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李薇

番外 李薇

我叫李薇,朋友們都叫我薇薇。

我是一個比較自卑的人,童年的記憶就是父母沒完沒了的吵鬧,我當時的願望就是他們什麽時候能停下來,看看我、關心關心我啊!

我的這個願望沒過多久就實現了,我的父母因為性格不合離婚了,原以為這下他們終於消停了,沒想到卻因為我的撫養權問題又開始了“戰爭”,他們都認為我應該是對方撫養,誰也不妥協的結果就是,他們一起撫養我。

離婚後不久他們又都重新組成了新的家庭,在不久又有了自己心愛的孩子。我就是一個被遺忘的小可憐,爹不疼娘不愛的,輪流在兩個家庭中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我的兩個弟弟妹妹都是幸福過剩的孩子,被親爸親媽嬌慣著,養成了任性、怪僻、唯我獨尊的習慣,對我這個姐姐很是敏感和排斥,人家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我是後爹和後媽都有了。

直到我18歲考上大學後,我才離開那兩個讓我不快樂的家,離開了那些對我冷漠的家人。但是我膽小怕事的性格已經養成了。我想我能順利的長大成人,心裏沒有變態,這都歸功於我有三個很好很好的好朋友。

曲藝、徐冉、韓春華和我,我們四個說好了要做一輩子的朋友。一起長大,一起嫁人,一起生孩子,一起變老,等老了剛好能湊一桌麻將。

前麵的願望我們都一起實現了。

在我剛上大學後,我的爸媽就和我談了,說我已經長大了,他們沒有能力再供我念大學了。我聽了他們的話真是嗤之以鼻,沒有能力了,哈~,真是笑死人了。我的繼母一件大衣就1000多塊錢。我的繼父一條領帶就2000多塊,我的弟弟妹妹們零花錢都是以百元計算的,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沒有能力。但是我知道,這些都不是我的,我以後的人生就隻有我自己了。

不對,我以後的人生中還有我的三個好朋友。她們知道我爸媽說,我要上大學學費就要自己想辦法時候,就和我一起做了一個暑假的短工,幫我存夠了上大學第一學期的學費。

我開始怎麽都不要,她們就說。是不是姐妹,如果我們也需要錢,你給不給。我們要不要。最後我收下了她們的一片心意。

在這幾年大學的假期裏,她們也一起陪我打工,幫我攢錢,等我順利畢業的時候,我還有餘錢開了一個小小的咖啡廳。

我對這樣的生活很滿足。以為以後也會這樣幸福下去,但是我認識了宋斌。

宋斌是我店裏的客人,我們在他來我這裏喝咖啡的時候,慢慢的相識、相知到相戀。蛐蛐她們幾個見過宋斌後,都不同意,說他雖然外表好但是沒有男人的擔當。離異家庭的孩子感情是豐富而脆弱的。我很需要愛,很需要一個穩定而溫暖的家,所以我當時就一門心思。想快點有個家,快點有個自己的小孩。所以我們最後還是結婚了。

我們四個好姐妹都是在同一年結婚的。

曲藝找了一個看起來胖胖的薑智,是個醫生。別人都說老師和醫生是絕配的。曲藝很幸運,她的公婆都是非常明理的人,薑智也是個會心疼人的人。所以她的婚姻很幸福。

韓春華找了一個很普通的建築工人張毅明,她們是在工作中認識的。我們問韓韓為什麽她這麽漂亮要找一個這麽普通的人呢?她說,隻有他看她時看的是她的才華,看的是她的能力,所以韓韓就認為這是個最懂得她的人。

徐冉出乎我們的意料嫁給了一個小混混王小鵬,開始我們也不是很讚同,但是徐冉說找對象就像是買鞋,合不合腳隻有自己知道。

是啊,合不合腳隻有自己知道。雖然我對“家”充滿了幻想,但是夢想與現實總是有著難以逾越的距離。

我和宋斌結婚後,開始還好,公婆全款給買了一處房子和一輛車,過了幾天的舒心日子。接著我婆婆就不停的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找出各種理由從我們這裏把結婚時給我們壓箱底的錢都拿走了。宋斌當時對我說,“沒事,那些錢本來就是我媽的,以後我能給你掙錢就行了。”我當時的想法就是“錢去人安樂”,隻要宋斌知道心疼我比什麽都強。

