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39得知冊封之事

隨著金光散去,楚南風的手臂上赫然出現了三片金光閃閃的金鱗。幾個人皆目瞪口呆,楚南風從未見過手上的金鱗,被封隱時他尚在年幼,今日親眼見到之後也不覺驚訝。

那赫然而生的金鱗閃著奪目的光,貼服在他的手臂上一眼望去卻不覺得突兀,反而覺得它們原本便應該在那裏一般。那老道笑嗬嗬的坐下,“皇上當真舍得嗎?這鱗片對您可是十分重要,此時您若反悔還來的及。”

楚南風微笑,“朕舍得,不過還請道長能跟朕說說其中的玄機。”老道搖頭,“這其中的玄機非老道可解,終有一天你會知道。這金鱗會讓您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皇上等著便是。”

楚南風點頭,“即使如此,朕也不好再為難道長。您拿去吧。”

樓義亭和安順都屏住了呼吸,心中有著種種想阻止的念頭,卻又心知肚明這是阻止不了的。老道繼而又說道,“取下金鱗形同剝皮,皇上可忍得住。”楚南風笑道,“您盡管取便是。”老道先靜了手,然後正式的給楚南風行了跪拜大禮。楚南風覺得奇怪,“道長這是為何?”老道站起身子說道,“這是貧道該有的禮數,日後您都會知道。隻要別怪罪貧道便好,一切皆是天注定。”

隨後他手撫上金鱗口中默念咒語,隻見手掌中似有彩煙繚繞,而那金鱗的光芒也漸漸奪目,楚南風隻覺得一陣錐心之痛,隨後麵色蒼白,汗如雨下。他雙手緊握,緊咬鋼牙。

片刻之後,隻聽清靈一聲脆響,好似寶石碎裂的聲響。一片金鱗自楚南風的手臂上飄至半空直到老道的手心中。老道手心一合,深深鬆了口氣。在望去老道的額頭也掛滿了汗水,楚南風隨著金鱗脫落終於發出撕心裂肺的吼聲,隨後便昏迷過去。

樓義亭及安順急忙上前,老道拿出去一粒藥丸遞給樓義亭,“給皇上服下,他會很快恢複的。”隨後他重又在他手臂上一揮手,那餘下的兩片金鱗和血肉模糊都眨眼間消失,皮膚如往常一樣。果然楚南風很快轉醒,此時他的臉色已經好多了,隻不過還有些許蒼白之色。老道一看楚南風醒來,深施一禮,“解藥的方法我已告知樓將軍,貧道這就告辭了。”不等楚南風說話,他已經無影無蹤。

今日天空碧藍,萬裏無雲。沫顏本來不想獨自出來的,可是楚南風難得今日答應讓她自己出去透透氣。禦花園對於她來說仍舊心有芥蒂,她本不想去,可是今日她偏就想去那座楓林,而禦花園便是必經之路。

剛進了禦花園,便有一股邪風刮起,恍惚間放佛有一個人來到她的身後,她慌張回

頭,卻不頃刻間煙消雲散。隨後安籬說道,“娘娘,你頭上的梅花簪子怎麽不見了?”沫顏抬手一摸,果然不見了,“興許是路上掉了。”她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

“奴婢回去找。”她知道那是皇上送給娘娘的,也是娘娘最喜歡的。安籬轉身便要往回走,沫顏攔住她說道,“別去了,掉了就掉了。等會回去的時候再找,反正這也沒什麽人經過。”

安籬轉身扶著她繼續往裏走,碰巧此時便有兩個婢女慌慌張張的經過。

她們邊走邊說著什麽看起來十分的著急,安籬扶著沫顏的腳步似乎快了許多。沫顏邊走便問道,“她們是哪個宮裏的人?怎麽從未見過,如此眼生?”安籬卻有片刻的愣怔,隨後說道,“奴婢也沒見過,可能是新來的吧。天氣冷了,娘娘可冷嗎?”安籬的愣怔和突然答非所問讓沫顏心中生了疑心,她側耳聽去,心中頓時如同被響雷擊中。

“皇後?這宮中何時有了皇後?”沫顏大驚失色的問道。安籬一時神色慌張隻道,“娘娘您聽錯了吧。”沫顏站定住腳步,眸光咄咄的看著安籬,“安籬,本宮一直當你是心腹從未有任何事瞞著你。而你卻對本宮生了異心嗎?”剛她才那個宮女明明說皇後娘娘。

安籬忽的跪倒在地,急忙說到,“娘娘恕罪,安籬該死。”沫顏定定心緒說道,“你若不肯說我就自己去問,從此後你也不必再跟在本宮的身邊了。”安籬一把拉住沫顏的手臂哭泣著說道,“娘娘恕罪,不要趕奴婢走。”沫顏聲音微厲說道,“還不說實話嗎?”

