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要來碰我

冰潔在看到那碗飯後,頹靡的精神一下子振作了起來,抬腳將被子踢到一邊,想要用手搬那碗飯,可是手剛一動,就傳來劇烈的疼痛,隻能睜著精亮的眼睛看著食物幹流口水。

“手不能端吧?爸爸端來喂你吃好了!”藍梟南說著就要端起飯給冰潔吃。

“不用了!爸......爸!”冰潔聲音幹澀地慌忙阻止道,不看向藍梟南不悅的神情,俯下身子,垂下頭,啃向眼前的米飯,大口大口地吃著,她寧可像狗一樣的吃飯,也不要藍梟南喂。

藍梟南看著冰潔狼吞虎咽的將碗裏的米飯吃的幹幹淨淨,看著她吃的滿臉都是米飯的,一副酒足飯飽,心滿意足,還打著飽嗝的搞笑模樣,心裏對她的念想越發的濃重,她,實在是太萌太可愛了啊!

“來,冰潔,你的手傷的那麽重,爸爸給你塗下藥膏吧!”藍梟南想要拉過冰潔的手,卻被冰潔厭惡的挪身躲開。

“爸......爸,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每喊他一聲爸爸,冰潔都覺得喉嚨像吃了隻蒼蠅一樣惡心,難受,卻又不得不叫。

“自己怎麽可以,還是爸爸幫你好了,爸爸會很輕,很輕的!”藍梟南笑容賊賊,完全無視冰潔厭惡的眼神,就要拉過她的手。

“不用了,爸爸,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冰潔拚命地挪動身子躲避著,可是藍梟南絲毫沒有放過她的跡象,伸手就要抓過她的手,

“啊......好痛!”手背突然遭受強行的拉扯,強烈的痛楚如激流劃過冰潔的心房,一下子大叫出聲,

“老公,怎麽了?那jian東西在叫些什麽啊?你不會對她做著不規矩的事吧?”聽到刺耳的尖叫聲,從樓上傳來陳玉鳳的責怪聲。

“沒有,沒有,老婆,瞧你都想到哪去了,我怎麽會做那樣的事情!”

“那你還墨跡著不上來?趕緊給我上來,不是說要......早點做那事的嘛,我都躺床上等你老半天了!”隔著樓層傳來的聲音,很清晰,聽的出陳玉鳳已經很不耐煩了

“好了,好了,我馬上就上來!”藍梟南怨恨地朝著天花板瞪了一眼,好像他那恨恨的眼神可以穿透天花板,殺向躺在床上的陳玉鳳一樣,心裏暗噌了一聲:蕩婦!

垂下頭,看到冰潔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眼睛露出凶光地睨視了她一眼:“真是不識好歹,哼!”將藥膏暴躁地扔到冰潔麵前,端起碗,鎖上鐵門,悶悶不樂地離開。

在冰潔提著的心完全放鬆下來的那刻,猛的藍梟南已經走了的身影折了回來,對著她口氣極差的說著:“這藥膏可是很貴的,晚上給我塗好,明天,我和老婆上班後,你要把家裏所有的家務活都給做了,還要將房間打掃幹淨,否則,哼,晚上回來後有你好看的!”

“......知道了,爸爸!”冰潔裝作乖巧地應了一聲,對他們的恨意卻深深地紮進心中,已經生了根發了芽,就在這短短的一天內。

“哼!”藍梟南沉著臉,轉身離開,離開的時候,順帶的將燈給關了。

一下子客廳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四周黑漆漆的,冰潔的神經緊緊地崩著,瑟縮在狗籠的角落,將身子死死地抱住,瑟瑟地發著抖,心壓抑的隻覺得透不過氣來,恐懼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滾下臉頰,腦海中湧現的都是自己被那幾個可惡的人販子關在黑漆漆的小木屋裏,因著她害怕的哭聲,對著小小的她拳打腳踢的,還將她的雙手用繩子緊緊地綁在一起,將長長的繩子甩過梁柱,幾個人販子好玩的,開懷大笑地輪流拉扯著繩子,將她整個身子拉上拉下,折磨的她臉色發紫,害怕的連哭都不會哭......

這樣的記憶太深刻,太痛苦,折磨著她每次陷入黑暗的時候,害怕的連頭皮都會發麻發痛,心裏百感交加,有痛苦,有恐懼,有不甘,有不平......

為什麽她的人生的天空總是傷痕累累,為什麽她總是要受著無邊無盡的苦難?不要,她不要認命,她一定要堅強地撐下去,她就不信黴運先生會一直死死地跟著她,隻要她堅強地麵對一切,一定會有幸福的一天的,一定會活的比任何一個

人都好,一定會......

唇緊緊地咬著,晶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睜著大大的,堅定不屈......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強忍著手的鑽心劇痛,冰潔死咬牙關,伸手摸到藥膏,手痛的幾乎握不住藥膏,卻在她強大的意誌力下,手捧著藥膏,用牙齒將藥膏口旋轉開來,痛的嘴唇咬出血絲來,依然,強撐著昏厥的劇痛,將藥膏塗抹到滿是鞭痕的手上!

好不容易將藥膏塗完,冰潔折騰的大汗淋漓地虛弱地靠在狗籠邊上,劇烈地喘著氣,隻覺得這翻折騰下來,小命隻剩下了半條,可是,還沒等她疲累的心稍稍穩定下來,天花板就傳來‘咯吱,咯吱......’劇烈的響聲,天轟地裂的連樓板都要塌了,響亮的‘咯吱,咯吱’聲夾雜著**的喘息聲,嘶吼聲,吟叫聲,聽的冰潔白頭脹痛的快要裂了,惡心的肚子翻江倒海的湧動著......

今夜,注定是個難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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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隻能用煉獄,水生火熱來形容冰潔的處境,每天,在陳玉鳳和藍梟難上班後,她都會有一大堆的家務活要趕在他們回來前做完,做不完的話,不但沒有晚飯可以吃,還要忍受著他們的百般折磨,花樣多的幾乎可以去申請吉尼斯記錄了,本來還想等他們上班去的時候,偷偷地逃離這個比噩夢還要可怕的地方,

可是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他們在離開的時候,總會將門倒鎖上,還將那唯一的一扇有逃脫可能的窗戶加上了一層鐵製防護欄,讓她是cha翅也難飛啊......過著完全與世隔絕的生活......

像狗一樣的一天到晚帶著狗圈幹活,晚上了,則睡在狗籠裏,心裏明明恨他們恨的要死,還要裝出一副乖巧順從的樣子麵對他們......如果不是心中有活下去的強烈意誌,她恐怕早已經死了投胎了!

對他們的恨,已經不能用恨徹心肺,恨入骨髓來形容了,已經恨的融入了她的血液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