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福禍難料
禦醫跪在地上頭沉沉著地,“太後近日身體康健,恢複的大好。應該是被傳染的,否則不會得此病症。”
軒轅冷鳳眸冷眯一身肅殺之氣讓人覺得冷寒,“蕭盈,徹查整個皇宮。”
“可有方法醫治,母後情形怎麽樣?”他隨後問道。
蕭盈急忙答應著匆匆離去,禦醫深知當今主上的秉性,據實以答不敢隱瞞,“方法都是老辦法,如果是年輕人痊愈不是不可,但是太後身子尚未痊愈,抵抗能力較弱。不過臣等定會竭盡所能。”
禦醫的話任誰都聽得明白,太後上了年紀,身子本就弱,此次怕是九死一生。
軒轅冷冷眼看著眾人,冷冷的說,“太後如果有事,誰也別想活命。”
隨後轉向寢殿,到了門口他停下腳步,“起來。這裏不需要隻會掉眼淚的奴才。”
沫顏扶著門框站起身子,一雙美眸盯著踱步走進去的男子。
他的背影仿佛一瞬間不再那麽挺拔了,無論多麽強大的人失去了自己在乎的人都會覺得痛苦。
哪怕他是一國之尊,仰望蒼穹的神。
他說的對,流眼淚隻能代表軟弱,她必須堅強起來。
為了太後,為了俊淩。
心中暗自祈禱,俊淩,如果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太後娘娘順利度過此劫。
兩天過去了,太後娘娘一直高燒不退,此期間眾人皆以手帕蒙麵,畏手畏腳不敢靠前。
太後近前隻有沫顏一個人伺候,皇上每日都來,卻被她以太後之命擋在殿外。
蕭盈走進金鑾殿就見皇上手撐龍攆小憩,他剛想下去,卻被喊住。
“蕭盈,可有線索?”
蕭盈轉回身稟報,“回皇上,裳衣局中有兩個宮女染了瘟疫。而太後娘娘平日裏的衣飾都是由她們趕製。隻怕是由布料傳給太後娘娘的。”
軒轅冷眉頭一緊,沉思片刻,“去查秋妃和皇後的宮中。”
蕭盈下去。
沫顏正在為太後擦著身子,卻聽聞外麵一陣腳步聲,她知道定是皇上到了,擦拭完畢她急忙來到大殿門口,站在裏麵
跪下稟報太後的病情。
軒轅冷今日的眸光裏卻比往日多了幾分蕭寒,他靜靜的聽完沫顏稟報,然後緩緩開口,“沫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將帶有病菌的布料給太後做衣裳。來人將她拿下。”
沫顏大驚,“奴婢沒有。”
她被侍衛自殿內帶出跪在他的腳下,“母後的生活起居都是你在打理,包括做衣裳的布料,而且裳衣局的宮女已經招了,說你前幾天拿了塊宮外的布料給太後裁剪的衣裳。”
沫顏心知自己是被人做了替罪羔羊,其實她早想過各種可能,最大的懷疑是皇後送來的衣服,可是皇後不會傻到自己送來帶著瘟疫病菌的衣服來。那麽就是背後另有人將這衣服交給了皇後。
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到最後這個人卻成了她自己。
她眸光平靜的看著軒轅冷,淡淡的說,“如果皇上已經認定了,並且證據確鑿,又何必問奴婢呢?”
軒轅冷身子略低低沉的說,“朕給你個機會自辯。”
隨後站起,“就一次。”他重複說道。
沫顏清冷一笑,“好,但不是現在,等太後娘娘身體康健了之後,奴婢自會給皇上一個交代。”
軒轅冷刀削的唇邊凝著一絲別人無法發覺的笑意,他果然沒有看錯。
“準。”
沫顏叩頭告退,直接走回寢殿中。
身後的蕭盈不解皇上是何用意。
第四天,太後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沫顏急的團團轉,禦醫束手無策。
軒轅冷為此大發雷霆,一瞬間整個皇宮人人自危。
深夜,沫顏已經整整四天沒有合眼了,剛喂了太後服下藥,她跪在床邊竟沉沉睡去了。
睡夢中,她看到了俊淩。
她欣喜的跑過去,俊淩隻是微笑握住她的手,好似有什麽要交代,然後就慢慢飛走了。
“俊淩,俊淩……”沫顏叫著俊淩的名字醒來,臉色悲傷原來是個夢。
俊淩一定是埋怨自己沒有照顧好太後娘娘,所以才會一句話都不跟自己說。
忽然
她發現自己手中竟握著東西,攤開掌心,她驚訝的合不攏嘴,竟是一顆藥丸。
難道是俊淩!
在夢中,俊淩握住她的手,重重的用力。
難道是告訴她,這顆藥可以醫治太後娘娘的病嗎?
她喜極而泣,俊淩,真的是你回來了嗎?
拿著這顆藥丸,她又有些猶豫了。
這會是真的嗎?萬一有個差池,不是害了太後娘娘嗎?
一旁守夜的婢女盯著沫顏或喜或悲的表情有些驚悚的顫聲問道,“沫顏姐姐,你怎麽了?”
沫顏搖搖頭,“沒什麽,我找到能醫治太後的藥了。”
說著深吸口氣,將藥喂給太後吃了。
第二天,天剛破曉蕭盈疾馳來到金鑾殿。
軒轅冷冷眼不悅,“什麽事大驚小怪的。”
“回皇上,禦醫來報,太後娘娘怕是不行了。請皇上移駕孝慈宮。”
軒轅冷心中一驚,即刻來到了孝慈宮。
宮中人人心驚膽戰跪成一片,禦醫報說,太後自淩晨開始病情加重,不停出恭,而且大恭稀而深紅。有專為痢疾之象。太後本就虛弱,這樣下去必定命不久矣。
軒轅冷大怒,“為何突然病情加重?”禦醫膽顫回道,“據說是沫顏姑娘給太後服了一顆藥丸。”
沫顏此時已經跪在大殿外,他眸光咄咄的逼視著她,問她從哪裏來的藥。
她一句話也不答,隻是沉默。
他一把將她自地上拎起,雙手深深陷進她的雙肩,眸光隱忍充滿殺念,“說,誰給你的藥?”
沫顏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眸淡淡開口,“是奴婢自己研製的,不管你信不信,奴婢隻想讓太後好起來。”
她的眸光中帶著讓人不忍懷疑的真誠,他狠狠撇下她,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如果母後……”他接下來的話還未出口,她接道,“奴婢知道下場,也從未想過逃避。隻是,奴婢命如草芥,死不足惜,太後洪福齊天,必會安然無事。”
她紅腫的雙眸望向天際,仿佛是說給他聽,又像是說給另外一個人。
(本章完)