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一章 軍魂?它死了!(4)

第兩百六十一章軍魂?它死了!(4)

楚河在兩年新兵期結束之後被破格調入白城特戰大隊接受魔鬼式訓練,又因在特戰隊表現突出,實戰能力非凡,故而接連得到越級提升,很快成為特戰隊四大王牌之首。特戰隊的核心人物。在那幾年,楚河對自己的人生有了飛躍的認知。他不再遊手好閑,亦不再去肆無忌憚地揮霍看似無限的青春。他珍惜每一日的訓練,並與那些在血汗中建立起情誼的戰友出生入死。直至他們全軍覆沒!

他們為什麽會死?

他們為何而死?

他們——怎麽可以死!?

他們均是特戰隊最優秀的戰士。他們擁有超強的戰鬥能力與出眾的判斷能力。可是——當他們麵對火力百倍強大與自己的叛軍時,他們被徹底覆滅!

他們死了!

不因他們不夠強大。隻因——他們被自己人出賣!

楚河出奇的沉默。沉默得讓柳月意外。

他是護龍計劃領頭羊,更是唯一的存活者。正因為佳文山的消息走漏,他在彩虹鎮足足待了五年。為什麽他可以如此沉默?冷靜得令人感到莫名?

柳月沒多問。

甚至於,內心深處她並不願將這個消息告知楚河。可她更加清楚,縱使自己不說,楚河終究是要知道的。她不想讓楚河認為自己一直瞞著他。不管出於什麽理由。

男人可以被人誤會,可以承受偌大的委屈,但他總是不願被人欺騙。尤其是在他心中極有地位的女人。

夜漸漸深了。柳月洗漱就寢,修長豐腴的嬌軀裹在那軍綠色的被褥之中。視線卻落在門縫外的微弱光線。她知道。楚河今晚注定無眠。

……

一間不大的辦公室。擺置風格均十分簡略,單調到生冷,可見辦公室主人是個毫無生活情調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卻是白城軍區一把手。上將軍銜的韓司令。

他正坐在真皮椅子上抽著辛辣的香煙,一根接著一根。窗簾緊閉,房內亦隻開了一

盞台燈。那刺鼻的煙霧在這一束台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詭譎,頗具幾分低沉壓抑的氛圍。

辦公室內除了他,還有兩人。

其中一人抽煙速度更快,臉上的表情亦愈發陰沉冷厲。而最後那人卻十分淡然地夾著一根香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時而瞥一眼韓司令,時而又瞥一眼那唇上生滿尖銳胡渣,臉色略顯憔悴的男人。

不知怎地,淩將軍忽地很想笑。

笑那個坐在上位的韓司令。笑那個坐在尾後的佳文山。

淩將軍認為他們很聰明。起碼在政治手腕上,他們均是高手中的高高手。但他們又很蠢,因為他們把自己當政客看待,而不是軍人。

一個軍人之所以被稱之為軍人,是因為他有自己獨特的軍魂,而不是因為他地位足夠高。

撲哧——

佳文山才掐滅抽了一半的香煙,又迅速點燃一支,微微抬起視線,沉聲道:“柳月不肯走。上麵也沒消息放出來。難道打算坐山觀虎鬥?”

“觀虎鬥?”淩將軍莞爾一笑,搖頭道。“柳月手裏握著尚方寶劍。她要斬你,你如何擋?”

“她又如何斬?”韓司令甕聲甕氣地說道。口吻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

這裏是白城軍區,是韓司令的管轄區域。區區一個柳月就想斬了他麾下虎將佳文山,未免太過猖狂。何況——隻要韓司令不點頭,誰敢斬?

“手起刀落。快刀斬亂麻。”淩將軍從容不迫地揚起右臂,手掌化作刀鋒,虛空往下一切。

他切得輕鬆。佳文山卻神色一緊,悶哼一聲:“淩老。你就這麽希望我死?”

“對。我希望你死。五年前我就希望你能早點死。死的越快越好,死的越慘越好!”淩將軍不似往日那般慈祥,更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渾身透著一股冷厲的殺機。竟是讓那佳文山心頭一顫。

佳文山眉頭一挑,慍怒道:“我死了你也沒好日子過!別忘了!當年護龍計劃你我都是負責人。而事實上,你才是第一負

責人!我不過是給你打下手的!”

“姓淩的。你以為就你受到了迫害?若沒當年那事兒,老子肩頭早扛上金星了!”跟韓司令淩將軍年紀相仿的佳文山表情略微扭曲,咬牙切齒道。

韓司令眼見這二人又要起爭執,不由蹙眉道:“我今兒召來你們不是聽你們吵架。而是解決問題。”

“怎麽解決?”淩將軍反問。

“柳月與楚河關係極為密切。從小青梅竹馬,還有著千絲萬縷的感情交集。”韓司令緩緩說道。“他是你的老部下。我希望你能出麵調節。”

淩將軍先是一怔,遂又漫不經心道:“你讓我遊說楚河,然後讓他去說服柳月離開?”

“我相信楚河有這個能力。”韓司令微笑道。

“但我沒有這個能力。”淩將軍微微抿唇,遂又抬頭道。“你們可知道。當年犧牲的那一撥人,全是楚河的生死戰友!”

“我隻知道,他們犧牲得有價值!”佳文山一字一頓道。“這幫優秀的軍人用自己寶貴的生命維護了祖國的大統與和諧!”

淩將軍微微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維護了祖國的大統與和諧?

聽上去沒有比這更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可是,真的如佳文山所說的那般,他們是為祖國大統而犧牲地嗎?

又或者,那些優秀而忠誠的軍人隻是被自己信任的領導與上司出賣?

“我可以替你們找柳月談談。”淩將軍忽地開口,神色平穩道。“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韓司令與佳文山同時開口。殷切地望向淩將軍。

“向楚河道歉。”淩將軍一字一頓道。

“為什麽?”韓司令眉頭一挑。

別說他,縱使是佳文山,也不可能向一個被白城軍區驅逐的軍人道歉。這是原則問題,也是臉麵問題。

“我們欠他的。”淩將軍那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哀愁。“欠五年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