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從此煩惱無窮盡(2)

蕭長琴循聲望去,隻見一身著黑色披風的年輕公子正站在台階頂端笑盈盈的看著他們二人,此時他一身黑色披風,身後還有兩三個身著棉裘的三袋弟子,在這白雪皚皚的世界中顯得那麽顯眼,豈不正是那日在琉璃大殿隻一招便敗在蕭長琴手中的齊少英?此時膳食房內的眾多用膳的琉璃山莊弟子見到此等情景也都不禁一個個有意無意的朝這邊看過來。

一看到是他,蕭長琴的臉色立時冷了下來。若是此人與蕭長琴僅僅是琉璃大殿那一事糾葛,蕭長琴縱然不會給他做朋友,也斷然不會給他冷臉色。葉幽蘭臉上的溫柔笑意也是逐漸消失,隻是淡淡的說道:“好巧啊,齊師兄。”

齊少英聞言,卻淡漠的冷笑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葉師妹和蕭師弟二人可真是姐弟情深啊,連晚膳都在一起,不知晚膳之後是不是也在一起?”說完便一臉得意的輕聲淫笑起來。

葉幽蘭聽了,心頭大氣,但念及此處人多眼雜,隻好忍氣吞聲冷冷的說道:“齊師兄恐怕多慮了,我和蕭師弟之間不用你這個外人來管。”

齊少英聞言也不生氣,反而“嘖嘖”笑道:“喲喲喲,你們姐弟情深我可管不著,我也不想管。隻不過,我想提醒葉師妹一下,莫師兄和其他幾位閉關的師兄弟就快要出關了。莫師兄對你什麽心思你不是不清楚,他有什麽手段恐怕你也不陌生。嘖嘖,到時候,恐怕你這小情郎師弟要跪地求饒都來不及。”

葉幽蘭聽聞此話,臉色一變,一股怒氣頓時湧上心頭,立即冷喝道:“齊師兄,我和蕭師弟之間是清白的,請您自重。”

齊少英聞言卻冷然一笑,轉身看了看身後的三個三袋弟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她說她們之間是清白的,你們信不信?”

那三名三袋弟子立即一個個搖頭晃腦的大聲笑道:“不信,不信,說給誰誰會信?”眾多用膳的琉璃山莊弟子聽到聲音頓時一個個將目光投了過來。

葉幽蘭見狀心頭氣極怒極,冷冷的瞪著齊少英道:“齊師兄,你一再辱我清白,我必當稟明掌門師伯。”

齊少英聞言卻冷笑一聲道:“那你去呀,我倒要看看掌門師伯要如何罰我?如果你不怕你和這小白臉師弟之間的事情被琉璃山莊的所有人知道的話,你盡管去便是。”

“你•••你•••”葉幽蘭氣的渾身發抖,一張俏臉也是氣的發白。

一直不說話的蕭長琴卻捉住她的纖手,溫柔一笑說道:“師姐,且不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就算有什麽,我們也沒必要和一條狗在這裏糾纏吧?來,我抱你上來,我們去用膳。”說著,竟攔腰將葉幽蘭抱起。

葉幽蘭愣了一愣,隨即便羞的耳根通紅,膳食房眾多琉璃山莊的弟子見到這一幕頓時一個個尖叫著起哄起來。葉幽蘭羞的一陣掙紮才從蕭長琴懷中跳下來,在眾人的注視下滿臉通紅的進了膳食房。

而齊少英聽了蕭長琴的話卻是氣的臉色發白,瞪著蕭長琴冷冷的說道:“小子,不要以為打得過我就能在琉璃山莊翻了天了,告訴你,比你厲害的人多的是。”

蕭長琴卻冷笑著看了他一眼,淡漠的說道:“我沒說過我有多麽厲害,縱然我一無是處,你在我手底下也走不了一招。”說完,滿含輕蔑的掃了他一眼便徑直朝葉幽蘭追了上去。

“你•••”齊少英簡直要氣的吐血。

“齊師兄,我們上去幫你你教訓教訓他。”他身後的三人見他受此侮辱,不禁大獻諂媚的說道。

齊少英聞言頓時怒氣勃發,“唰”的一巴掌甩在那個三袋弟子的臉上,惡狠狠的說道:“你算個什麽東西?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想去教訓人家?”

