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第一枚黑子

“穀子,麻子,幹掉他。”範六命令。

穀子與麻子用力拉緊細鎖鏈。鎖鏈縮緊,深深陷進脖子,口裏才點燃的香煙早已掉到地上,許強抓住鎖鏈隻能徒勞的反抗,愈來愈難以呼吸,臉色迅速由紅潤轉為蒼白,由蒼白轉為慘白。不多時,雙眼翻白,停止呼吸。

穀子與麻子並未大意,他們兩人與範六立刻把許強按倒在地,拳打腳踢。範六知道許強是個高手,為了安全保障,他從衣服中早準備的匕首插進許強的胸口!插進去後,他扭動手臂,匕首在血肉中絞動,鮮血流出。

在這個房間中,有八間床鋪靠在牆邊,一共六人。除去範六、穀子以及麻子外,還有三人。此刻,三人嚇得瑟瑟發抖,親眼看著他們這些人殺死了許強。這些人隻是在外麵犯了些小事情,哪裏見過這種場麵。

匕首插進後,範六呸地一聲,吐了口唾沫在許強身上,罵道:“我還以為他多厲害呢?會裏兄弟就知道吹。這次,吹的未免也太過了。”

“確實,六子,我感覺他不咋樣的,為什麽會殺死蒙哥?蒙哥可是比我們三人強多了。”穀子不明白,“聽說他一個人可是幹翻了幾十個兄弟。這種猛人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倒下?”

“誰知道?不過,為了保險,你再開幾次。”範六也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可是,不知道哪裏不對。

“好的。”穀子毫不遲疑的拔出插在許強胸口的匕首,然後,連續插下,分別在背心,左肋以及脖側。鮮血不斷從傷口流出,不一會就積了一個小血潭。

“這下好了,哪怕他是天神下凡也死定了。”穀子用紙張擦了擦匕首,隨後,他看向範六笑著說道:“六子,這下好了,他死了,我們就算是為蒙哥,為副會長以及王少報了仇。會長一定會給我們大筆賞金。”

看著他滿臉笑容,範六也是笑了,點頭道:“對,這一次我們發達了。等拿到獎賞後,我一定要買一輛奔馳。老子,早就想開這種車了。”

“我要去國色天香紮送小姐。這麽大了,我碰的女人不是三十四的,就是醜的驚人。嗯嘿嘿,聽說裏麵的妞可漂亮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穀子淫笑。

“去了不就知道了嗎?”範六也想去,隻是因為沒錢,聽說那裏一次可要不少錢。

“對了,麻子,你怎麽一直不說話?這麽高興的事情,你也不樂嗬樂嗬。不過,話說回來,你以前不就一直寡言少語?”範六想抽根煙慶祝一下,可是,他卻發現煙正好抽完了。

“穀子,還有煙?”

“沒了。不過,麻子還有。”穀子回答。

“麻子,把煙拿出來抽。別摳門,以後我們還會缺錢?”範六說道。

麻子立刻遞上兩根雪茄,一根給穀子,另外一根給範六。範六接過雪茄,也沒有看一眼,塞進嘴裏點上。直到抽了兩口,他才發現這不是雲煙牌香煙,而是昂貴的雪茄。老大以前給他們抽過一根,所以記得很清楚。

“麻子,你手裏怎麽會有雪茄?”範六驚訝地問。

“哇塞,麻子你什麽時候這麽牛了。這可是進口雪茄!”穀子也發現了。

兩人死死盯著麻子。麻子一直低著頭,當他們望過來時,麻子緩緩抬起頭,微笑道:“這兩根雪茄是斷頭雪茄,怎麽樣?味道不錯吧?”

聲音不是麻子的!

穀子與範六嚇了一跳,眼珠子瞪大

,滿是不敢置信與極度恐懼!他們嘴唇哆嗦,口裏的雪茄不自覺地掉落而下。因為站在他們麵前的麻子是許強,不是麻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許強穿上了麻子的短袖。

那真正的麻子?

兩人對視一眼,範六踢了那個死了的“許強”一腳。屍體翻了一下,臉龐朝上,這是一張皮膚黝黑、長滿麻子的麵孔,與許強大相徑庭。

這個人才是麻子!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你是怎麽樣調換的?”範六恐懼,整個過程按理來說,根本沒有可能調換。

“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因為你們已經是死人了。”許強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聽你們說,看來,你們是黃河會派來的殺手。不過,你們這些殺手太不專業了。”

“靠,你剛才沒死,老子現在捅死你,給麻子報仇。”穀子當場就火了,手持匕首大步上前,舉匕就戳!

許強看也不看,左手揚起,一揮。一聲慘叫,匕首掉在地上,許強抓住了穀子的手腕,兩根手指用力,手腕骨立刻出現龜裂,裂痕漸漸蔓延。

痛苦從小到大,直至宛如在油鍋裏行走。對應的,痛呼從嘶吼,變成了不可抑止的、洪亮的慘叫。

門外站著兩個警察,聽到慘叫聲,其中一個警察說道:“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裏麵有個重要的犯人。”

“不用管。上麵有吩咐,當做什麽也沒有聽到。”另一個警察道。

開口說話的警察向裏麵看了眼,歎了口氣,隻能當做沒有聽到。他們這些小警察也隻是小老百姓。

“許強,放開麻子,不然我就不客氣了。”看見許強輕描淡寫的製住穀子,範六並未輕舉妄動。論打鬥,穀子比他強,連穀子都不是許強的對手,他更不可能是對手。

“額,不客氣?”許強有些好奇,“怎麽樣不客氣?”

