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吟雪花瓣

一路上,鬱簫和蕭菱有說有笑,但突兀間,蕭菱的腳步猛地一滯,連帶鬱簫也停了下來。

“吟雪花……是吟雪花……”忽地,隻聽到蕭菱喃喃自語起來,緊接著,她便猛地鬆開鬱簫的手,向前跑去,直到跑到幾盆裝花的盆栽前,她才緩緩停下腳步,接著蹲下,看著那盆栽裏白色的半透明小花,很有感觸地說道,“真沒想到,囂皇城裏竟然也有這種花!”

鬱簫不太明白蕭菱的舉動,她跟著上前,也是蹲下,卻是不解地問:“蕭菱,這花怎麽了嗎?”盯著盆栽裏那有些半透明的白色小花看了很久,鬱簫仍是不太明白,但這卻是鬱簫第一次在蕭菱的眼中看到綻放的光芒,看來這花對於她來說一定意義非凡。

果不其然,蕭菱突然抓過鬱簫的手,興奮的對她解釋道:“姐姐你可能不知道,這花名叫吟雪花,是隻有在最寒冷的季節,當世間上的花草都枯萎的時候,它才會綻放出猶如傲雪一般純淨的美麗。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我特別喜歡這種花,所以每到冬季,爹爹就會去極北之地為我物色這種吟雪花,然後運回府裏,擺滿我的院子,供我欣賞。”

“吟雪花,很好聽的名字。”鬱簫默默聽著,然後伸手便想去摸一摸這傳說中的吟雪花。

“姐姐不要……”見到鬱簫伸手想要摘花,雖然蕭菱已經及時出聲阻止,但卻為時已晚。

鬱簫不解蕭菱為何會如此激動,但垂眸看向掌心時,她卻突然明白了大概。“怎麽會這樣的?這花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的功夫,竟然就這樣枯了?”見到原本透亮的吟雪花在自己的手中瞬間枯萎,最後竟扭曲成一團黑漆漆的枯花,鬱簫很是不解的皺起眉頭。

聞言,蕭菱連忙解釋說:“姐姐有所不知,這就是吟雪花的特色,隻能遠觀,不能近觸。”

“還有這種規定的?”隻能遠觀,不能近觸,這點鬱簫還真是不清楚。

知道鬱簫不是有意的,蕭菱隻將鬱簫手中的吟雪花埋入土中,然後才又說道:“姐姐可能不知,因為這吟雪花是來自於極北之地,它適應的是極寒的氣候,囂皇城的氣候對於它來說已是接近枯萎的溫度,如果此時再碰到人手心上的溫度,就會立刻枯萎,變成剛才那副模樣。”

“原來如此,難怪我手一碰這吟雪花,它就瞬間枯萎了,我還以為是出什麽事了呢,嚇我一跳。”聽蕭菱這麽一解釋,鬱簫這才恍然大悟,然她再看向這吟雪花時,也就多出了一絲感歎,“這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吟雪花也算是獨樹一幟,難得,難得。”

既然蕭菱那麽喜歡吟雪花,鬱簫也就沒有催促著她離開,反到讓她好好陪陪這吟雪花。她甚至還問蕭菱,要不要將這花全都搬到宛荷宮去,這樣她就可以日日欣賞到吟雪花。

蕭菱雖然也很想這麽做,但最終還是覺得不妥,隻起身對鬱簫說:“姐姐,我們走吧。”

看著蕭菱有些漠然的神情,鬱簫拉住她,輕聲說道:“這吟雪花那麽美,你不多看一會?”

蕭菱默默一笑,搖搖頭說:“不了,再美的花也終有凋謝的那一日,看了隻會徒增傷悲。”

話落,蕭菱突然歎息起來,眉心、眼角也落滿了輕愁,她默默向前走去。

鬱簫在身後莫歎一聲,接著快步追上,卻不料竟和轉角突然衝出來的小宮人相撞在一起。

見到鬱簫險些被撞倒,蕭菱忙喊道:“你這小宮人是怎麽走路的,沒見到前麵有人嗎?”

小宮人一見自己竟然撞到的是蕭妃娘娘,連忙哆嗦的跪地,支吾道:“奴才……奴才……”

見那小宮人被嚇的可以,鬱簫淡淡笑道:“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沒事,你下次當心一點吧。”

“謝謝簫妃娘娘,謝謝蕭妃娘娘。”小宮人忙磕頭感謝道,然後趕緊倒退著離開。

鬱簫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轉身正要繼續走,蕭菱突然喊道:“姐姐,這是你掉的嗎?”

聞言,鬱簫回過身,就見到蕭菱從地上拾起一樣東西,竟是那支瑩雪發簪。

沒想到這一撞到將這支發簪給撞了出來,鬱簫麵露微不可覺之色,忙說:“是啊,謝謝。”

將發簪重新收好,這時,蕭菱突然問道:“這支發簪好像很普通的樣子,真的是姐姐的嗎?”

聞言,鬱簫看了眼蕭菱,未免蕭菱起疑,她琢磨片刻,淡淡微笑地說:“這……這其實不是我的發簪,這是紅襲……紅襲家裏麵送給她的,她之前犯了錯誤,所以我就暫時先沒收她的發簪,沒事的,我們繼續走吧。”

說罷,鬱簫便拉著蕭菱繼續向前走去,但是走著走著,她突覺心裏疙瘩一聲,有種很莫名的感覺。鬱簫心下猛地一慌,想了想,對蕭菱撒了一個謊。“對了蕭菱,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要去處理,要先回卿塵居了,你一個人沒關係吧?”

蕭菱搖首一笑,對鬱簫說:“沒有關係,姐姐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也可以回宛荷宮。”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下次再去宛荷宮看你。”說罷,鬱簫掉頭往卿塵居走去。

回到卿塵居後,紅襲上前說:“小姐,王公公來傳過話,說皇上讓小姐晚上去福寧殿用膳。”

聞言,鬱簫微微頷首,道:“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說罷,她便直徑走進內室。

其實,自從瑩雪發簪掉落在地上,被人看見之後,鬱簫的心裏便有種莫名的不安感,總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所以她一回到內室,就趕緊將內室的門合上,又將窗戶鎖緊,然後才敢將那支瑩雪發簪重新拿出來,並仔細琢磨著該將它藏在哪裏才不顯眼,不被人發現。

“該藏哪裏好呢?不能將它一直戴在身上了。”鬱簫默默想道,最終將目光掠向床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