那名三袋弟子嚇的臉色煞白,低著頭一個勁兒的說著:“是是是,師兄教訓的是,師兄教訓的是。”

齊少英似乎依舊不

解氣,還想再訓斥幾句,但見那弟子一副唯唯諾諾的可憐相便隻是冷哼一聲,抬眼看了看遠去的蕭長琴、葉幽蘭二人,殺氣森然的自言自語道:“等著吧,蕭長琴,你猖狂不了幾天了。”

葉幽蘭一臉羞意的進了膳食房,隨便點了幾個小菜便找了一個僻靜的餐桌坐了下來。她剛剛坐下不久,蕭長琴便滿臉微笑的走了過來。葉幽蘭抬頭看了看他,不由得心頭一慌,臉頰瞬間又變的通紅無比,急忙低下頭不再看他。

蕭長琴隻當她依舊是因為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抱她而害羞,不禁微笑著說道:“我聽說你們的什麽大師兄莫淩煙乃是掌門師伯天微道長的唯一弟子。”

葉幽蘭聽了此話,心頭剛剛泛起的一抹羞意頓時被一股濃烈的擔憂所代替:“長琴,莫師兄他們幾個再有幾天就要出關了,當時你千萬不要去招惹他。”

蕭長琴聞言嗬嗬一笑道:“你看我像是去招惹別人的人嗎?隻要他不來招惹我便好。”

葉幽蘭聞言立即擔憂的說道:“就是他來招惹你你也不要還手,莫師兄的修為絕對不是一個齊少英可以相比的。”

蕭長琴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說道:“你們這個莫師兄好像人緣不怎麽好啊,你們好像都很怕他。”

葉幽蘭見他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立即嗔怪道:“我給你說認真的,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和莫師兄動手,我以後就在也不理你了。”

蕭長琴聞言一愣,良久才苦笑道:“放心,你們這些琉璃山莊的弟子我還不放在心上。”說完此話,長吐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麽才拜入琉璃山莊的。”

葉幽蘭聞言,心頭不禁暗歎一聲,溫柔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你報仇心切,既然你想學藝大成替家人報仇雪恨,所以你就要好好修煉,不要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蕭長琴聞言會意的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和你們那些師兄弟再起衝突的。”

葉幽蘭聽了此話禁不住甜甜一笑,溫柔的說道:“這樣才乖,才是我的好師弟。”

蕭長琴卻看的一呆,隨即笑道:“師姐,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葉幽蘭聞言一愣,隨即便是麵紅耳赤的嗔道:“你還說,剛才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抱我,若不是看在你是為了氣齊師兄的份兒上,我非抽你兩巴掌不可。”

蕭長琴聽了,笑了一笑,此時剛好飯菜端了上來。葉幽蘭抽出一副筷子遞給他道:“嗯,吃飯吧,吃完回去練功吧。”

蕭長琴接過筷子,輕“嗯”了一聲便低頭去吃飯了。

“長琴,有件事我一直搞不明白。”葉幽蘭一邊吃飯一邊試探著說道。

蕭長琴聞言一愣,隨口便說道:“嗯?什麽事?”

葉幽蘭聞言,看著他猶豫了半晌才低聲徐徐說道:“你們蕭家有一本《天帝琴譜》記載著當年蕭天帝的全部武學,我怎麽沒見你練過?”

一直埋頭吃飯的蕭長琴聽了此話,身體先是一僵,隨即便緩緩放下碗筷,抬起頭,睜著一雙明淨如霜的眸子盯著葉幽蘭說道:“你怎麽知道《天帝琴譜》在我手中?”