我一直都認為我婆婆是一個有著戀子情節的人,她不允許有人的地位比她高,所以她總是在宋斌麵前說我的不好,她還以為做的很隱蔽,其實我都知道的。

我以為事情也就是這樣了,我隻要當不知道,多讓讓她就好了。但是我婆婆卻不是一個能消停的主。我們結婚還沒半年呢,就讓我去醫院檢查,說是這麽長時間還沒懷上孩子,怕我有毛病。

我很生氣,就是要檢查的話也是我們夫妻兩個一起檢查啊,怎麽我婆婆就認為是我的毛病呢?我回去和宋斌大吵了一架,宋斌就會讓我忍忍。說她是老人,說她沒有壞心。

好,我忍了,不過我還是拽著宋斌一起去醫院檢查了,結果是我們都沒有毛病,人家醫生還勸我們,說別太急了,新婚半年不懷孕是很正常的,還有很多人是結了婚3、4年才懷上的,還說我們這麽年輕,身體也沒有問題,肯定能有孩子,不用著急。

我們回去後就把診斷結果給我婆婆看了,我還以為我婆婆這回該高興了,我們身體都很好,要孩子隻是早晚的問題。但是我婆婆看到她兒子也去檢查了,就不高興了,說了一些指桑罵槐的話,把我心裏堵的啊。我也明白了,我就算再好,那也是外人,我們婆媳永遠不可能向親母女一樣。

日子就在我婆婆打打鬧鬧,我的忍讓退縮中過去了。我婆婆變的越發的過分了,我也忍的習慣了。

直到我在我們結婚的第三年懷孕了,我婆婆對我的態度才好了點兒。但是也時常拿話點的我,說她們老宋家隻喜歡男孩,女孩都是賠錢貨。

我真想說。“你應該去看看宋丹丹演的超生那個小品,生男生女,老爺們是關鍵。”再說她也是女人,難道她也是賠錢貨?她媽媽也是賠錢貨?她媽媽的媽媽也是賠錢貨?但是我忍習慣了,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讓她痛快痛快嘴就沒事了。

等我懷疑七個月的時候,我婆婆就讓我們去醫院做產檢的時候問問醫生,肚子裏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在做b超的時候把宋斌隻走了,我問醫生肚子裏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醫生說現在生男生女都一樣。我一聽醫生這話。就知道了我應該是懷的女孩。我求醫生出去後不要告訴宋斌是男孩還是女孩,我說我怕他們知道了會不讓我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醫生看了看我沒有說話,等宋斌問醫生的時候。醫生就很嚴肅的對他說,現在醫院嚴格規定,不允許醫生告訴家屬孩子的性別,所以他是不會犯錯誤的。

宋斌隻能和我回家了。

等我生下了萱萱後,我婆婆對我就更加沒有顧忌了。她在醫院的病房裏,大罵了我40多分鍾,罵人的話都不帶重樣的,在我生產的醫院一度成為了經典。可能是被罵習慣了,我並沒有受太大的影響,我心裏還在為我生了一個女兒而感到開心呢。但是宋斌的表現卻讓我有些寒心。

在我婆婆罵我的時候。他就冷漠的坐在病房裏的椅子上,仿佛他媽罵的人不是他的媳婦,不是他的閨女一樣。

不管我怎麽的寒心。怎樣的生氣,我都忍了下來,因為我體會過離異家庭對孩子的影響,我不想我的女兒也和我一樣,過早的嚐盡了人世間的冷暖。

我的三個好朋友知道我婆婆的壯舉後。就露胳膊往袖子的想找那個老刁婆拚命,都被我攔下了。她們指著我說。宋斌就那麽好啊,讓你都活的沒有了自尊。我說我隻是不想讓我的女兒在嚐一遍我所受的苦。她們三個就都沉沒了,最後還是她們三個輪流的來給我伺候了月子。

在孩子5歲的時候,我發現了宋斌的出軌,但是我一直都裝作不知道,這麽多年的婚姻生活,我對宋斌已經沒有什麽期望了,隻要他能給我姑娘一個完整的家就行。我想這麽多年我都忍了,我一定能忍到我的女兒長大,我現在不圖什麽夫妻和睦,隻想著我姑娘能平安幸福能夠健康長大就好了。

