮,臉上的神情始終恐怖地讓人覺得畏懼,可是現在,除了心疼和慌張,在他的臉上,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情緒了。

封玄亦立刻運功,為謝長寧運氣療傷。明明謝長寧的傷勢並不是很重,可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會虛弱的讓人覺得心慌。

“寧兒,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之前身上的傷,都養好了嗎?”

謝長寧在封玄亦給她運功療傷之後,終於覺得全身上下有些力氣了。隻不過,這些力氣,還是沒有讓她徹底擺脫掉那股討厭的虛弱感,隨時會用完似的。

“就是覺得很虛弱……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我是不是生什麽大

病了?”

封玄亦一時之間還答不上來,不知道這個反常的虛弱是怎麽造成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謝長寧沒事,他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謝長寧見封玄亦沒有說話,也不再繼續追問。因為還有另外一件事,比這個事,更加的重要。

“昨天晚上你為什麽會在四王府,你到底是誰,叫什麽名字?”

封玄亦隻是笑了笑,隨後一臉的裝糊塗:“你確定昨晚你有在四王府見過我?我明明就在伶人館跟人喝酒……你有證據嗎?”

“我當然確定……我……”這還是頭一次,謝長寧結巴到臉都漲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想起昨晚那些零碎的片段,讓她整個人變得敏感起來,以至於她會覺得現在封玄亦扶著她的動作,又有吃她豆腐的嫌疑。

她也真是快要瘋了,為什麽每次跟這個陰魂不散的色鬼見麵,都會被他吃豆腐呢。她的豆腐也是隨便哪個男人敢吃的嗎?

謝長寧一把推開了封玄亦,氣勢洶洶的表示她能自己站得穩穩當當。

“你以後每次都要離我兩米遠,先生,我跟你不熟好嗎?”

封玄亦絲毫沒有被威脅道,反而就是想要靠近她:“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你確定跟我不熟嗎?還有……我不叫先生,我有名字……”

“站住!”謝長寧分明就說的很有氣勢,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內衣的帶子都散架了,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跟他那個啥了,“鬼才是你的人,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你左邊鎖骨那,有我留下的烙印,還有昨晚我們倆……你說,你算不算我的人?”

謝長寧下意識地用手按住了鎖骨,幸好古代的衣服領子都高,不然她還真的有嘴說不清楚了。

“喂……我讓你站住,你聽到沒!”謝長寧一連退了三步,真的快退到角落裏了。她真不想讓宮裏的其他人覺得,新婚才頭一天,她就一枝紅杏出牆來。她真的沒有活膩,她真的真的一個人單挑不了整個皇宮的人。

封玄亦腳下的步伐,依舊還是沒有打算停下的意思,他就是喜歡同她親近,反抗無效。

“救命啊,有人非禮了,救命啊救命啊……”

謝長寧毫無征兆地大呼小叫,瞬間讓封玄亦的嘴角微微一抽。他忽然覺得有些頭疼,這裏可是皇宮,他眼前的這個笨女人,真的沒事嗎?她真的有那麽不願意被他親近嗎?分明昨晚她給出的反應,不是這個樣子的。

謝長寧看到封玄亦終於停住了腳步,不再那麽流氓地靠近她,心裏總算是有些成就感了。她還以為他真的天不怕地不怕,連封玄月明媒正娶回來的老婆都敢吃幹抹淨,原來,他也是會害怕的。

現在,趁著封玄亦被嚇住了,謝長寧就決定立馬腳底抹油。不然要是真的讓人覺得她在這裏跟別的男人紅杏出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永垂史冊。

就在謝長寧預備轉身跑路的時候,安靜的夜裏,居然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腳步聲很亂,越來越重,很明顯就是有好多的侍衛,朝這裏圍過來了。

靠,誰來說說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啊。

之前喊有刺客,喊得歇斯底裏,喊得喉嚨沙啞,都沒有看到一個侍衛冒出來鳥她一下。現在可好了,她才喊了一聲有人無禮,喵滴,連大部隊都開過來了,開什麽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