葉幽蘭見他臉色冷漠,混沒有剛才和她說話那般的玩笑自如的神態,不禁心頭一緊,急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長琴你不要誤會,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蕭長琴便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你不用解釋了,《天帝琴譜》的確在我手中。”

葉幽蘭聽了此話頓時神情一怔,雖然她一再猜測蕭長琴是因為懷有《天帝琴譜》才遭到毒帝千手雲翁的算計,但是如今聽他親口承認依然是心頭巨震。蕭長琴微微掃了她一眼,右手伸進懷中將《天帝琴譜》掏出來扔到她麵前,神情淡漠的說道:“既然你和師父對我這《天帝琴譜》如此好奇

,便給你們看個夠。”說完,歎了口氣,掃了她一眼便站起身轉身而去。

葉幽蘭愣了一愣,急忙扔下筷子,抓起桌上的《天帝琴譜》便追了上去:“長琴,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蕭長琴抬眼看了看她,淡淡的說道:“武林之中誰不想得到《天帝琴譜》?怎麽?我現在給你你反而不要?是不敢還是不想?”

葉幽蘭急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聽了此話更是著急的說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那個意思。”

蕭長琴聞言,盯著她許久才長吐了一口氣,伸出手輕輕抹去她眼角晶瑩的淚水,溫柔的說道:“嵐姐姐,這《天帝琴譜》人人想得,他們卻不知這琴譜的秘密其實並不在琴譜,其實這隻是一首普通的琴譜,並不是從武林之中傳言所說的什麽武功秘籍。”

葉幽蘭聞言愣了一愣,一雙美如星辰的點漆明眸怔怔的盯著他,許久才依舊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說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蕭長琴聞言,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如果它真的是一部武功秘籍我自己怎麽可能不學?”

葉幽蘭凝眸看了看他,突然把琴譜遞到他麵前道:“就算它隻是一部簡單的琴譜我也不能要,畢竟是你爹留給你的遺物。”

蕭長琴聞言卻笑道:“我沒有說給你,隻是借閱給你而已。”

葉幽蘭聽了俏臉一紅,心頭不禁一陣氣悶:“這個死人,每次都讓人家下不來台。”

蕭長琴哪裏曉得她心中所想,見她隻是紅著臉不說話,心頭雖然好奇但卻終究不知道緣由,無奈的笑了笑,接過琴譜笑道:“既然你不看,那我還是自己留著吧。”說著便要把琴譜揣進懷中。

誰知葉幽蘭卻突然將琴譜奪過來,俏臉一紅,嗔道:“誰說我不看了?哼。”說完,抓住琴譜,小心珍貴的放進懷中才朝愣在當地的蕭長琴道:“我吃好了,我回去練功了。”說完,不待蕭長琴說話,便羞紅著俏臉轉身而去。

蕭長琴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不禁搖頭苦笑著自言自語道:“女人當真是個奇怪的動物。”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便聽身後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你說誰奇怪?”

蕭長琴聞言轉過身來,隻見沈念冰一身雪白色的錦裘,此刻正瞪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盯著他。蕭長琴一見是她,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淡淡的說道:“怎麽又是你?”

沈念冰本是滿心歡喜,一見他那臉色,頓時撅起小嘴瞪了他一眼,低聲自言自語道:“這人怎麽這麽小氣?還在生人家的氣。”

蕭長琴聞言眉頭一皺:“你說什麽?”

沈念冰聞言急忙說道:“人家是來給你道歉的。”

蕭長琴聞言卻淡淡的說道:“不用了,你我道不同,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

“你•••”沈念冰心中一陣氣堵,瞪了他幾眼,最後強忍著心頭的氣憤道:“人家是真心真意來向你道歉的,你就算不原諒人家也不用拿這副態度對人家吧?”

蕭長琴聞言,微微掃了她一眼,冷笑一聲道:“無聊。”說完便徑直轉身而去。

沈念冰見狀大氣,一張小臉也是氣的慘白,瞪著他離去的身影,良久才恨恨的跺腳道:“死人,壞蛋,大混蛋,總有一天我要你跪著求我原諒你。”這一聲說的聲音甚大,頓時引來了膳食房內無數的目光。沈念冰見如此多的人看過來,臉上不禁一紅,隨即便朝那些人吼道:“看什麽看,沒見過人發脾氣?”眾人頓時一個個轉過身去不敢看她。沈念冰卻依舊是滿懷怒氣,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怒哼一聲才氣憤的離開。

如此又是三五日飛逝而過,連日來的風雪也總算是停了下來。這一日,冬陽高照,但天氣卻是更加的冷了,就連蕭長琴也不得不將許久沒有穿起的灰色舊棉襖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