但是,有一次我們四姐妹聚會,蛐蛐卻說,末世要來了。韓韓和冉冉都相信了,還說了如果到末世了,我和女兒還在這樣的家庭中就危險了。我不知道蛐蛐說的末世是不是真的,但是她們的分析我聽進去了。我就是為了女兒也不能在和宋斌過了。

之後我回去就找了私家偵探取得了宋斌出軌的證據,因為我太了解她們家人了。接著我就和宋斌攤牌了,沒出我意料,我婆婆說了,離婚可以,但是所有的東西都要留下,要我淨身出戶。他們沒提孩子的撫養權問題,我知道這是他們和我要東西的籌碼。知道我是絕對不會把孩子扔下不管的。

我拿出了宋斌出軌的證據,說如果他們還是這樣想要走所有的東西,那麽我就要將宋斌告上法庭,讓法院來決定我該拿走多少。其實我是最不願意走這一步的,上了法庭,這件事情就鬧大了,我怕這樣對我的孩子有影響。

我的要求不高,孩子必須跟著我,我婚前開的咖啡廳必須還給我。宋斌的媽聽了我的要求,就張牙舞爪的想來收拾我,我都要離婚了,才不會再受她的氣了,所以我轉身就帶著萱萱走了,在走前還提醒他們,我就給他們三天的時間考慮,如果不同意,我就要去起訴了。

最後他們同意了,我和宋斌離婚了,我帶著萱萱住到了咖啡廳的二樓。

蛐蛐說的末世真的到了,漫天的大雪讓我感到心驚,多虧蛐蛐給我送了很多的東西,我和萱萱暫時是不用擔心了。

下雪後沒幾天,宋斌突然來到了咖啡廳,說是想孩子了,我雖然不相信,但是他畢竟是萱萱的父親,我也不習慣拒絕別人,所以我放他進入了我的家。

然而,在他走後的第二天,我的前婆婆就來了,說萱萱是他們老宋家的孩子,要把萱萱帶走。

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明白,這是用孩子來威脅我,讓我把家裏的物資都給他們。我不傻,也明白了她為什麽來,為什麽知道我家有物資。

我現在這一刻才真正的對宋斌恨了起來。以前不管怎麽樣,我都感謝他給過我一個完整而溫馨的家,雖然溫馨的時間太短暫了,但是我總是體會到了家的溫暖,而且我也感激他把萱萱帶給了我,讓我有了一個真正的家人。

可是今天他讓她媽來,就是要逼我們母女去死啊。他對萱萱已經沒有了一點點的親情,我從這一刻開始真的恨他了,恨他們家所有的人。

但是我也怕了,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他們強行把萱萱帶走,我還真沒辦法。報警吧,現在世道有些亂,警察光抓壞人都不夠了,不可能理我這家長裏短的小事,他們可能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這麽有恃無恐的來我這裏耍橫。

店裏就我和萱萱兩個人,我們沒有辦法,讓他們拿走了我們的物資,多虧萱萱機靈,把蛐蛐後來給我們送的零食都藏到了被窩裏,我們這才留下一點食物。

到下次政府發糧,還有幾天,我們應該能堅持到,我和萱萱在被窩裏縮了好幾天,餓了就吃點零食,眼看著零食就吃完了,我開始擔心了,我想我是不是應該給朋友們打電話求救呢?想了想我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這種天氣,她們過的也不容易啊。我就和萱萱在冰冷的家裏堅持了一個多星期,中間我出去領了一回糧,但是回來後,我發現我沒辦法做飯,炭都被拿走了,我無助的抱著生大米哭了起來。我又有升起了給姐妹們打電話求助的想法。

這回沒等我下定決心呢,蛐蛐就來我家了,看到我們娘倆的慘樣,發火了,把我給罵了,我婆婆那麽罵我,罵我那麽長時間我都沒哭,但是蛐蛐才罵了我兩句我就受不了了,眼淚嘩嘩的。那是因為我知道我這樣對蛐蛐哭好使,我前婆婆才不會在乎我哭不哭呢。

最後蛐蛐帶著我們回了她家,我想從現在開始,我一定要堅強。不能再讓別人欺負了去,也不能再讓我的姐妹為我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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