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釋迦佛尊

“無眼老道?”

夏九幽心下‘咯噔’一聲,令他大驚失色的是,三昧真尊竟然是無眼老道。

一想起那個說話高深莫測,含含糊糊的無眼老道,夏九幽就是一陣的頭皮發麻,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堂堂的三昧真尊怎麽會淪為一個無眼老道呢?

更為詭異的是,三昧真尊為何會甘願替靈禪法師守塚?

又或者……是為了葬天棺?

三昧真尊操縱著三昧真火,厲喝道:“太一,快點將荒尊的靈骨丟進火爐裏,煉製葬天棺隻差這最後一步了!”

太一真尊?

夏九幽順著三昧真尊的話望去,卻見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衣女子,芊芊素手橫放在胸前結印,在她的身後懸浮著‘銀河落九天’的異象!

女子生的很美,尤其是皮膚,上麵泛著一層水霧,那些水霧已經化為了冰渣,附著在她的臉上,形成了一縷縷的符文。

太一尊者似乎有點猶豫,皺眉道:“三昧師兄,可不可以不將師尊的靈骨丟進火爐裏?”

師尊?

夏九幽也是心下一驚,沒想到三昧真尊跟太一真尊竟然會是荒尊的弟子。

這……這也太有點匪夷所思了?

不過,這也難怪,荒尊威名赫赫,後人也隻會記得洪荒第一人,至於他的弟子,貌似並沒有人會過多的在意。

隻能說,荒尊太過逆天,他的光芒早已遮蓋了太一真尊跟三昧真尊。

“不可以!”

三昧真尊一咬牙,沉道:“太一,師兄知道你跟師尊的感情很深,但是,這是師尊的遺願,師尊為了蒼生、為了世人不再受天道的束縛,在臨死前,特意吩咐,若想祭煉出葬天棺,必須要以他的靈骨為基,否則,斷然不可能煉製出葬天棺的!”

“葬天棺,事關重大,容不得有失!”

三昧真尊臉上有點不忍,一咬牙道:“太一,難道你想讓師尊失望嗎”

“我……!”

太一真尊還是有點猶豫的說道。

“太一施主,事關蒼生,貧僧要以佛法化解荒尊體內的戾氣,否則,就算煉成了葬天棺,也沒有人能駕馭得了他!”

這時,立在太一真尊身旁的苦行僧開口說道。

苦行僧穿著粗布衣,爛草履,一副淡然的樣子,左手握著一柄禪杖,那禪杖……那禪杖竟然是伏魔禪杖?

禪杖頂端的金環‘啷啷’作響,像極了風鈴,但是它的威力卻超越了一切,隨風而響的鈴聲,直震得蒼穹顫抖,大地龜裂!

一圈圈的金色符文化為了音波,禁錮了四周!

眼見葬天棺已經成型,太一真尊的眼睛裏泛出了水霧,終於從身後的陣圖當中取出了一尊通體散發著神曦的靈骨。

神曦化符,引動了天地風雲,整個虛空都籠罩在它的鋒芒之下!

在靈骨現世的刹那,虛空被撕開了一道裂縫,從裂縫中鑽出了一個眼瞳!

“不好!”

三昧真火再次結印,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三道符文,護佑在他的周身,沉道:“不要再猶豫了,快點丟進去!天道已經蘇醒了!”

太一真尊瞅了一眼虛空,一掌拍去,便見那靈骨被凍成了冰雕,落進了熊熊燃燒著的火爐裏麵。

餘音嫋嫋,符文漫天,整個大

地為之悲鳴!

在爐火的上方,開始了衍化!

似乎……似乎是在衍化著荒尊的一生!

“阿彌陀佛!”

苦行僧念了一聲佛音,刹那,從荒尊靈骨中滲出了一圈圈的戾氣。

那些戾氣足以顛覆一切!

“釋迦佛尊!”

三昧真火聲音一緊道:“接下來就靠你了,一定要祛除師尊體內的戾氣,否則,這世上再也沒有誰能殺的了天道了!”

“三昧施主大可放心,貧僧會盡力的!”

釋迦佛尊合掌道。

“那就有勞釋尊了。”

三昧真尊應聲道。

釋迦佛尊全身符文繚繞,在他的身後更是懸浮著六丈金身,那金身正是釋迦佛尊的天道圖。

潺潺的佛音,猶如流水般清脆,震懾人心。

“金剛浮屠手!”

忽然,釋迦佛尊出手了,隻手遮天,遮天的掌印落在了荒尊的靈骨身上,隻聽‘咯嘣’一聲,從充滿神曦的靈骨體**出了一副陣圖。

那陣圖猶如山河社稷,江山流水,高川雪山,飛禽走獸……,一草、一木、一花一世界。

“山河社稷圖!”

釋迦佛尊臉色大驚,又是一掌落下,隻聽‘轟隆隆’一聲,數千道符文猶如閃電般落下,終於,擊碎了那副陣圖。

但是,恐怖的餘波也將三昧真尊、太一真尊震成了重傷!

噗!

