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驕橫跋扈

鬥獸,對於每一名部落的少年來說,都有不平凡的意義,這不僅是他們成長中必不可少的磨練經曆,也是獲得他人尊重認可的一種方式。

荒獸往往都凶殘無比,尤其是被狩獵囚禁之後的荒獸,更是無比的殘暴,故而敢不敢進入獸池鬥獸也成為考量少年們膽識與修為的一種方式。

敢進入獸池參加鬥獸,便意味著有過人的膽識,而能不能將荒獸獵殺,則要取決於鬥獸人的修為高低。

正是因此,每次的鬥獸也成為了部落少年們的盛事,即使不參加鬥獸者,也都會前來觀看。

當葉峰走出石洞的時候,發現許多的少年都已經站立在了獸池的邊緣,三三倆倆的聚集在一起,使平日荒寂的獸池充斥著喧囂。

“葉峰兄弟,你快些上來,隻有參加鬥獸的人才能留在獸池當中!”

隔著老遠,葉峰便聽見了童牛的喊聲,他朝著童牛露出一抹微笑,腳步輕快的走上了獸池。

“童牛大哥,你也要參加鬥獸嗎?”

童牛憨憨一笑:“怎麽,難道我不參加鬥獸就不能來獸池了,再說了,你昨日不是說要我前來獸池嗎?況且鬥獸本是部落的大事,就算不參加鬥獸,也會有許多人前來觀看的,你看看那裏,三位族首不也來了嗎?”

順著童牛手指的方向望去,葉峰果然看到石天穹與石圖負手站立著,他們的身邊還有一名中年男子。

此人的麵相略有些奸佞,似不喜言笑,給人一種城府很深的感覺,其眉目與昨日來到獸池的古昊有幾分相像,應該就是三族首古清河了。

“葉峰兄弟,我有件事一直沒有想明白,你昨日問我索要了靈沙和獸骨,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

童牛的話,讓葉峰微微一怔,暗道童牛還真是一根筋,這個茬到現在還沒忘。

“童牛大哥,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稍後你就會知道的!”

轉轉牛眼,上下打量一番葉峰,童牛揣測道:“你莫不是想要參加鬥獸吧,此事萬萬不可,凶獸殘暴無比,你不具備修為切不可胡來!”

從童牛的話中,葉峰能感受到他是真的擔心自己,感動的同時寬慰道:“童牛大哥,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嗯……”

嘩!

童牛的話尚未說完,四周的少年們突然變得躁動起來,不明所以的葉峰四處掃量,終於發現了引起躁動的根源,不遠處的山路上,石憐歌與石淩正結伴走來。

石憐歌依舊是那般溫婉,嬌美的麵龐上酒窩漸暈,笑若漣漪,一身黑色的豹皮衫映襯膚若羊脂,纖手偶抬輕撫發絲,舉手投足便能撩撥起人的本能欲望。

在她的身上,野性與淑惠並存,清純與嫵媚相濟,一切都糅合的恰到好處,沒有絲毫的突兀感。

她的身側,石淩豹紋皮衫已經換下,此刻她身著一身火狐短衫,酥胸高聳,翹臀**,火爆的身姿引人無限遐想。

與這股令人

沸騰的火辣之氣相比,她的俏臉寒霜凝結,似乎在她的身上,便能讓人感受到冰與火的存在。

望著款款走來的兩人,再看看四周少年所流露出的表情,葉峰不由的苦笑一聲,直到此時他才真正體會到,為何在他說出是石淩未婚夫後,會引來如此多的敵視。

許多少年眼中都蘊含熾熱,但這股熾熱尚未完全燃起,便熄滅在石淩那雙冷眸蘊藏的寒霜之下。

“童大哥,你怎麽也在這裏,難道你也要參加鬥獸?”走到石梯處時,石憐歌停下身來,與童牛打著招呼。

“我不參加鬥獸,葉峰兄弟說今天會給我看樣東西,所以我就早早過來了。”童牛毫不隱瞞的說道。

“看樣東西?”石憐歌不由的有些疑惑,隨之將目光望向葉峰。

葉峰的表情依舊平靜,與四周那一雙雙充斥火熱的雙眼相比,他的眸子宛若幽謐的湖水,沒有任何欲念。

童牛剛想開口,葉峰突然說道:“不過是件普通的東西罷了,拿不出手的!”

“說的也是,一個廢根之人能有什麽拿出手的東西?”一直沒有吭聲的石淩,此時冷嘲一句。

她似乎都沒有拿正眼看葉峰,偶爾斜視過去,也絲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就連臉上都帶有明顯的厭惡。

石憐歌拉扯她一下,低聲嗔怪:“淩兒,不得無禮,葉爺爺當年對我們部落有大恩,阿爹說的話難道你都忘了?”

