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初到淮城

因為是官道,兩側皆種植著參天的大樹,一到春季便枝椏茂密、綠樹成蔭。但是官道不必城鎮,因為偏僻,氣溫明顯要低很多。鬱簫抬眼望去,見山色雖青,但樹丫上隱隱還結著形態各異的小小冰掛。林間的霧氣頗深,白雲如煙似霧,待沉的夕陽像金色的鴨蛋黃一樣,散發著濃鬱的金光,景色美不勝收。

走了一會,鬱簫漸漸覺得胃裏舒服起來,也沒有了之前的惡心。這時,他們行到樹林間一塊較開闊的空地,此時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鬱簫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便決定在此露宿。

賀勳名義上也算是收了銀票的,做事自然要賣力一些。隻見他砍了些樹枝燃起篝火,接著三人便圍在火堆前吃著幹糧。可是突兀間,鬱簫看了看眼前的情況,心裏卻有些犯難起來。

原來計劃的是,他們是要趕到前麵的洛河鎮投宿的,可如今既然趕不去,自己和紅襲到還可以在車裏將就一晚,隻是賀勳怎麽辦呢?總不能讓他也進車廂裏來吧?可是如果不讓他進車廂裏,他就得在這荒郊野地裏睡一晚了。

賀勳似乎也看出了鬱簫的憂慮,他露出一嘴大牙,笑道:“媳婦你別擔心,我是習武之人,身體好的很,在哪裏都能打盹兒睡一覺的,你不用為我擔心的,真的。”說罷,他從車後取來羊皮氈子,往地上一鋪,再一卷,就裹成個睡袋。

感情這小子是料到會有現在這種狀況,所以連睡袋都給準備好了。鬱簫搖首一笑,不過這樣也好,她睡的也會比較心安一些,但嘴上仍是嘴硬地說:“我本來就沒有擔心過你,你少給我自作多情了,小賀子。”說罷,便自顧回到車廂裏。

過了一會,紅襲也爬進了車廂,她見鬱簫還沒有休息,便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小姐,其實這個賀公子雖然言行舉止怪異了點,但不得不說,他這人

算是蠻熱心的。而且,紅襲喜歡他喊小姐媳婦的時候,小姐反喊他小賀子,紅襲喜歡聽你們鬥嘴。”

聞言,鬱簫半眯著眼笑道:“是啊,這一路也該找個人鬥鬥嘴,不然就太無聊了。不過嘛,這個賀勳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我想很快就能分辨出來了。”其實,選擇和賀勳一起上路,對於鬱簫來說確實有些冒險,如今她隻希望自己沒有看錯,千萬別引狼入室了才好。

……

從囂城逃婚的那一刻起,鬱簫就不特意去打聽有關囂城,有關鬱府的一切,因為她怕她一旦聽說了什麽,心裏會很不是滋味。所以,鬱簫寧願不聞不問,不過總算在經過了近一個月風塵仆仆的顛簸,三人終於是在某一日的黃昏抵達了這次武林大會的召開城市——淮城。

淮城,是賀氏王朝南邊比較大型的城市。這裏氣候沒有囂城那麽寒冷,越往南,空氣就越濕潤,冬天也從不下雪。淮城物產豐富,從地勢上看,就好像一條魚的魚眼,一條巨大的淮河將北方的異族小國全部分隔開來。

其實,淮城離西邊的月曜國隻有三四天的路程,離南邊的南疆之地也就八九天的山路,是賀氏王朝通往其他附屬小國的必經之地和交通樞紐,齊集了來自各國的商賈,繁華昌盛的程度,直bi囂城。

鬱簫在這裏也看到不少外族人,據賀勳介紹,月曜國人的服飾明豔,以黃色居多,男子也不像賀氏王朝的男子一樣留長發,多是短而卷曲的深褐色頭發。眼睛顏色也是多種多樣,有黑色、有棕色。女子還習慣飾有頭冠,垂著長長的珠串,別有一番風情。

至於南疆那邊,服飾則多繁雜厚重,無論男女,都喜歡披著一件鬥蓬。其實,南疆雖稱蠻夷之地,卻早已不蠻了,但服飾上卻還是保留了自己民族的特點,以繁雜的銀飾和繡花衣物為代表

,遠遠聽到‘叮叮咚咚’的細碎銀飾的響聲,便知道是南疆人走過來了。

初到淮城的這日傍晚,鬱簫就被眼前人來人往、熱鬧的景象給驚住。不隻是鬱簫,就連紅襲也是大為驚歎:“公子,這淮城怎麽比咱們囂城還要熱鬧呀。你看你看,那邊有好多外族人聚在一起,好有意思。”

紅襲興奮極了,賀勳在一旁笑道:“紅襲,我跟你說噢,這些外族人可都是來參加這次武林大會的,你別看他們一個個長的奇形怪狀的,那可都是當今武林上響當當的人物。”

看來這武林大會辦的確實正規,竟然能一下子吸引到這麽多的武林人士。鬱簫一邊露著笑容,一邊在城裏轉了又轉,而後她突然回身對賀勳說:“小賀子,我有點累了,我們還是先找家客棧休息吧。”

隻不過,就在三人找尋客棧的同時,竟然還在街上看了一出好戲。

記得當時三人正在街上走著,突兀間,紅襲發現前麵街口有好多人圍著。紅襲好奇,便拉著鬱簫過去看,三人擠進人群的同時,正巧聽到有一個粗壯的漢子指著麵前一個道士打扮的男子,怒道:“臭道士,你非要袒護這小畜生不可嗎?”

那道士不語,漢子便氣結道:“那就莫恕我了,看招。”

話落,漢子呼而一掌,猛地向道士的胸前擊來。那道士見他來勢凶惡,隻得出掌相抵,拍的一聲輕響,雙掌相交。可就在兩人各運內力推出之際,突然身旁轉出一人,左手壓住漢子手腕,右手壓住道士手腕,向外分崩,兩人掌中都感到一震,當即縮手。

雖然不識得什麽武林人士,但鬱簫相信,這漢子與道士一定都是當世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同樣也熟知對方的身手,所以這時才會一個出掌,一個還掌,可偏偏運上內勁之時,有人竟突然出手,將他二人震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