釋迦佛尊連連後退,吐出了幾口鮮血,苦澀道:“荒尊真不愧是洪荒第一人,一副殘圖就能將貧僧傷成這樣。”

在靈骨入爐的刹那,整個火爐都散發出了神曦之光,荒尊的靈骨逐漸化為了符文鳥獸,附著在了葬天棺裏麵。

忽然,從火爐裏射出了一團碧光,青銅之色,接著是一聲爆鳴,卻見青銅巨棺懸浮在了空中。

“這就是葬天棺?”

三昧真尊仰視著散發著神曦的巨棺,驚呼道:“蒼天猶憐!蒼天猶憐!師尊的心血沒有白費,葬天棺成,孽鏡台生,天道可滅!”

噌噌……噌噌!

隻見葬天棺的棺蓋吱呦了幾聲,從裏麵飛出了一輪石台,那石台正是孽鏡台!

夏九幽留意到,孽鏡台上刻著一些符文,那些符文極其相似,似乎在哪裏見到過,符文的運行軌跡……!

白骨觀法?!

原來如此。

太一真尊眼神朦朧,彌漫著一層水霧,碎齒咬著嘴唇,總歸是有點不忍。

“葬天棺!”

這時,三昧真尊動了,一腳剁地,隻手向那青銅巨棺抓去,隻聽‘啷啷’的聲音傳出,幾縷天道符文從巨棺中射了出來。

葬天棺,可以溫養天道符文,更能封印天道符文,這等至寶,又有誰不想得到呢?

在三昧真尊去抓葬天棺的刹那,夏九幽見到,釋迦佛尊的眼中明顯流露出了一絲的悸動,恨不得上前去奪。

釋迦佛尊並沒有出手,而是緊張的看向了太一真尊。

“有此重寶,何愁天道不滅?”

三昧真尊笑聲略顯猙獰,身後的天道圖似乎又完善了一些,這還得益於葬天棺。

轟隆隆!

一聲炸響,烏雲密布,雷電彌漫,虛空再次被撕開了一條裂縫,從裏麵鑽出了一隻天眼。

正是天道之眼。

在天道之眼出現的瞬間,便有上千縷天道符文落下,轟向了葬天棺。

對於天道之眼來說,沒有人能夠挑釁它的威嚴。

“來吧!”

三昧真尊意氣風發,狂笑道:“殺了你,我就是新的天道!”

隻聽‘咯嘣’一聲,青銅棺蓋衍化成了一縷天道符文,直射天道之眼。

“戰天道!”

三昧真尊猙獰一笑道:“沒想到我三昧也能與天道一戰,真是不枉此生!”

“師兄!”

太一真尊心下‘咯噔’一聲,喊道:“師尊曾說過,單憑葬天棺是不可能殺死天道的,天道的恐怖絕對不像你想的那樣。”

“欲滅天道,先滅其眼!”

太一真尊說道:“想要徹底的擊殺天道,必須要借助孽鏡台。”

“哼,區區天道,豈會是我的對手?”

三昧真尊立在虛空,手舉葬天棺,衝進了虛空,與天道之眼大戰在了一起。

天道符文各自衍化,似龍,似虎……,僅僅隻是幾十息的時間,方圓千裏之內就成了一片廢墟。

“覆滅吧!”

忽然,三昧真尊動了,一掌拍向了葬天棺,隻見一道青光閃過,刺入了天道之眼。

刹那,淅瀝瀝的血雨落了下來,整個天空都在悲鳴。

“豈有此理!”

就在這時,從虛空伸出傳來了一聲厲喝:“你滅我眼,我便滅你眼!”

嘭!

風雲湧動,從虛空探出了一隻金色的巨爪,抓向了三昧道尊。

至於葬天棺,早已被禁錮在了虛空,動憚不得。

“我有眾生之力作為後盾,你有什麽?”

天道的聲音再次傳來,輕笑道:“區區螻蟻,豈能與日月爭輝?真是不自量力!”

“破!”

天道再次喝出一聲,卻見幾縷符文從巨爪裏射出,化為兩道流光刺向了三昧真尊的雙眼。

噗,噗!

隻見兩股血柱衝起,血淋淋的兩顆眼珠被天道抓在了手中,然手隨手捏碎了。

“師兄!”

太一真尊心下一急,急忙向孽鏡台抓起。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落下,出手的正是釋迦佛尊,釋迦佛尊手執禪杖劈下,銳金之力化成了金剛杵,重重的砸到了太一真尊的後背。

“釋迦,你想做什麽?”

太一真尊身後的天道圖化為了鵝毛大雪,翩翩落下。

“你說呢?”

釋迦佛尊冷笑一聲道:“這等重寶,憑什麽要落入你師兄妹的手中?不要忘了,若不是我以佛音祛除了荒尊靈骨中的戾氣,就憑三昧那貨的實力,豈能舉起葬天棺?”

“釋迦,難道你忘了荒尊的法旨了?”

太一真尊怒道。

“法旨?”

釋迦佛尊怒笑道:“屁的法旨,荒尊已死,他的法旨早已不作數了!”

說著,釋迦佛尊一把抓住了孽鏡台,但是,就在此時,從孽鏡台中射出了一輪白光,那白光像是符文衍生出來的。

“釋迦,白澤果然沒有說錯,你的野心實在是太大了。”

這聲音充滿了天道的力量,等到聲音消失,從孽鏡台中走出了一位穿著粗布衣的老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