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旅程

星期三的早上,雅麗提著行李送我到醫院。院長穿了一身黑色西服,板板正正,雖然看上去嚴肅的像是黑社會老大,可是額前的殘發,以及那光禿禿的頭頂直接就將他的戰鬥力大打折扣。

他和護士長有染,這個我們是心知肚明,這次出國肯定是特意安排,老陸的心思我也是知道,至於那個已經將近七十多歲的老中醫,估計也已經清心寡欲好多年了。

許晴雨的機票定在了周六,還有三天的時間,而且也沒有人知道許晴雨將會去哪裏,所以這次旅行我勢必要擺脫他們。

我想,他們一定也不想有人跟著,一個個各懷鬼胎,我暗地裏偷笑著,其實我自己也是。

許晴雨站在三樓病房的窗口,見我抬頭尋找她,嘴角微微的笑了。應該是看到了雅麗,所以她的心裏必然會泛起陰影,我知道這些陰影恐怕將會伴隨著旅行,也許還有可能是一輩子。

可是,許晴雨會和我在一起一輩子嗎,不會的,她早晚有一天會離開我,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對於她來說,我隻是一個過客。

十點半的飛機,我們會從這裏出發先到上海浦東國際機場,然後再轉到新瀉。上午掐著點來到了機場,檢查行李辦理好手續打完托運後在機場一一告別。老陸的老婆也來了,真是難得一見,他老婆化了妝,粉麵桃腮的像個妖怪,和我的雅麗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女人的氣質天生就已經注定了,一看便知,他的老婆肯定不是什麽好鳥,我開始幻想著老陸的老婆會在老陸上班的時候帶著不同角色的男人回家,老陸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下午兩點,我們來到上海浦東機場,當天去往新瀉的飛機已經完畢,需要第二天才可以,院長也早就安排了離機場不遠的旅館,我們在那兒安靜的待了一夜。

夜至三更的時候,我摸了摸口袋,出門的時候竟然忘了帶煙,因為沒有睡意,然後就穿好衣服想要出去看看上海的夜景。

上海的街邊其實並不能用繁榮來形容,我想到了一個詞匯叫做邋遢。

從巷子裏走出來,不遠處垃圾桶旁邊有一隻狗的屍體,汽車將

它的肚皮碾壓成花,上麵爬滿了蛆蟲,到處都充滿了腐爛的味道。路燈早已失去了光亮,在我頭頂上搖搖欲墜。遠處的天空傳來了轟隆隆的悶響,幾道白色的閃電似乎想要劃破了天際。雨還沒有下,隻不過空氣卻是格外的沉悶,我行走在這城市的最中央,卻看到了如此殘破不堪,淒慘的景象。

這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麵目,我想隻要有國家領導,不,也許隻要一個小小的領導提出要過來視察一下,那麽這裏肯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然,這裏會一直保持成這個樣子,這就是真正的我們的世界。

穿出小巷,來到街邊,這裏有著車水馬龍般的行人,雖然已經將近午夜,可是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小販們的生意。

“住房嗎,我們賓館什麽都有,來啊,別走啊!”

“哥們,要手機嗎,剛出的最新款諾基亞,便宜的很!”

“去哪兒,我有車帶你去,是不是迷路了!”

“大哥,你是一個人嗎,來我們這裏做足療,很便宜的!”

“100塊錢我給你舔,帥哥,別走啊……”

我就這樣低著頭,被這烏煙瘴氣埋沒在了欲望的都市裏。隻有到了夜晚,我們才能真正的發現這個世界的真正的樣貌,它沉淪不堪,洗不盡的肮髒,讓我們不忍直視。

這個糟糕不安的城市,每個人都了解它背後的真實情形,可是卻不會有人去揭開那張神秘麵紗。這時候所有的政客,學者,官員,這些巧言令色之徒全都躲在這強大的陰影下麵享受著無邊無際的快樂,那種快樂最終會給他們帶來死亡,死亡般的快樂。

買了煙,我隻身回到了旅館,不遠處兩個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院長的個子不高,走路的樣子十分的有特點,旁邊那個身著性感裝束的女人是誰,我躲在黑暗裏,偷偷的笑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我們收拾好行李在旅館下麵集合,然後打車去了浦東機場。

在經過了長達六個小時的奔波,我們下午兩點十分的時候準時到達新瀉機場,機場外麵佐藤先生熱情的向我們招手,在他身邊有春美小姐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那天春美小姐穿的十分正式,一身淺黑色的職業套裝,臉上化了妝,頭發盤在腦後,紮了起來。

我們在機場一一握手,然後春美小姐一一介紹,最後介紹了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讓我們紛紛膛目結舌,那個已經快要入土為安的老頭竟然是春美的老公。

很顯然,老陸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臉上並沒有什麽明顯驚訝之色,隻是我和院長他們卻把持不住,嘴巴張的老大,一臉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著這個老頭。

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

我們互相寒暄著,春美則是做著翻譯,片刻後我們上了車,離開了機場。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春美的身世原來是那樣可憐,老陸的出現就好像是救世主一樣,這就好像是電視裏的劇情一樣。忽然覺得,其實那些導演啊,作家什麽的,所想要表達和訴說的東西,其實大部分都是自己親身經曆,有所感悟的東西。

這個世界,原本沒有你想象中那樣好,其實它是“豐富多彩”,讓人“眼花繚亂”的。

我們的行程被安排的很好,日本人從來不做無用功,對於他們而言,時間就是金錢。

而對於現代中國人來講,那些所謂的形形色色的中華美德,早就不知道在何時就被拋棄在了臭水溝裏,許多事情可以證明我們所承載的不再是孔老夫子的儒家美德,這種現象應該可以稱之為“喪失人性”吧。

我們被安排在了離醫院不遠的一家賓館裏麵,一共兩間房子,我們四個男人兩間屋子,我和老陸一間,院長和老中醫一間,護士長單獨一間,對於這個安排,院長表示做的很好。

鬼都知道他現在在打得什麽主意,現在山高皇帝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我們先是回到各自的屋子裏收拾行李,收拾完行李以後我們又馬上驅車來到了醫院。

在春美的帶領下,我們排著隊走進了醫院,醫院裏的氣氛十分祥和,根本沒有半點吵雜的聲音。人與人之間的對話音量小的隻有自己才能聽到,護士門穿著粉紅色的製服,和我們醫院的護士比起來,這裏的護士簡直就像是選美小姐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