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賀勳震怒

“我沒事,你快看看紅襲。”

見紅襲臉色慘白,賀勳趕緊把了把脈,這才舒口氣說:“她沒事,隻是有些受驚過度,相信休息一會應該就會醒過來的。”話落,賀勳就發現鬱簫正用手捂著肩頭,原本纖細白皙的指縫間,仿佛已無法阻止那豔紅的鮮血外溢,“倒是你,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猛然間,賀勳衝著鬱簫大聲吼道,紫瞳一瞬間滿是怒火。

“我……我……”突兀地,鬱簫被賀勳的大吼聲驚住,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我隻是不想讓紅襲受傷。”其實,此時的鬱簫已經很虛弱了,額前時不時的溢出豆大的汗珠,她隻覺得自己的喘氣聲越來越粗。

但是,紫色的眼眸裏全部盈滿著血色般的怒意,就連賀勳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竟然會如此失控的衝著鬱簫吼道:“那你就寧願讓自己陷入危險?讓自己受傷?”

黑色的外衫上,全部都是剛才廝殺後留下的血跡,已經有很多年了,賀勳都不曾如此嗜血的殺戮過,所以他的父親才會總說他太過仁慈了。可是,他仁慈嗎?他那算是仁慈嗎?真正的仁慈的人從不會連眼睛都不眨的就一刀結果一個,所以他不仁慈。

而於此同時,這也是第一次,鬱簫覺得眼前的賀勳變得好不像他。平日裏看他嬉皮笑臉、吊兒郎當慣了,突兀地,鬱簫在他那沾滿血的臉頰上,竟隱約覺察到一股王者之氣正在強烈的釋放著,那股鋒芒,仿佛可以侵蝕掉周圍的一切,甚至讓日月都隨之黯淡。

“鬱兒,你知不知道你那是在玩命,如果剛才我沒有及時趕過來,如果那黑衣人下手再狠一些,或者他刺的再準一些,你就很可能……有可能……”深吸口氣,賀勳撇開眼,一時間竟不忍相望。

鬱簫知道自己不該用身體去擋那一刀,但當時情勢危機,為了保護紅襲,也容不得她多做考慮。況且,賀勳說的那一切都是如果,現在如果

並沒有發生,所以鬱簫自然也就沒太在意。“我……我這不沒事嘛,你就別大驚小怪了。”她輕描淡寫地說。

自己緊張的要死,當事人竟然還如此平靜,賀勳氣結,大聲吼道:“你還給我頂嘴!”

“我……”被賀勳那如王者般的氣場所震懾住,一時間,鬱簫竟不知該說什麽去反駁。

賀勳急促的喘著氣,紫瞳裏雖泛著心疼,但他還是嚴聲喝道:“鬱兒,你給我聽好了,我現在命令你,你以後再也不許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了,就算是為了救人也不可以。我不管你怎麽想,反正你就是不能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你知道嗎?若是你因此而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我……”突兀間,賀勳不再說話,隻是傾身上前,緊緊擁住了鬱簫,那力道之大,仿佛是拚盡全部的力量去抓住一件他所珍惜的寶貝。“鬱兒,還好你沒事。”

還好你沒事,這或許還是賀勳真正想說的話……

“賀勳……”‘還好你沒事’這五個字賀勳說得極輕緩,然而鬱簫的心頭卻還是猛地一刺,仿佛整顆心在仙人掌刺的堆裏滾了一圈,雖然很痛,但卻依舊無法止住唇畔那微微揚起的笑靨,“賀勳,你……你碰到我傷口了。”鬱簫慘白如紙的麵上,突然泛起一陣緋紅,她身子微微搖晃,竟有些嬌羞地說。

這時,賀勳才猛然發覺失態,他連忙放開鬱簫。“我們先找個地方,我幫你療傷。”

濃霧褪去,天色才蒙蒙作亮,天幕上還留有一彎淺淺的殘月,隻是已斂去了所有的光華,淡淡熹微的晨光中,一層薄霧籠罩著聳立如筆的高山。此時的山間幽靜如畫,隻是偶爾會響起早起的啼鳥清脆的鳴叫聲,讓人驚覺這並不是在夢裏。

山間林中的一處山洞裏,傳來一陣極淺的悶哼聲,那是臥於洞中的鬱簫發出來的。終於,鬱簫在發出這聲淺哼之後,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先是瞄了周圍一眼,覺得有些陌

生,然後便想起身,隻是才剛撐住雙臂,就發出痛呼聲。

聽到鬱簫的痛呼聲,賀勳從洞外跑進來,滿臉擔憂地說:“媳婦,你醒了?”

鬱簫有些吃力的點點頭,然後就想開口詢問,可她一開口即發現嗓子幹澀,聲音嘶啞難聽。“這……這裏是哪裏?”好不容易說完整句話,鬱簫默默的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似乎是身處在一個類似洞穴的地方。

“這是我找到的山洞,還算隱蔽,暫時不會有危險。”賀勳一邊解釋著,一邊拿起水囊遞給鬱簫。“媳婦,你失血過多,身子比較虛弱,還是先喝點水吧,。”

“山洞?我怎麽會在山洞裏?”喃喃間,鬱簫飲下幾口水,然後她就覺得肩膀處有些奇怪,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厚厚的包了起來,不怎麽能動,“我的傷……怎麽會……”伸手摸了摸,果然,肩膀的傷似乎已經被包紮過了,不再有之前那般疼痛的感覺。

聞言,賀勳突然得意的大笑起來,說:“那是我包紮的,厲害吧。”

“你包紮的?”鬱簫一臉怪異地問道,然後幻想到自己昏迷時,賀勳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來又摸去的……想到這裏,鬱簫就隻覺得血氣上衝,臉上頓時熱辣辣的。

“媳婦,你怎麽了?是不是還有哪裏痛?”賀勳看到鬱簫突然臉紅,他猛地驚叫一聲,然後還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一下。那冰冷的手才觸及到鬱簫的額頭,鬱簫馬上便如受驚般的向後挪了幾步,同時喊道,“沒有,我……我很好。”

但是,嘴裏說著很好,臉上卻是緋紅一片。鬱簫甚至覺得全身所有的血都似湧上了臉,而看著賀勳那一臉燦爛的笑容,半晌沉默後,她才想到轉移話題:“紅襲呢?她怎麽樣了?”是的,還有紅襲,鬱簫還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聞言,賀勳伸手向旁邊一指,說:“她在那裏,不過她這次好像受驚過度,到現在都沒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