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我叫藍若弦,從小在中國長大,我喜歡這個國家,並且非常熱愛,聽那些經常跟在我身後整天嘿來嘿去的木頭人說,我祖籍就是中國,這讓我非常開心,我身邊有很多人陪伴我成長,但沒有一個是有關血緣的,我從來就不缺錢花,因為父親是日本汽車行業的龍頭——颶風集團的董事長,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和母親離了婚,然後同另一個女人去了日本發展,後來母親也走了,她帶走了我的孿生哥哥,卻丟下了我,好像是因為法院將我判給了父親,但我不認同這是她丟下我的理由;從小到大,父親回來看我的次數,用手指頭就可以數清了,但是他給我的零花錢,卻可以讓人數到手抽筋,他大概把所有的關心都傾注到我的物質生活上了,以至於讓我總有一種想法,如果我窮的隻剩下錢了,怎麽辦?

最近,人們都在流行一句話,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並且他們都非常認同這個觀點,唯獨我搖頭不以為然,而事實證明,我搖頭自有我搖頭的道理。

“小姐請注意,前方有不明危險物阻擋!”

我抬起頭,看到前麵有一輛大型貨車橫擋在路中間,很顯然是有人蓄意為之,我旋即掉轉車頭,不想車上的安全隱患報警器又響了起來。

“小姐請注意,左前方有不明危險物靠近!”

眼看著後路也被兩輛轎車堵死,我不由地低咒了一聲,拇指撥弄了一下食指上的戒指,然後用略帶幾分惱怒的口吻對著戒指說:“五分鍾,掃平這些障礙物!”

“嘿!”特殊戒指的另一頭,是那些木頭人慣有的回應。

我抬手按了一下安全隱患報警器上的綠色按鍵,旋即聽到,“小姐請放心,保護屏障已打開!”

然後,我懶洋洋地靠在汽車座上,打開耳釘上的播放

器,閉上眼睛愜意地接受音樂的洗禮。

“WhenIwasyoungI'dlistentotheradio。。。。。。”

這是一首英文歌,叫做昨日重現,是誰唱的不記得了,第一次聽的時候,似乎是母親離開的那一天,她唱著這首歌唱到流淚,她說這是她對過去一切的祭奠,她說她的藍洛死了,她的愛情死了。。。卻獨獨沒有提到我,大概是因為哥哥和我長得一樣,所以她看著哥哥就等於看著我了,隻是,時間久了,她還能記得她還有一個和她兒子長得一樣的女兒嗎?

在我聽音樂的時候,外麵那些見錢眼開的家夥已經動上手了,槍彈,炮彈,還有一些不知名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往我車上招呼,甚至打到最後,還有一位老兄拿著菜刀在我車玻璃上亂砍一通,我本有心出去試煉一下我的中國功夫,但是念及我還沒有練成金鍾罩鐵布衫,索性還是躲在車裏聽我的昨日重現。

我的木頭人保鏢們終於趕到了,並且在這首歌的最後一個音符處掃平了所有障礙物,當他們整齊的一排站在車前向我行禮時,我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辦事效率無可挑剔,昨日重現的歌曲長度正好是五分鍾,這是第幾次被堵截了,我已懶得去數,但是我的木頭人保鏢們每次都是分毫不差,他們很有時間觀念,就像父親一樣,說要在我這裏逗留兩個小時,就絕不會超過一分一秒。

障礙物被掃除了,我啟動油門,繼續在安靜的路上漫無目的的閑逛,這條路很偏僻,車輛行駛稀疏,午夜之後,我經常來這裏吹風,盡管三番五次被堵截,其實不是喜歡這裏,隻是習慣這裏的僻靜。

我其實是個愛熱鬧的人,舞廳、夜總會,甚至是賭場,我玩起來比任何人都瘋狂,但是瘋狂過後我比任何人也都安靜。

有時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個怪胎,所以才會遭到母棄父舍的待遇。

想到這,我不禁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這時,食指上的通訊戒指突然響了起來,我旋即接通。

“若弦。”是管家喬威的聲音,他是那座別墅裏唯一的中國人,他比我大五歲,我很依賴他,類似哥哥的那種。這個時候他打來,大概是要催我回去了。

“老爺說讓你下個月去日本。”

我愣了一下,原來是傳達父親的指令。

“去做什麽?”我不怎麽喜歡那個國家,它曾經侵略過中國,還有拐走父親的那個日本女人。。。。。。還有童年那次難忘的經曆。

“你的二十歲生日不是在下個月嗎?”

“嗯。”早就料到是給我慶生,一年到頭也就那一天可以見到父親,其它時間,想都別想,不過,我大概也不會想了。

考慮再三,決定明天就去日本,所以讓喬威幫我訂明天的票。

我想他一定很詫異,怎麽如此心急地想去見父親,但是他沒有問,他這個人就是善解人意,你不說,他便不問,但這次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明一下,“我已經畢業了,也快是二十歲的人了,我想出去逛逛,開闊一下視野,長長見識,我不是想提前去見父親,隻是——順便。”可能是出於骨子裏的執拗或者還有其它,我特別強調了最後一句。

“我知道。”他真的很善解人意。“天不早了,不要玩太久。”也真的很關心我。

“嗯。”切斷通訊,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次去日本會有一些事情發生,大概是出於對自己直覺的信任,我開始在心底默默地祈禱,希望這次日本之行不會像九年前那麽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