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爹爹到訪
“是的,我愛他,我是真的愛他。”
一句我愛他,雖然隻有簡短的三個字,但對於鬱簫而言,她卻是在用一生的幸福去詮釋。
恍惚間,當聽到鬱簫堅定的說出‘我愛他’這三個字時,鬱洪隻覺得他的心突然隱隱作痛起來,但他的嘴角仍是微笑著,因為現在在他麵前的鬱簫,是他這輩子都不曾見到過的。
沒有一般深閨小姐的矯情與做作,哪怕是在他麵前,鬱簫仍是那麽自然的述說著她對於賀勳的愛戀,絲毫沒有隱瞞,也毫不掩飾她心裏的情感。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從鬱簫的眼神、動作,甚至是說話的神態,鬱洪已然徹底清楚她此時的心境,和她心裏麵的那個人。
沒想到關外五年,囂城的一切已然全都變了樣,但這不就是他當年離開時所希望的嘛!
驀地,鬱洪沉聲笑著,他走向鬱簫,默默地笑道:“那就好,聽到你的話,大哥就放心了。”
聞言,鬱簫仍是一臉茫然,她不知鬱洪的心思,所以關心地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嘴角揚起一抹極其苦澀的笑靨,但鬱洪什麽都沒有告訴鬱簫,隻是沉聲說道:“沒事,大哥很好。七……七妹,大哥可以再抱抱你嗎?”雖然知道這個請求會顯得很突兀,但這恐怕是鬱洪和鬱簫最後一次見麵了,所以他隻是想要留給自己一個能夠回憶的回憶,僅此而已。
“抱我?”聞言,鬱簫先是愣了愣,旋即露出淡淡笑容,笑道,“當然可以啊,大哥。”
鬱簫話落,鬱洪緩緩走上前,伸出手,輕輕的將鬱簫擁入懷中,動作輕柔極了,似怕弄疼了鬱簫。“時間過得真快,想當年,你還是一個跟在我身後喊糖吃的小娃娃,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你已經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還找到了自己的愛人,大哥真是為你感到欣慰。”
鬱洪在鬱簫的耳邊喃喃自語著,鬱簫聽不太清楚,於是問道:“大哥,你在說什麽啊?”
放開鬱簫,鬱洪淡笑道:“沒什麽,大哥隻是想告訴七妹,隻要你幸福,大哥也就會幸福。”
聞言,鬱簫的心裏突然湧出好多的感動,她眼眶含淚,再次擁抱鬱洪。“謝謝你,大哥。”
就這樣,鬱簫和鬱洪,這一對其實根本稱不上是兄妹的兄妹,在卿塵居的大殿上靜靜相擁。而他們也隻是相擁著,心中不含任何的雜念,和絲毫情愫,時間仿佛也因為他們之間的親情而突然靜止了,直到有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大殿的寧靜。
聽到有腳步聲,鬱簫趕緊鬆開手,一邊抹著淚,一邊淡淡笑道:“爹,您什麽時候過來的?”
來人正是鬱簫和鬱洪的父親——鬱德正。
鬱德正走進大殿後,就恭敬地跪安道:“臣,鬱德正,叩見簫妃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那時候,鬱簫剛抹掉自己眼眶裏的淚水,就聽到鬱德正也和鬱洪那樣稱呼自己為簫妃娘娘,還恭祝她千歲千千歲。聽到這裏,不知為何,鬱簫突然皺起眉頭,有些任性地喊道:“爹,你怎麽也學大哥那一套,一見麵就又跪又拜的,女兒又還沒有死。”
說罷,鬱簫趕緊快步上前,伸手扶起鬱德正。“爹,別一直跪著了,女兒扶您起身。”
鬱德正起身後,沉聲說:“你這孩子啊,什麽死不死的,下次說話可得注意些,聽到沒?”
鬱簫吐吐舌頭,挽著鬱德正說:“是是是,爹爹教訓的是,鬱簫知道錯了,爹爹快請坐吧。”
鬱德正望了眼鬱簫,默默微笑,入座後,鬱洪緩步走到身前,沉聲喚道:“爹。”
“原來洪兒也在啊,難怪我剛才議完事怎麽找都找不到你的人,你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剛過來沒多久,畢竟這麽多年沒見過七妹了,這次好不容易進宮,就順道過來看看她。”鬱洪平靜地說著,剛毅的臉上沒有絲毫停頓,而後,他又看了眼鬱簫,轉眸對鬱德正說,“爹,那
你們聊吧,我先回去了。”
一聽鬱洪要走,鬱簫連忙起身對他說道:“大哥這麽快就要走?不再多坐一會嗎?”
鬱洪沉沉笑道:“不了,大哥還有一些軍事要處理,七妹還是好生陪陪爹吧,爹很想你。”
“那大哥慢走,有機會要再來看鬱簫。”鬱簫淡淡笑容,目送著鬱洪離開卿塵居,然後才又回到鬱德正的身邊,她挽著鬱德正的手臂,有些撒嬌,又很是關心地問道,“爹,近來過得可好?身體可還硬朗?”
鬱德正摸了摸鬱簫的腦袋,淡淡笑道:“爹一切安好,倒是你,宮中的生活還習慣嗎?”
“就……這樣吧,也談不上習慣不習慣,反正都已經住進來啦,總要有習慣的那一日。”鬱簫挑眉笑道,在鬱德正的身旁坐下,卻仍是任性的挽著鬱德正的手,好像不願鬆掉似的。
“你這孩子……”鬱德正滿臉慈愛地笑著,轉而又問,“那皇上呢?皇上對你可好?”
微微頷首,鬱簫幸福地笑道:“皇上對我很好,他很遷就我,凡事都依著我,由著我。”
聞言,鬱德正突然沉聲道:“鬱兒,在這個囂皇城裏,皇上對你好固然很重要,但有時……”
“爹爹不必言明,鬱簫都明白的。”
突兀地,鬱簫打斷了鬱德正的話,她收斂起臉上的笑靨,甚至有些嚴肅地說:“爹,雖然我有時候是很沒分寸,說話也很沒大沒小,但什麽事能說,什麽事是不能說的,誰是可以得罪的,誰又是絕對不能得罪的,我還是能分得清楚的,爹爹不必替我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你能明白自然最好,爹這麽說也是為你著想,畢竟你嫁的不是普通人,而是當朝天子。”
鬱簫默默頷首,父女倆交換了一個眼神,她淡淡笑道:“鬱簫明白,謝謝爹的關心。”
談話間,紅襲端著兩杯茶走進大殿,分別放於鬱簫和鬱德正的麵前,然後退到一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