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章 重整旗鼓

“不過我倒是有點明白為什麽韋爾克斯太太說你不是壞人了，我承認我以前把你看成冷酷無情的女人是看錯了。你在車上的時候一直在喊巴特勒船長的名字，看來你真的很愛他。不管怎麽說，一個真愛自己丈夫的女人總不會壞到哪去。”貝爾靜靜地看著她。

“什麽，你說我一直在喊瑞特的名字？”

“沒錯，不光巴特勒船長，還有你那三個孩子的名字，都是巴特勒船長告訴我的。還有韋爾克斯太太，你一直說自己對不起她。”

“我真那麽做了？那貝爾，你快告訴我，瑞特他去哪了？我生病的時候他肯定來過你這兒，你肯定知道。”

“我當然知道，而且知道的不止這些。今天天已經晚了，你再不回去隻怕有人該報警了。如果你想聽，以後悄悄地來我這裏好了，別讓人發現。我無所謂，可你也得替巴特勒船長的名聲考慮考慮。”貝爾一副理解她的樣子，替她考慮的很周全。

如果斯佳麗那天不是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一向愛管閑事並且和她鬧僵了的梅裏韋瑟太太，這件事本來不會有人知道的。不過斯佳麗也不在乎，反正如果不是她也會有別的人知道這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在什麽時候都是對的。一個上等女人三天兩頭往妓院裏跑，別人不知道才叫見鬼。

在貝爾那裏久了，她漸漸感覺到她雖然說話粗俗，文法亂七八糟，穿衣打扮也俗不可耐，可她卻善解人意，有一副好心腸。“瑞特說對了，他確實能從她這裏得到慰藉，可我從來不會安慰他。”斯佳麗不得不略帶妒忌地承認這一點。

從貝爾身上，她似乎模糊地意識到自己身上缺少的是什麽。

其實貝爾跟她說的話瑞特以前也說過，隻是她從不當回事，直到瑞特走了以後才恍然大悟。

現在聽到同樣的話從貝爾嘴裏說出來，她才驚覺瑞特是那麽愛她。

“可那已經是陳年舊事了，”她不無淒涼地想，“他走的時候頭都不回，親口對我說他不再愛我了，不管誰來說他多麽愛我，那都是以前了。”

她去貝爾那裏的次數越多，這種感覺越強烈。直到有一天她終於忍不住了，向貝爾說出了這件事。

貝爾這次卻沒有再安慰她，而是淡淡的說：“他現在愛不愛你，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如果你愛他，就得去把他搶回來，這是你自己的事，跟別人有什麽關係？”

“可是，我，他要是不想見我呢？”“你是不是巴特勒船長嘴裏說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斯佳麗？怎麽什麽都不幹就害怕了？”現在貝爾對她的稱呼已經從話裏帶刺的“巴特勒太太”變成了更加親近的“斯佳麗”，她對此倒也樂意接受。

貝爾的話讓斯佳麗突然警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連的兩場病，自己最近變得對什麽都畏首畏尾起來，以前的勇氣和力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她狠狠地搖搖頭，把那些多愁善感的想法全部從腦子裏清除出去，命令自己重新振作。她是誰？是永遠不會放棄的奧哈拉家的後裔，她肯定有辦法奪回瑞特的心，等她回到塔拉就好。

在走之前，她最後一次去了貝爾那裏，跟她道別。貝爾頭一次露出了舍不得她的表情，這倒讓她不適應了。她問了貝爾一個很久之前就想問的問題：“貝爾，跟我說實話，你愛瑞特嗎？”

“我是很喜歡他，但那不是愛。再說，他愛的是你。”貝爾很認真的回答了她，“而且，我自有我愛的人。”

她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表情突然變得柔軟,還帶著幾分神往。

這種溫暖的表情斯佳麗隻在玫荔的臉上見過，在她注視著小博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