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她該如何?

紅襲好像也發現了鬱簫的異樣,她擔心地問:“小姐,你沒事吧?你怎麽在冒冷汗啊?”

搖搖頭,鬱簫咽了咽口水,轉過身,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輕聲問道:“紅襲,我問你,如果……如果曾經的那個鬱簫……她回來了,你還會繼續留在我的身邊嗎?”

聞言,紅襲有些不明白。“以前的小姐……以前的小姐不是已經……”

“我是說如果,如果她沒死,如果她回來了,如果她想要回到鬱七小姐的位子上,你會怎麽選擇?”鬱簫用三個如果,表明了自己現在有多無措,有多彷徨。

“小姐,你確定你真的沒事?以前的小姐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嘛,她不可能再回來了啊。”

看來紅襲還是沒有弄明白鬱簫的問題,驀地,鬱簫也沒再問。“算了,就當我沒問吧。”

其實這種事,就算紅襲現在能回答鬱簫,鬱簫也不知道該不該將那答案放在心裏。畢竟,紅襲和曾經的那個鬱簫也有十幾年的主仆情誼,相比較她這短短的一年多,真是鞭長莫及。況且,如果那人真的是曾經的鬱簫,那鬱德正會怎麽看自己呢?他會覺得是她占了他女兒的身體嗎?她會被認為是妖孽嗎?

因為心裏突然撞進了這個驚天大秘密,鬱簫的心思便全都在這件事情上麵,她雖然還是在走路,但心思已經飄走,所以根本就沒有去注意周圍的環境,也不知道此時正有一匹馬向著她飛馳而來。

待那馬已經來到跟前,紅襲才反應過來,但已經為時已晚。“小姐,小心……”紅襲驚呼道,但鬱簫根本處在晃神狀態,待她聽到紅襲的驚叫,再抬頭時,偌大的馬頭已經貼在自己的眼前,那馬蹄好像也快踢到她了。

而在這個時候,鬱簫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出現異狀,有一股潛在的能量似乎想要掙脫出她的身體。來來回回

,好幾次的,鬱簫都覺得空氣裏像是有一雙手,在她的身體裏不停的拉著,扯著,好像要把什麽東西給扯出來,但最終好像並沒有成功。

那馬蹄最終也沒有落下,但鬱簫卻不知怎麽的,竟然眼前一黑,就此昏了過去。

“什麽人?有路不走,非要站在路中間。”馬上之人好不容易控製好馬匹,便出聲嗬斥道。

見到鬱簫昏倒了,紅襲連忙上前喊道:“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小姐你醒醒啊?”

不就是被馬兒驚了驚,連踹都沒踹到,這樣也能暈?這是個沒見過世麵的深閨小姐。

馬上男子隻看了一眼,就很無奈地說:“這樣也能暈?”暈了就暈了,反正是她自己站在路中間的,男子這般想著,便催馬要走。

但紅襲卻突然攔在馬前,喊道:“喂,你撞了人,怎麽可以說走就走!”

男子挑挑眉頭,語氣不佳地說:“你是什麽人,竟然敢攔住我的馬!”

馬上之後一身華服,很明顯是身份尊貴之人。紅襲咽了咽口水,剛想讓開,但看到鬱簫失去知覺倒在地上,她又隻好硬著頭皮喊道:“我家小姐是鬱府的七小姐,現在我家小姐昏倒了,你是不是應該……”

紅襲話未落,馬上男子便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向鬱簫。“鬱府的七小姐……鬱……簫……”話落,男子突然翻身下馬,幾步走到鬱簫身邊,看了一眼,便一把橫抱起鬱簫,將她放在馬上,自己同時翻身上馬,然後竟然就要催馬離開。

他幹嘛把小姐抱上馬?見狀,紅襲大驚道:“喂,你做什麽?快放我家小姐下來。”

聞言,男子冷冷的看了眼鬱簫,並未多少表情,直接催馬離開,隻留下一句話,讓紅襲代為轉告。“回去告訴你家將軍,就說鬱簫是讓我蕭騰烽帶走了,如果想要人的話,就來蕭王府,過時不

候。”

“蕭王府?”紅襲就這樣看著男子將鬱簫帶離了自己的視線,而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許久之後,蕭騰烽三個字才突然迸射進紅襲的腦中,她險些驚呼出來,“蕭騰烽!他就是蕭騰烽!那個蕭騰烽!!”

……

其實,蕭騰烽也是今日才剛回到囂城的,沒想到剛一回來就遇上了鬱簫這個麻煩的主。

不過,對於鬱德正的七女兒鬱簫,蕭騰烽倒是早有耳聞,畢竟當年的逃婚也算是轟動了整座囂城,蕭騰烽自然也不例外,隻不過他不曾想過,他和她竟然會以這種意外的方式相遇。

帶著鬱簫策馬趕回蕭王府,蕭騰烽一下馬就直接抱著鬱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然後又吩咐大夫為鬱簫把脈,直到確定鬱簫隻是驚嚇過度,他這才開始有些不解自己剛才衝動的行為。

大夫走後,一室靜謐,蕭騰烽垂眸看著鬱簫,心裏莫名發出一陣冷笑。“想不到你竟然就是那個鬱簫,我本來還想說什麽時候才能見上你一麵,沒想到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不過這樣也好,免去了我不少麻煩,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

蕭騰烽的話鬱簫自然無法聽到,因為就在她暈迷的同時,她的內心正在飽受劇烈的煎熬。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一雙冰冷的手死死的掐著她的脖子,掐的她無法呼喊,掐的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重重。

而同一時間,鬱簫腦海裏不停的閃過那張猙獰且可怕的臉孔,還有她所說的那些話,每一字每一句的,都是曆曆在目。不管鬱簫怎樣逃避,那個聲音始終揮之不去,像夢滅一般,緊緊纏繞著鬱簫。

一時間,鬱簫彷徨了,她在黑暗之中大聲的問自己:她是誰?她究竟是誰?她是鬱簫嗎?

但是,黑暗裏沒有任何回應,四周一片死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