說著,許強加大力氣,穀子的慘叫聲立刻變得更加嘹亮。

“你已經得罪了我們黃河會。如果再殺了我們,黃河會更不會放過你。”範六道。

“這麽說,我不殺你們,黃河會就會放過我?”許強反問。

範六沉默,他當然知道黃河會不會放過許強。許強殺死了黃河會三個重要成員,一個會長兒子,一個區會長,一個副會長。任何一個死了,黃河會都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是三個。

許強清楚,範六也清楚。

“隻要你不殺我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關於對付你的行動。”範六繼續拖延時間,“黃河會已經布置下天羅地網。如果我告訴你,你就可以逃掉。”

“你當我傻瓜?”許強直言不諱。

“我說的是真的。”範六上前三步,滿臉誠懇。可是,他手裏忽然一擲,一包石灰粉向許強。

許強不屑一笑,把穀子拉過來當在他麵前。

許強在他肚子上一按,穀子立刻長大嘴巴,這包石灰粉恰好扔進穀子嘴裏。嘶嘶,嘶嘶,石灰粉與水混在一起會發生反應,人體嘴裏有水,結果一下就灼傷了內腔,穀子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趕緊張開嘴,想要吐出石灰粉,可是,許強捂住他的嘴巴,一抬下巴,這個殺手就把石灰粉末吞了下去。

“感覺怎麽樣?好吃?”許強問。

“唔唔唔唔……”穀子隻能發出這種聲音,嗓子如同火燒,滿臉痛苦。

與此同時,範六在甩

出石灰粉後,他並未攻擊許強,而是跑到鐵門處不斷敲門踢門:“死人了,死人了,有人在殺人,救命!救命!”

範六的確有些頭腦,他知道這點石灰粉奈何不了許強。所以,在扔出粉末後,立刻采取第二步,引起警察注意。現在隻有守在門外的警察能夠救他們。可是,他算錯了一步。原本對他們有利的東西,現在成了致命的東西。

警察充耳不聞,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

“你們再不來,我就要死了!求求你們,救我……救命啊……救命……”範六急了,喊了這麽久為什麽沒有反應?

許強讓他叫,足足給了他十多分鍾,可是,他桑小子都喊啞了,也沒有打動警察救援。他歎了口氣,走上前,微笑道:“喊夠了嗎?”

範六嚇得連連後退。

不多時,他退到了牆壁上,再無退路:“許強,我告訴你,這裏有攝像頭,別亂來。”

“當我是傻子?攝像頭早被你們破壞了。”許強走到範六麵前,並未立刻動手,而是揚頭道:“想變成那位一樣?”

範六順著許強的目光看去,隻見穀子痛苦地倒在地上,滾來滾去。他嘴裏發出唔唔模糊不清的聲音,嘴角流出白沫。可以清晰看見,他臉上青筋突起,冷汗直流。

“不想。”範六當然不想吃石灰粉。

“那你想變成麻子那樣?”許強再問。

“不想。”麻子死了,範六不想死。

“好,看在你有些腦子的樣子。我給你一個機會,看見對麵的牆壁了嗎?你去撞牆,隻要撞得我高興了,今天就饒了你一命。”說完,許強轉身離去,找了張最幹淨的床鋪坐下。

猶豫了片刻,範六一咬牙,果真跑到牆壁前去撞牆。他也是個狠人,為了活命,真是拚命撞牆。

嘭!嘭!嘭!一聲聲沉悶的撞牆聲響起,才幾下,額頭就破了皮,出了血。二十下後,他就昏迷了過去。

“想要蒙混過關?六子先生。”許強漫不經心。

原本看似昏迷過去的範六立刻睜開雙眼,繼續撞牆。這次,撞擊力度更大,隻是幾下就真的昏迷了過去。範六現在是後悔死了,幹嘛搶著來做這件事情,這不是找死?現在可好,麻子都死了。

那三個看熱鬧的人目瞪口呆。他們也以為許強死了,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始料不及。原本死了的許強不是許強,原本囂張跋扈的殺人者卻成了任人宰割的兔子。許強太強了,三個殺手根本不是對手。

一個年輕人猶豫了一下,隨後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哥,有個人說如果你沒死,叫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看著他遞過來的封信,許強怔了一下,並未接過信,而是問道:“是什麽人交給你的?”

“是一個女人。”他回答。

“什麽樣的女人,長成什麽樣子?”許強問。

“不知道,她帶著麵具。”年輕人遲疑了一下,可是看到許強清亮的目光,他打了個冷戰,老實回答道:“她的確帶著麵具,我不知道她長成什麽樣子。不過,看身材肌膚她應該很美麗。另外,她給了五千塊。”

“額,我知道了。”

許強接過信封,裏麵隻有一個東西,是一枚圍棋黑子。另外,在信封裏,還寫著一行醒目的紅字:許強,這是我給你的禮物,請笑納———第一枚黑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