安籬此刻不敢不實話實說,她知道此事已經瞞不下去了,“皇上日前是冊封了皇後,但是娘娘,皇上隻愛您一個人,從未去過鳳羽殿。”沫顏隻覺得心口被狠狠紮了一刀,頓時將心撕裂了,頭疼的快要炸開,她踉蹌著就向後倒去。安籬顧不了禮數,急忙站在身子扶住沫顏。

她覺得一瞬間整個世界天崩地裂,他竟然在她昏迷的時候冊立了皇後。而且一直隱瞞至今,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讓人無法接受。她一邊告訴自己要鎮靜,一邊捂住胸口,那撕裂般的疼痛幾乎讓她窒息。

她與楚南風之間的感情和經曆不會如此脆弱,況且愛一個人是無法偽裝的,而對於她來說一國之君的楚南風更是不必偽裝,那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呢?是另有隱情在嗎?“皇後是誰?”安籬低頭抹著眼淚答道,“是嬌麗郡主。”

原來是她!沫顏心中頓時一顫,那張囂張跋扈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臉頓時出現在眼前。楚南風根本不愛她,怎麽會

冊立她為皇後?他此生最怕的是自己傷心,離開他。那麽到底又是什麽原因讓他不惜違背昔日的誓言另取了別的女人?

一個個的疑問瞬間盤旋在沫顏的腦海中,猶如細密的水草盤根錯節的糾纏在她的意識中。而安籬卻死活也不肯多說一句,隻是跪在地上哭泣。她拉起安籬,不願再為難她。此時已是正午,陽光來的更加溫暖直接,而她卻心涼一片。

她,要回去問他嗎?要去問他為什麽會娶了嬌麗嗎?此時一切都如天地般混沌不堪,她無法理清頭緒,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自從病愈之後他一直不讓她單獨出門,直到此時她終於明白了原因。可是他難道不知道,紙包不住火,她早晚會知道嗎?

如果當真是迫不得已,他又何苦隱瞞?以此時她們的感情,難道還有什麽是不能說的嗎?可是,一國之君又會怎會迫不得已,又怎會被人脅迫而草草的冊立皇後。據她所知南宮家雖貴為侯爵卻沒有任何軍權再手,政權也隻是些無關緊要的,那麽他們又有何本事將嬌麗強勢的送上皇後的寶座?

一個個的疑問讓她幾乎支撐不住,冰雪中她孤獨而立。一個個的念頭不斷在腦海中閃現,如今她當真是亂了,不知要如何麵對。去問他嗎?所有的可能她都替他想到了,那麽他要如何再找借口讓她相信。

最後一個原因,太後!嬌麗是太後中意的皇後人選,可是楚南風的態度早已經表達的很是清楚,絕對不會因為太後的意思而冊立嬌麗,即便是真的到了非立不可的地步,他也一定會與自己商量,而不是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讓一切都成了定局。

那麽還有什麽原因是他無法抵抗的,遺詔!先皇的遺詔,如果此時被嬌麗或者太後拿出來,他以仁孝治天下,必定會遵從遺詔。

一切都在她的想象中漸漸又了頭緒,隻是她想了千種萬種可能,卻就是沒有想到自己。也許這就是當局者迷吧。換了別人,恐怕一下便會想到在楚南風心中能讓他去如此做的就隻有一個人了,她,夕沫顏,楚南風心中最在乎的那個人。

“娘娘,咱們這是去哪裏?”安籬見沫顏終於挪動了腳步,緊跟著扶住沫顏說道。“回琉風殿。”她的腳已經被凍得失去了知覺,可是步伐卻絲毫不減,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飛到他的麵前。

剛出了禦花園不久,她卻遠遠的看到前方一個身影走過,而且腳步急促。這個皇宮中敢用這個顏色的除了他還有誰,他這是要去哪裏呢?心中想著腳步已經跟了上去,她想叫他卻見他步伐焦急,而且那個方向是她從未去過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