石淩毫不收斂:“我沒有忘,但一個人若想獲得他人的認可和尊敬,不是要憑借祖輩的光環,而是要靠自己!”

“我知道葉爺爺對我們部落的恩情,我也很尊敬葉爺爺,但我就是看不慣扯虎皮做大旗的人,更看不起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

葉峰表情淡然的望著石淩,他知道石淩所指的是什麽,無外乎是諷刺自己仗著爺爺當年對血石部落有恩,以廢胎的根骨進入了內族,再有就是自己死乞白賴的抓著當年一語之諾的婚事不放。

見石淩還要繼續說下去,石憐歌臉色一變,打斷說道:“淩兒,你的話有些過分了,不要再說了!”

說罷,她含笑轉首:“葉峰,淩兒的xing子直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原本石憐歌以為葉峰的臉色必定會很難看,畢竟石淩的話是如此刻薄,可謂是字字入骨,況且四周還有許多人圍觀。

換做一般的人,即使不會暴怒發作,卻也難以保持平靜了,然而眼前的葉峰卻從容不迫,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迎著訝然的石憐歌,葉峰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本就是廢根之人,既然是事實又何須怕人說,不過我也想告訴她一句話,話不能說的太滿,與己與人都留些餘地,人之一世,難免會有落魄求人之時!”

雖然是打著石淩未婚夫的旗號進入的血石部落,但葉峰與石淩並沒有過任何的交集,甚至連石淩的名字也是臨行前葉天軒告訴他的。

在大帳初見石淩時,葉峰也的確有

過眼前一亮的感覺,然隨後石淩表現出的孤傲驕縱卻讓他有些反感。

十年的飄零,讓葉峰的心智較之同齡人要成熟的多,他看慣了太多的炎涼冷暖,對待恃資而驕的人最佳方式,就是以強硬的姿態回絕。

“你……”

石淩氣得俏臉發白,從小至大還沒有任何人敢對她如此說話,氣憤之下酥胸顫抖:“你放心,永遠不會有那麽一天,即使我真有一日會落魄,那我寧可去死,也絕對不會乞求你這個廢物半句!”

二人針鋒相對,讓場中的氛圍幾近凝固,石憐歌與童牛相視苦笑,他們都了解石淩的脾xing,一時倒不知該如何勸解。

鐺鐺……

就在二人束手無策的時候,獸池的上空響起鬥獸開始的鍾聲,石憐歌拉過石淩,趁勢說道:“好了淩兒,怎麽說葉峰也是我們血石部落的客人,你就不能表現的大度些,鬥獸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過去吧,阿爹還在等著我們!”

被石憐歌拖著,石淩冷眸滿含厲煞,宛若一把利刃刺向葉峰:“我何時落魄我不知,但我知道你此時卻如喪家之犬,寄人籬下還如此驕橫,想來是有所憑仗了,你的言辭如此鋒銳,怕是修為也不低,既然如此我們就獸池見,若連鬥獸的膽識與本事都沒有,就滾出我們血石部落!”

在如此侮辱之下,在諸多少年的議論指點之中,葉峰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唯有那雙眸子中閃過一道厲色。

“葉峰兄弟,你不要介意,淩兒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萬萬不要在衝動之下進入獸池!”童牛生怕葉峰會莽撞行事。

淡淡一笑,葉峰示意童牛不必擔心:“童牛大哥,你放心,我不會逞一時之勇,我知道該怎麽做!”

“嗯,那就好,我們也過去吧,鬥獸馬上就要開始了!”

葉峰點點頭,跟隨童牛向三位族首站立的之處走去。

在他們走遠之後,人群中的古元流露出不屑:“呸,什麽東西,連鬥獸都不敢參加,我當真想不通大族首為何會將他留在部落中,為何會應下那門親事?”

古昊望著葉峰的背影,詭笑道:“古元,你一直說他在與你比試剔骨時使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昨日我試探他,也的確沒有感受到強大的修為,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

“什麽解釋?”

“阿爹告訴我,他爺爺是一名築靈師,既然他不具備強大的修為,那你說他為何能破開追風獸的皮甲?”

古元低頭思索一會兒,眼中一亮說道:“寶具,他有強大的寶具?”

嘿嘿……

古昊陰笑一聲:“也隻有這個解釋了,他前往獸池是大族首應允過的,我們若想奪回獸池就要想個萬全之策,今日的鬥獸就是一個機會,我想你應該對他有何種寶具也是很有興趣吧?”

古元諂媚一笑,壓低聲音說道:“古昊哥,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