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半路遇襲

“不!不!”突兀地,鬱簫扭過頭連喊兩聲不,聲音之大,著實把紅襲嚇了一跳。

很少在鬱簫的眼中看到如此慌張的眼神,紅襲心裏也是一驚,連忙問:“公子,你怎麽了?”

聞言,鬱簫緊蹙黛眉,閉眸睜眸間,她做了一個決定。“我們不去比武場了,我們下山。”

“下山?”紅襲一頭霧水地說,“可是公子,現在連午時都沒到呢,這麽早就下山?”

鬱簫微微頷首,神情突然變得肅然,沒辦法,這裏人蛇混雜,鬱簫實在不方便對紅襲解釋太多。還好在這個時候,賀勳突然走上來,對紅襲說:“紅襲,聽媳婦的話,我們下山。”賀勳難得一本正經,紅襲也隻好乖乖聽話,依依不舍的離開了藏劍山莊。

在下山的路上,鬱簫刻意走的很快,她甚至在不知不覺間連輕功都用上來,以至於紅襲追的好辛苦。不過,賀勳還是輕輕鬆鬆的就能跟上鬱簫,且同時在她耳邊小聲地說:“媳婦,那地圖在你手裏,是不是?”

聞言,鬱簫不做回應,隻是繼續快步走著。見鬱簫不答,賀勳隻是淡淡笑著,又湊近鬱簫耳邊,突然沉聲說,“媳婦,其實你沒必要瞞我,因為隻有我是不會害你的。你隻要記住,在我麵前你永遠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因為一切有我為你抗著。”

聞言,鬱簫突然頓住腳步,她看向賀勳,兩人四目相對,同時各自失神。

“賀勳,我突然覺得其實你一點都不傻,你很聰明,而且還是那種深藏不露的聰明。”忽地,鬱簫唇際掠過一絲淺笑,但很快她便斂容,甚至有些嚴肅地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又為什麽非要你跟著我,但如今我能相信的也隻有你了。我們現在就離開淮城,立刻。”

賀勳微微頷首,臉上浮現一絲淺淺的笑靨。“媳婦,謝謝你願意相信我,我這就去準備馬車,你就帶著紅襲去城門口等我,我很快就到。”說罷,他便一躍而起,爽朗的笑聲

同時在山間回蕩。

月色如霜,夜涼如水。

月光下,本應是一片美好月色,可因烏雲蓋頂遮住了皎潔的月光,和那濃霧纏繞著層層樹木,此刻到顯得有幾分淒涼。陰森森的山腰上,有一輛馬車正在黑夜之中飛快的行駛著。山間時不時還會傳出幾聲狼嚎,惹得林中蟲鳥亂飛,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其實,在這樣的時辰趕路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因為月黑風高,就算山間有埋伏也很難被人察覺。但是鬱簫別無選擇,因為她身上藏著鎮王圖,如果繼續留在淮城,別說是上官隕,就連柳蝶衣都有可能對她下手,所以無奈之下,鬱簫隻得選擇連夜趕路,希望能躲過此劫。

但是,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鬱簫總是覺得在這僻靜的山腰間,除了馬車在急馳的聲音以外,她還能隱約聽到一些穿梭叢林的沙沙聲。鬱簫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聲音,但從那沙沙聲能不緊不慢的跟在馬車後麵,鬱簫就知道那一定不簡單。

“好像有點不太勁。”驀地,她皺眉喃喃道,雙手隱隱握拳。

其實,紅襲一直都不明白鬱簫為何要這麽著急趕路,甚至連一刻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之前她沒有問是因為相信鬱簫,但是漸漸的,周圍的氣溫越來越冷,還時不時的傳來狼嚎,紅襲很害怕,渾身上下甚至冒起冷汗。“小姐,為什麽我們要大晚上的趕路?紅襲覺得怪怪的。”

半夜趕路確實有些奇怪,鬱簫深吸口氣,輕輕拍了拍紅襲的肩膀,解釋說:“紅襲,我老實跟你說吧,因為之前我做了一件事,可能讓我們惹上一個了大麻煩,所以我們必須連夜趕路離開淮城。”

聞言,紅襲驚了驚,連忙又問:“那是什麽大麻煩?”

“可能是攸關生死的大麻煩,而且我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避過去。”從穿越的那天起,鬱簫就沒有把紅襲當過外人,所以這個時候,她並沒有隱瞞紅襲。

“小姐你不會有事吧?”這一刻

,紅襲第一擔心的果然還是鬱簫的安危,她小姐的安危。

聞得此言,鬱簫真的很感動,像紅襲這樣的丫鬟,恐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了吧。“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沒有把握,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反手握住紅襲的手,鬱簫在心裏發誓:隻要她在的一日,就絕不讓紅襲受到一點傷害。

馬車仍在飛馳,一切似乎都已籠罩在黑夜之下,周圍稀疏的聳動聲在鬱簫聽來甚是詭異。

突兀地,一陣奇異的風聲從遠處傳來。風聲開始時宛如遠處的螻蟻,忽然間就變成了近處的風嘯,忽然間又變成了天威震怒下的海嘯,滾滾而來。一時間,危機、殺氣、劍氣,交織在飄蕩的霧氣中,驟然讓人的神經緊繃。

“小心一點,好像有人跟上來了。”賀勳隔著簾子低聲喊道,聽他說話時那冷靜的語氣,似乎這才是真正的賀勳。而說話的同時,賀勳的俊眸陡然眯起,腰間軟劍頃刻間被抽出,刀光閃過,頓時變得鋼鐵般堅硬。

聞言,鬱簫深吸口氣,一股氣在胸中緩緩形成,她似乎也已做好了準備。

就在那一陣讓人感覺仿佛是海嘯的呼聲中,林子間忽然出現了數條黑影,像一條條隱藏在滾滾烏雲中的靈蛇,萬道精芒,忽然間在林深霧重之處中出現了。而這精芒就是那些人握在手中一柄柄閃動的寒劍,靈動萬變的黑影,帶著淒厲的風聲,舉著白光閃閃的寒劍,眨眼的工夫便將馬車緊緊包圍。

馬車驟然停止前進,車廂一震,紅襲一驚。“小姐,怎麽回事?馬車怎麽停了?”

聞言,鬱簫果斷的將紅襲摟入懷中,並在她的耳畔輕聲細語道:“沒事的紅襲,可能是車輪陷進了泥土裏,所以馬車才會停的。”說罷,鬱簫暗暗吸口氣,她並未掀開簾子,而是出聲問賀勳,“賀勳,外麵的情況如何?”

掃了一眼已圍成一圈的黑衣人,賀勳突然燦然笑道:“不多不少,正好十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