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啞婢藍秀(上)

“紅襲,我問你,上次我讓你送的信,有送到囂城嗎?”

“有啊。”紅襲愣了愣,微微頷首,道,“送信的人說已經送到府裏了。”

“送信的人?”聞言,鬱簫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狐疑之色,她又問,“你是叫誰送的信?”

“王爺裏的一個侍衛,他是我的同鄉,正好要去囂城辦事,所以我就讓他送了。”紅襲說罷,見到鬱簫的臉色突然一沉,她心裏也跟著一緊張,忙問鬱簫,“小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那個侍衛是我的同鄉,可以值得信任的。”

“沒……沒問題。”莫歎一聲,鬱簫心想,自己總不能告訴紅襲,說那封信很有可能根本就沒有送到鬱府,而是半路被人截下了。如果她這麽說的話,紅襲特定又要擔憂很久了,罷了,還是別告訴她了,“反正也今天沒事,紅襲,我們出府轉轉去。”驀地,鬱簫聳聳肩說。

接著,鬱簫又吃了幾塊糕點,然後換了件衣衫,和紅襲一起向王府外麵走去。

然而,鬱簫和紅襲剛走到王府大門時,卻突然發現王府外麵竟圍著好多的百姓,鬧哄哄的,不知道在幹什麽。“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王府外麵圍了這麽多人?”看著眼前人擠人,人堆人的場麵,鬱簫不禁皺眉喃喃道。

話落,就有一個婦人被擠了出來,還險些撞到鬱簫,紅襲忙上前護住鬱簫,說:“小姐小心,還是讓紅襲先去瞧瞧吧。”說罷,紅襲便朝著人堆裏擠出,好不容易看清楚之後,她又吃力的擠了出來,有些喘氣的對鬱簫說,“小姐,原來是有個女子在賣身葬父。”

“賣身葬父?在王府外麵?”最初聽到賣身葬父時,鬱簫不知怎的,心裏竟冒出好多的問號。但她轉念一想,反正王府外麵的地又不是她的,人家賣身葬父自然不關她的事。想到這裏,鬱簫便對紅襲說,“我們別管這些了,反正這種事大總管會叫人處理

的,我們走吧。”話落,鬱簫便帶著紅襲往旁邊走去。

然而,就在鬱簫一邊走的同時,人堆裏也同時傳來一陣sao動,原來是那個賣身葬父的女子突然站了起來,然後竟直徑的朝著鬱簫這邊走去。鬱簫根本就沒有注意過那個女子,所以直到那個女子趴在地上,並雙手抱住自己的大腿時,鬱簫才錯愕的停下腳步。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這個女的幹嘛要抱她的大腿?鬱簫垂下眼,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古怪了,而這時紅襲也反應過來,忙喊道:“你……你幹嘛抓著我家小姐?”說罷,紅襲便要伸手去拉開那個女子,但是幾次下來,那女子竟然紋絲不動,“你快放手啊!”紅襲急了。

紅襲越是拉扯,那女子就抱的越緊,圍觀的百姓也就越發多了。看著眼前的情況好像已經有些不受控製了,無奈之下,鬱簫隻好先讓紅襲停手。“紅襲,你先別拉她了。”

但是,紅襲住手之後,那名女子似乎仍是不願放手,一直抱著鬱簫的大腿,嘴裏支支吾吾的,卻含糊不清。這時鬱簫才突然發現,似乎從剛才到現在,這個女子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難不成她是……“你……是不是不會說話?”彎下腰,鬱簫笑著問道。

聞言,那女子突然抬起頭,一雙眼眸直直的落入鬱簫的眼中。直到看清女子的臉,鬱簫這才恍然大悟,為何剛才大家都會圍在一起起哄,原來是有原因的。

眼前的這名女子,她的臉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而且是好大的一塊,足足占據了右邊半個臉頰。但盡管如此,當鬱簫默默注視她時,卻意外的發現這女子竟然生了一雙很美、很醉人、卻寒似冰霜的眼睛,而且最令鬱簫吃驚的是,那雙眼睛……竟然是碧色的。

第一次看到碧色的眼睛,鬱簫有片刻的晃神,直到那女子微微頷首,她這才回過神來。

原來真的是啞巴,鬱簫將眼睛瞟向

一旁的草席,輕聲問道:“那是你爹嗎?”

女子再次頷首,然就在這時,王府內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這……這是怎麽一回事啊!怎麽都聚在這裏!都散了都散了,這裏沒你們的事,都給我散了。”話落,鬱簫就見到王府的二總管急急的從府裏走出來。“鬱小姐,真的很抱歉,讓這種小事驚擾到了您。”二總管一見到鬱簫也在,忙上前殷勤著,同時對手下的人說,“看什麽看,還不快把人給我拖走,快啊!”

說罷,幾個下人便要去拉那女子,女子死活不肯鬆手,這時,鬱簫突然出聲道:“慢著。”

“鬱小姐還有什麽吩咐?”二總管立刻笑臉迎人地彎下腰,這態度變化也真是夠快的。

自己的大腿其實已經被抱的很痛了,鬱簫深吸口氣,指指女子。“二總管,她賣身葬父。”

“啊?”鬱簫話落,二總管下意識的啊了一聲,不過憑著他多年察言觀色的本領,他立時便明白了過來,忙招呼手下過來,大聲說道,“哦,奴才明白了。你,還不快去帳房拿點銀子過來,快去啊,別磨磨蹭蹭的。”

就這樣,一場鬧劇算是結束了,鬱簫也側過臉,對紅襲說:“走吧。”然而,鬱簫剛要邁開步子,卻發現那女子仍然沒有鬆手,鬱簫無奈一笑,彎腰對她說,“我已經讓二總管給你去拿銀子了,等一會拿到銀子,好好安葬你爹吧。”說罷,鬱簫按住那女子的手,四目相視之下,她竟然在那女子的眼眸裏看到一絲隱藏著的鋒芒。

鬱簫猛然一愣,然手上暗暗使力,女子終於放開手。“走吧。”轉身,她和紅襲漸漸走遠。

沒想到一出府就碰上這種事,紅襲的心情似乎受到了些影響。她一路跟著鬱簫,心裏琢磨著,總是覺得好像哪裏怪怪的。“小姐,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賣身葬父的姑娘有點奇怪?”跑上前跟鬱簫並肩而行,紅襲喃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